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uki,好久不见。”
对外面一无所知的江榭刚推开员工间,里面的公关无论是化妆的还是挑选衣服的,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上前打招呼。
许久未见,江榭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迷人,举手投足间透出游刃有馀,多了进入社会职场的成熟。
l来到慢一步,被这些同行挤到身后只能落后一步看着江榭被团团围住。
“tsuki,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还是香槟塔第一哦。”
“tsuki你终于要走了,我可真怕你们京城的公关,这下能给我们这些人喘息的机会。”
不少手趁机地攀上,猫眼的公关眯眯眼:“tsuki哥哥的肩好有安全感,可惜要靠不到了。”
很快他就被其他人拉开,“腻歪死了,你连同行都没放过。”
男公关嗔道:“没办法,tsuki哥哥就是这般斩男斩女,1和0的天菜。”
“1和0?”江榭不解。
l好不容易挤进去,见江榭皱眉思考的表情,心高高悬起来,“好了好了,你们别围着,tsuki要化妆了。”
——
二楼包厢。
危衡回想起大厅里悬挂的海报,记着昨晚群聊那些话,语气透着不确定的烦躁,“江榭今天还会来吗?”
“会。”
权郜回答得干脆:“最后一天他不会缺席。”
秦述时听到这话轻笑,带着惯有的讥诮:“怎么,我们危少爷怕今天是最后一面,以后想见都见不着了?”
尹梓骆接话:“你要不要也跟着追到京城。”
危衡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接话,端起酒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根本压不下心底的五味杂陈。
楼绍云低头,神色同样出现落寞。他和江榭的交流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站在角落看着,总是独自被惊艳。
“我会想他的。”
危衡当即冷声接话:“想?绍云你还真跟我怀疑那样有想法?”
楼绍云疑惑。
秦述时:“危衡,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蠢还是聪明。昨晚建群还能知道要找我们,难道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会是陪你?”
危衡隐隐摇摆不定的判断当下得到答案,一掌拍到桌面,价值几十万的酒晃倒滚下碎一地。
“你们一直耍我?”
“和他的每一次见面,谁会不心动。”
许久不说话的顾易水冷不丁出声。
诚然长得帅是江榭显而易见的优点,但谁能再见过他的温柔、他的强势后保持镇定,谁能见到在赛车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心动?
他们这些旁观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谢随这个当事人。
危衡站起来,看向这群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不会放手的。”
权郜冷眼旁观着这几人之间的暗涌,嗤笑晃着手里酒杯。
打吧,争吧,最好两败俱伤。
这些围着江榭打转的狗,他一个都看不顺眼,巴不得他们全都互相嘶哑变成败犬,滚得越远越好。
尹梓骆看了下表,打断:“下去吧。”
众人心思各异同行,下了楼梯,刚好撞见祁霍,以及旁边的一个陌生男人。那男人穿着简单的外套,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是谁?”秦述时眯起眼。
权郜讥笑,“昨晚的男人。”
祁霍也看到了他们,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等祁霍开口,裴闵行已经平静地自我介绍:“裴闵行,和祁霍是室友。”
空气安静了一瞬。
危衡手指骤然收紧,假笑:“昨晚你和江榭在一起做了什么?”
裴闵行皱眉,尤其是看到里面的权郜,“与你们无关。”
祁霍不愿见到他们:“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走了。”
话落,危衡和祁霍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点对彼此的恶意。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tsuki来了。”
大厅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去。
江榭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平日那些休闲装,而是换上很有设计感的白衬衫,脖子缠了一圈同样材质的丝带。
额前的碎发被打理得利落,完整露出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平直,带着一种冷峻的性感。
江榭的视线扫过人群,准确地在这群人格外显眼的人里看到了祁霍。他脚步未停,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朝着祁霍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祁霍那点不愉快顿时消散,甚至能在周围几乎要把他烧穿的数道视线里站姿笔直,头发丝都透出自信自豪。
他刻意缓慢抬起手,无奈道:“工作时间都还记着我。”
众人冷笑:小人得志。
江榭没察觉到那边紧绷的氛围,径自走向今晚派对的主办局域。
今天是他在海城这次短期交流的毕业日,场面和面子都给得很足。
大厅中央垒起一座高脚杯搭成的香槟塔,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欢迎我们tsuki,这段时间许久未见,大家似乎更热情了。”
场控侧身让出位置,配合强劲的音乐打手势活跃气氛。
欢呼高声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往那边看去,跟着气氛组喊道:“tsuki、tsuki——”
江榭接过麦克风,按照正常的流程发言,将早就准备好的毕业日稿念出。碎银般的灯光打在垂顺的衬衫,脖子那根带子无端增添几分优雅。
长相英俊的公关垂眸,用他那清冽的音色,又好象含着蜜的语调缓缓开口,哪怕是再官方的话都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谢谢大家对tsuki的支持。”
最后一句话落下,周围爆发出比原先还要高昂激烈的尖叫,配合着打歌助威带动情绪推向高潮。
场控又是开口调动好一会气氛,最后笑道:“现在就让我们tsuki开香槟!”
江榭微笑。
他挽起袖口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一瓶未开封的香槟,修长的手指扣住瓶塞,手腕一拧。
“啵——”
清脆的声音响起,白色泡沫欢快地涌出。
灯光落在江榭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淅的颌线。他微微倾身,手臂高举酒瓶对准香槟塔最顶端的杯口倒入。
一举一动带着行云流水的美感。
酒液从瓶口溢出,顺着高脚杯滑落,一层层填满下方的酒杯,整个过程流畅得赏心悦目。
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站在那片光芒的中心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江榭,就连那座壮观的香槟塔都黯然失色。
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急不缓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