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师兄，刚才我是不是让你尴尬了？”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
“总之，是小野太不专业了！”
导演刚下了禁令，周野倒是自己拍完之后跑来找冯乐道歉了，后者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没关系啊，而且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的。”
“如果我在那边有干扰到你的话，你应该直接提出来。”
“我刚才看了你的回放，演的很好，导演也夸奖你，说你把魏莱这个角色演出了惊喜。”
“才二年级就这么会演，小野很厉害哦。”
“我那个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周野听到他的夸奖心花怒放，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怎么会？才不信！”
“师兄明明演的那么好，昨天晚上把我们都吓到了呢！”
“我亲耳听到跟你演对手戏的群众演员，下来之后说你的眼神好可怕，突然就慌了，喊咔之后还心有馀悸！”
“好象，《少年的你》也只是师兄的第二部戏吧？”
“好气啊，真羡慕师兄的天赋！”
冯乐知道这不是天赋，自己是开挂型选手。
虽不至于妄自菲薄，但也没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
倒是周野，清冷挂的长相、恶女出圈，才发现她原来这么爱笑，嘴就没有合拢过，还容易害羞。
是只明媚的快乐小狗啊。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
“让别人听见，该怀疑我们电影学院出来是不是都这么臭不要脸了。”
“小野————”
冯乐喊了她一声，象是想问点什么，又欲言又止。
周野脑袋一歪，好象有点期待。
你问啊！
————还是算了。
冯乐不是个纠结的人，他只往前看。
“《少年的你》这个故事，我觉得足够打动人。”
“我有一种预感，这部戏也许会成为我们两个共同的代表作。”
“一起加油吧！”
周野鼓起嘴点了点头，好象也没有什么失望。
“好哦！”
“我会努力，早日成为像师兄一样会用眼睛演戏的好演员！”
“小野会加油的！”
什么呀，这一副热血笨蛋的样子————
冯乐都被她逗笑了。
“别说什么象我一样好吗？我这一部戏都还没播，你这样会替我招黑的。”
“哒咩！”
周野居然固执的摇头，很严肃的向他声明。
“我是认真的哦，因为这是很久以前就许下的志愿。”
“只是师兄比我想象的还要耀眼，这么早就发光发热了。”
“所以，小野要加倍努力才能跟上师兄的脚步！”
冯乐只能鼓励了。
“好吧，那你继续努力。”
周野告辞离开，一直走出老远，才敢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颊有没有发烫。
这次应该，没脸红吧？
冯乐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从视野中消失。
“你是不是在回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跟这个女孩子有过交集？”
小助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难不成你知道？”
“这回，我可能还真知道。”
冯乐有点惊讶。
“你什么时候，还做上情报工作了？”
“别小瞧人好吗？我入职快半年了，能没有点进步么！”
这次章若南自觉有功，很是骄傲的样子。
她也没卖关子，当场亮出了“证据”。
“呐，你看。”
“这个是她的微博，实名的，账号叫粥野野。”
“里面除了一些生活相关的内容，其他全部都是关于你的。”
“她会转发你的动态，在你的超话打卡，所以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她是你的粉丝，是乐子人！”
“而且从关注的时间上看，几乎是《偶练》刚播出那会儿，是你最早的一批老粉哦！”
“所以，会不会是追过你的线下，跟你见过？”
不可能。
冯乐第一时间否决了这种猜想。
出道以来的若干次粉丝活动，那么多人冯乐确实不能一一记住。
但如果是周野的话，自己肯定不会忘，当时就应该有印象。
不过，小助理这个发现依然有价值。
“原来是粉丝啊，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纯洁的师兄妹。”
“纯洁吗？”
章若南对此表示怀疑。
有田希薇的例子在前，很难相信冯乐会无动于衷。
再说，周野也是那么漂亮。
甚至在自己女孩子的视角里，比小田那样的甜妹更美！
“不过话说回来，从她的微博上看，她只是关注你的动态，倒是从来不为你撕这个撕那个的。”
“这种，应该算是理智粉吧？”
“没想到在你面前，还是娇羞到控制不住。”
“现在整个剧组都知道，有你在的时候周野就不能好好演戏了。”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她只在你面前自称小野？”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装可爱卖萌，后来发现好象也没有刻意的样子。”
“这就是粉丝见到偶象的激动吗？”
粉丝对偶象的感情很复杂，也分很多种。
但既然是赛博男友，或多或少都包含杏幻想的成分。
甚至偶象睡粉，会被叫做肉身布施的活菩萨。
这就是为什么粉丝明知道有这种事，还默许偶象私联。
没准有一天，能私联到我头上呢？
私联别人，那是偶象失格。
私联自己，不许这么说我老公！
从这个角度上说，粉丝对自己的定位是等待翻牌的秀女。
什么年代了，千万别觉得是女方被占便宜。
你以为你在集邮她们，没准儿她们也在集邮你呢？
有一些文艺女青年专门去睡那些还没出头的年轻导演，等后者成名，就公开两人的私密事大肆追忆————
跟买股似的。
以上这些花花世界，跟冯乐都没关系。
他是有原则的：
不睡粉。
倒不是怕被谁集邮，而是同行血淋淋的例子证明，睡粉很危险。
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粉丝是一种特别不稳定的土地雷，你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炸，毕竟爱恨就在一瞬间。
当然，这不代表冯乐是禁欲主义者。
“看，看我干嘛？”
章若南还在那边分析的头头是道，一转头发现冯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忽然心里一突。
她发现周野疑似是“乐子人”，并没有太意外。
除了这段时间，见了太多疯狂的粉丝直接朝冯乐身上扑，好象还在于，越来越发现冯乐的确很有魅力。
不仅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就连演戏也是天赋异禀————
比如现在。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象宇宙中的黑洞，让她觉得既危险，又难以抗拒的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