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脱口而出。
“就靠吸收那些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子？”
玻璃珠子……
龙象武圣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灵粹粒子，在这小子嘴里，就成了不值钱的玻璃珠子。
“不然呢？”
归元子斜了他一眼。
“老老实实打坐，静心，一颗一颗地吸收，一步一个脚印地修炼。这才是正道。全天下的武者，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还想天天吃满汉全席？”
陈凡沉默了。
他当然不想。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验过开火箭的快感，谁还愿意回去坐绿皮火车？
这落差太大了！
屋子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陈凡感觉自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末法时代。
他不愿意。
绝对不愿意！
龙象武圣则是满脸的惋惜和同情。
生不逢时。
这大概是这位武圣对陈凡最贴切的评价。
如果放在上古，以这小子的天赋，恐怕是能和上古大能媲美的人物。
可现在……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龙象武圣，忽然动了一下。
他那魁梧的身躯稍微前倾，打破了僵局。
“归元子前辈，陈凡同学。”
“其实……事情或许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斟酌。
但落在陈凡耳朵里，不啻于天籁！
陈凡猛地抬起头，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瞬间活了过来。
“什么意思？”
归元子也把视线投了过去，带着几分审视。
龙象武圣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先天灵粹，确实是凤毛麟角，在地面上几乎已经绝迹。”
“现在古武的末法时代。”
“可我们同样也进入了星空时代。”
“我们天玄武大，在星源之中，似乎观测到过类似的能量反应。”
陈凡的心跳开始加速。
“星渊？”
陈凡重复了一遍，归元子的动作也顿住了。
“没错，星渊。”
龙象武圣肯定地点头。
“我们天玄武大拥有一座联邦最顶尖的星源观测站，常年对地脉能量和域外辐射进行监测。”
“就在大概半年前，观测站的研究员在一个特殊的星渊能量潮汐中，捕捉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能量粒子。”
“它的能量层级极高，性质稳定，并且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龙象武圣描述得很仔细。
“当时我们无法对其定性，只能暂时将其命名为源初粒子，并封存了相关数据。”
“但现在听了归元子前辈对先天灵粹的描述，我忽然觉得，这两者……可能就是同一种东西！”
轰！
陈凡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柳暗花明！
绝处逢生！
他看向龙象武圣，急切地确认：
“前辈确定？”
“我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龙象武圣为人很严谨，
“毕竟我不是一线的研究员，只是听过相关的报告。”
“而且，先天灵粹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我们捕捉到的‘源初粒子’，到底是不是它，还需要进一步比对。”
“我们观测到的那些粒子，精纯无比，没有丝毫被污染的迹象。”
“它们仿佛自成一界，不受外界狂暴能量的任何影响。”
这句话，让归元子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恰恰是灵粹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陈凡盯着龙象武圣。
“这件事，非同小可。”
龙象武圣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我需要打个电话，和观测站的负责人确认一下。
“去吧。”归元子摆了摆手。
龙象武圣点点头。
片刻后。
院子里的龙象武圣，结束了通话。
他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屋子中央，先是对着归元子微微躬身。
“前辈，确认了。”
“您所说的灵粹，确实存在。虽然近百年没有观测记录，但在我们天玄武大的绝密档案中，有过明确记载。”
归元子面无波澜，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然而，龙象武圣接下来的话，却让陈凡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
龙象武圣的目光，转向了陈凡。
“虽然我们无法主动寻找，更无法开采所谓的灵眼。”
“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天玄武大这些年，一直在进行一个项目。”
“项目旨在研究如何提高灵粹的吸收效率。”
“就在半年前，这个项目，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们……成功研发出了一种装置。”
龙象武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陈凡的心坎上。
“一种可以主动捕捉、筛选、并且小范围聚集空气中游离灵粹粒子的装置。”
陈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龙象武圣说的是真的话。
这哪里是末法时代！
这分明是要开启科技修仙的时代啊！
“什么装置？”
陈凡“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龙象武圣看着他这副激动的样子，倒是没有意外。
任何一个武者，听到这个消息，反应都不会比陈凡好到哪里去。
“我们称之为灵粹聚变仪。”
“目前还处于原型机阶段，体积庞大，能耗极高，而且效率……并不算理想。”
龙象武圣很坦诚地说明了情况。
“它无法过滤出先天灵粹，那种本源之气，不是现有技术能够触及的。”
“它的作用，是强行将一片区域内的所有后天灵粹，向一个点聚集，形成一个短暂的、小范围的、高浓度灵粹环境。”
听到无法过滤出金色粒子，陈凡的热情消退了一半。
但聊胜于无。
吃不到满汉全席，能顿顿自助餐也不错。
“原型机在哪？天玄武大？”
陈凡立刻追问。
“没错。”龙象武圣点点头。
“那我要怎么才能用上？”陈凡的思路很直接。
要么买，要么抢。
龙象武圣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陈凡同学，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加入天玄武大。”
“我保证。”
“你可以无限制使用那套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