“哦?”
君临天眉梢微动,忽然倾身,那张俊美得不真实的脸凑近了几分,星辉在他眸中流转,“那比起你那五个前夫,如何?”
距离太近,楚玉瑶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和皮肤上极淡的光泽。
压迫感太强,她下意识往后仰,差点从玉石凳上摔下去,好在及时稳住身形。
“前辈风华绝代,独一无二,岂是那些毛头小子能比的?”
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拍马屁,心里疯狂呼叫系统:【统子!救命!这老古董想干嘛?】
系统在她意识里笑的打滚:【宿主,他在逗你玩呢,稳住,你可以反向调戏。就说‘前辈再近点,我看不清棋了’。】
楚玉瑶:【……你滚。】
君临天见他她脸颊微红、眼神乱飘,一副不知所措的尴尬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倒也没在戏弄她,慢条斯理的坐直了身体。
“罢了。”
他广袖一拂,棋盘上的星辉缓缓消散,“这局算你过关。”
楚玉瑶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走了,哪知就听他又道:“不过,本座既将你请来,总得尽尽地主之谊。鸿蒙殿的‘星河洗髓池’对你大有裨益,可要去试试?”
他手指轻点,归墟台墟台边缘的云雾忽然散开,露出一方泛着星光的玉池。
池中灵液如银河倾泻,隐约可见星辰在其中沉浮。
她目光瞬间看向那玉池,眸光发亮,这洗髓池蕴含的灵力,比她见过的任何天材地宝都要纯净。要是浸泡在里面,别说突破金丹中期,怕是直接飙升到金丹大圆满都有可能。
这老古董对自己这么好,该不会爱上自己了吧?
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老男人活了九千多岁,什么女人没见过,现在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渡情劫的工具人。
这想要马儿跑,总要要给点好处不是?
楚玉瑶不知道情劫是什么,又该怎么个渡法。
但也无非是你爱上我,我爱上你,互相纠缠,互相折磨,直接君临天本人勘破情关。
总之过程肯定痛苦大于甜蜜,否则那就不是劫。
她不想参合其中,也不想当谁的工具人。
可如今已经被君临天盯上,没有了她选择的余地,贸然反抗,或者情绪太激烈,反而会惹怒对方。
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哪怕天道宗也护不住她。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清醒,不爱上,不动情,自然就什么伤不到她。
甚至,还可以利用君临天气死那五个狗男人以及获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至于君临天如何去渡,那是他的事。
想通之后,她也没有纠结,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惊喜,干脆利落的起身,“多谢前辈厚爱,如此机缘,晚辈自然求之不得。”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失笑:“倒是爽快。”
他广袖轻拂,一道星桥自归墟台延伸至洗髓池边:“去吧,能吸收多少,看你自己。”
楚玉瑶踏上星桥,头也不回地扎进那汪星光璀璨的池水里。
灵液瞬间包裹全身,精纯磅礴的灵力疯狂涌入四肢百骸,丹田内的黑白二色金丹滴溜溜转得欢快。
她静心凝神,闭上眼睛,立刻运转《阴阳造化诀》,贪婪地吸收起来。
君临天站在池边,看着池中少女双眸紧闭、周身气息节节攀升,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丫头资质不凡,若是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当然,也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天音宗,暖玉阁。
花疏影自那日从鸿蒙殿失魂落魄地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她就这么瘫在冰冷的地板上,素白纱裙皱成一团,发髻散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泪痕交错,哪还有半分曾经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清冷仙姿。
她想不通。
她不美吗?不够动人吗?
为何她褪尽衣裳,放下所有矜持和骄傲,君临天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甚至态度那般冷漠。
那他这些年的另眼相待,送的那些礼物,给予天音宗的资源扶持又算什么?
难道只是养一只漂亮却无需在意的雀儿,有了更新鲜的,更有趣的,就随手弃了?
花疏影不知道君临天要渡情劫,更不知道对方之所以看重她,只是以为她是那个劫。
如今发现她不是,自然不会继续浪费心思。
这些花疏影都不知道,只固执地认为,君临天见楚玉瑶比自己更漂亮,成了修真界新一任第一美人,自然就厌弃了自己这个旧人。
她不敢恨君临天,便恨上楚玉瑶了。
“楚玉瑶,你得意什么?等他玩腻了,迟早跟我一样。”
花疏影神色嘲讽的自语,攥着纱帐的手指骨结发白,铜镜里映出她红肿的眼。
像被雨水泡烂的桃花,哪还有半分‘皎皎空中孤月轮’的仙姿。
‘碰’地一声,沉香木门被灵力震开。
天音宗宗主云栖梧立在门口,手中玉简‘啪’地砸在满地狼藉的地面上,厉声呵斥,“鸿蒙殿断了资源供给,甚至收回了三座灵脉矿,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看向花疏影的眼神冰冷失望,没了往日里的温柔慈爱,更没有在意对方满脸泪痕的样子,有的只是满腔怒火和惶恐。
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鸿蒙殿的扶持,在这群狼环伺,实力为尊的修真界,天音宗会迅速走向衰败。
这些年,那些眼红她们飞速崛起的宗门,哪个不是虎视眈眈?
花疏影眼泪哗啦啦的流,想要解释,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云栖梧看着她这副模样,更是怒其不争,“你究竟在鸿蒙殿做了什么?为什么君上如此震怒,连资源灵脉矿都收回了?”
花疏影从来没有见过师尊如此冷漠严厉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吓到了。
但这会儿也顾不得悲伤春秋,慌乱的起身,磕磕巴巴的解释:“师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徒儿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许是我未经允许前往鸿蒙殿惹怒了君上,君上才会如此生气吧。”
她终究没有说出自己褪尽衣衫主动求欢却失败的事。
一是没脸说,二来也怕师尊得知自己已经被君临天厌弃,甚至不允许她以后再去鸿蒙殿后,会勃然大怒。
师尊虽疼爱自己,但更看重天音宗的利益,若自己没了价值,花疏影不敢想象师尊会如何对待自己。
天音宗宗主皱了皱眉,一想也是,君上喜清净,最厌恶别人打扰,上次疏影听见流言后,未经传召擅自前往,君上会生气震怒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又是心下懊恼,说来都是她太过心急,要是上次不窜使徒弟去鸿蒙殿,哪会发生这种事。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
天音宗主宗主叹了口气,俯身捡起玉简,语气缓和了些,“既如此,你这些日子便安分些,莫要再触怒君上。待他气消了,你再想办法挽回。”
花疏影连忙点头,心中却一片冰凉。
挽回?
君临天看她眼神那般冷漠,怕是再也不想见她了。
送走了师尊,她刚关上门,一转身,看见眼前出现的五道身影,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啊你们”
刚喊到一半,嘴巴就被夜沧溟甩了一道禁言术。
男人黑衣金纹,身姿欣长高挑,容颜俊美邪魅,一双充满魔性的双眸满是不耐,“喊什么喊?再喊舌头割了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