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追踪到那片熟悉的山崖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然而,预想中的寂静并未出现。山崖下方,那片被他们刻意伪装过的狐狸洞附近,竟然闪烁着几点跳动的火光!影影绰绰地,能看到好几顶绿色的帐篷支在那里,甚至还有两个拿着长条状东西,像是枪的人影在洞口附近来回走动巡逻!
“有人!”
陈东一把拉住虎妞,两人迅速隐入黑暗的树影中。
洞口被拓宽了!原本仅容狐狸通过的狭窄洞口现在已经被挖开,成了一个能容成年人轻松进出的盗洞!
这黑黝黝的洞口像一张贪婪的大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外面堆着新翻出来的泥土和石块。
“这帮人恐怕是盗墓的土夫子!”
虎妞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怪不得那张大哥和董大叔不见了,肯定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被灭口了!”
陈东卑微的蹙了蹙眉:
“虎妞,先别那么早下结论,把这两个家伙拿下,好好问问,万一他们俩还活着呢”
虎妞也知道自己的言语有点冒失,咬了咬嘴唇说道:
“好,弄清楚情况再说!先看看帐篷里有没有人”
拿定主意,陈东和虎妞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借助地形和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营地外围。
趁着那两个在洞口巡逻的家伙抽烟唠嗑聊天打屁的功夫,两人将几个帐篷大略的看了一眼,里面有不少物资,和工具,但是没有人,看来人应该是下到地底下去了,上面只留下这两个人以防意外!
“咱俩一人一个,尽量别弄出太大的动静,让底下的那帮人听到…”
陈东将声音压得极低,对虎妞说道!
虎妞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示意陈东把心放到肚子里!
随后,他们两个人借着帐篷的遮挡,看准了两个落在后面、正在抽烟放哨的家伙,如同猎豹扑食,猛地从背后窜出!
“别动!”
陈东捂住一人的嘴,猎刀抵住咽喉。虎妞则用弓弦勒住另一人的脖子,瞬间将弓弦拧死把那人勒得双眼泛白舌头都吐了出来。
“识相的就别出声,不然弓弦割进肉里,割断了喉管,我也救不了你…”
虎妞的声音如同寒冰,吓的那人忙不迭的点头,腿都打颤了!
陈东,虎妞将两人制服,拖到了远处的岩石后面。
“说!你们是什么人?前几天是不是抓了两个采药的老乡?”
陈东的声音冰冷如刀,猎刀微微用力,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两个家伙吓得魂飞魄散,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杀意,哪里还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全招了。
原来,他们是一个专业的盗墓团伙,团伙的老大懂一些风水秘术,在老林子里走了几回,便断定这附近肯定有一个大墓。
这伙人在山里搜索了好几天,正好张大哥和董大哥进山采药,不小心迷了路,深入老林子,撞见了正在这里扎营准备动手的这伙人。
起初双方还闲聊了几句,但张大哥和董大叔见他们行踪诡秘,又在他们帐篷里,无意间看到很多奇怪的工具,顿时起了疑心。
董大叔年岁大,见多识广,顿时觉得不是好人,而二人撞破了这帮人够大,在荒芜人烟的老林子里恐怕会被灭口。
便悄悄告诉同伴便想半夜偷偷溜走报信。
没想到这伙人极其警觉,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当场就把人抓了。
团伙里有人主张直接“处理掉”两个人以绝后患,但被称为“蛇老大”的领头人却阻止了。
讲到这,那两个人不敢讲,像是对这个蛇老大十分的忌惮。
陈东见状,刀刃瞬间往前推了推,鲜血顿时滴答滴答的从,那个年轻的盗墓贼脖子上流了下来,那人被吓完了!
“接着往下说,不然的话,现在你们就没命,你们的蛇老大长什么样?既然没杀董大叔和张大哥,那他们两个人呢?”
虎妞儿用弓弦勒住,令人一个人的脖子,使劲往上一提,将另一个人勒得直翻白眼!
“别杀我们,我们说还不行吗?”
那被陈东用刀抵住脖子的盗墓贼,满眼惊恐的喊道。
“蛇老大在北方盗墓这个行当名声还是挺响亮的,心狠手辣,用又精通一些风水秘术,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但都很怕他,蛇老大大概四十多岁、额头上有一道横着的疤,像是被人用刀划的,是个满脸阴沉的汉子,你要是看到一眼就能认出他。”
“那我们村那两个人呢?”
虎妞轻轻的松了一下弓弦,那个差点被勒死的盗墓贼如同即将溺死的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疯狂的大口呼吸。
“你们村那两个人跟着一块下墓了,蛇老大说这墓看着邪性,正好缺两个趟雷的,于是,今天一早,“老大”就带着大部分人手,押着两位村民,一起下了盗洞,说是用他们来试探墓里的机关。”
“这一下去,就是将近一天,到现在还没上来,也没任何消息传出来,我们两个人心里也正七上八下呢,这1分神就被你们俩给抓住了。”
说完,这人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仿佛是在懊悔自己怎么当时不警醒点!
得知这一切,陈东和虎妞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古墓竟然引来了歹人,怒的是这帮家伙如此歹毒,竟然拿活人当探路的炮灰!
“洞里什么情况?”陈东逼问。
“不……不知道啊!老大他们下去就没信儿了!我们俩只管在上面放风,真不知道下面咋样了!”
那个被刀顶住脖子的盗墓贼带着哭腔说道。
情况危急!两人生死未卜,陈东虎妞觉得立刻下去救人,兴许现在还来得及!
但把这两个家伙留在上面太不安全,万一他们搞破坏,堵住洞口或者在背后打黑枪都极其麻烦。
陈东当机立断:“把他们也带下去!捆结实了!”
他用绳索将两个盗墓贼反绑双手,连在一起,和虎妞一起,押着他们,来到了那个被拓宽的、幽深冰冷的盗洞入口。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和陈腐气息的冷风从洞内吹出,让人汗毛倒竖。
没有犹豫,陈东用枪顶着那个脖子上带着一道血痕的年轻盗墓贼走在最前面,自己跟在这家伙身后,另一个盗墓贼被捆了,双手跟在陈东的背后,虎妞走在最后面,这样,四个人踏入了这片沉睡千年的黑暗之地
盗洞倾斜向下,挖掘得颇为粗糙,洞壁上是新鲜的工具凿痕,脚下是松软的浮土。
其中一个盗墓贼走在前面探路,陈东手里举着从盗墓贼身上搜来的、电力已然不足的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狭窄的通道里摇曳,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
虎妞押着那个被反绑双手、面如土色的盗墓贼跟在后面,馒头则警惕地跟在最后,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似乎对这地方极其不安。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的气息。走了约莫二三十米,前方豁然开朗,手电光柱扫过,隐约照出了一道用青砖垒砌的拱形墓门!
门已经被暴力撬开,歪斜地敞开着,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就是这里了,蛇老大他们就是从这儿进去的。”
盗墓贼哆哆嗦嗦地说道。
“等等…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陈东示意大家停下,仔细倾听。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这反而更让人心悸,因为声音是从墓室门里面传出来的。
那声音呜呜咽咽的,就像是女人在哭,断断续续,但又真真切切,听得人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