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不解几乎要溢出来。
这套《开山十二刀》，在赵铁牛这种天生神力的人手中，简直就是绝配。
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猛。
这要是还嫌杀伤力不够，那什么才叫够？
“这……这已经很猛了啊！”
“是啊，赵师兄这套刀法，在宗门里也是出了名的霸道，怎么会破不开星兽的防御？他是要越级挑战多少阶的星兽啊？”
“我感觉他是不是在为难我们小师弟啊？”
“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赵铁牛已经将十二套刀法，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当最后一刀“开天辟地”落下时，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
呼哧！呼哧！
他拄着那把门板宽的大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地喘着气。
整个合金擂台，被他刀法中倾泻出的劲气，刮出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白痕。
由此可见，这套刀法的威力有多么恐怖！
赵铁牛抬起头，用一种极度期盼的眼神看着陈凡。
“小师弟，我的问题，能解决吗？”
其它人的议论纷纷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让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自信。
毕竟，他自己的问题，自己最清楚。
他和受困于瓶颈的王莽不一样。
说出自己需求的时候，他也没底。
因为瓶颈至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而如果开山十二刀，本身就已经到头了呢？
说罢，赵铁牛便把自己修炼的开山十二刀的原本给拿了出来。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陈凡的身上。
陈凡接过那本有些陈旧的刀法秘籍，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他没有立刻翻看。
而是抬起眼，平静地注视着面前大汗淋漓，一脸忐忑的赵铁牛。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也觉得没戏？”
“我就说嘛，赵师兄这套刀法已经练到头了，力量和气势都是顶级的，怎么可能再提升杀伤力？”
“这998学分，怕是要打水漂咯。”
面对周围的嘈杂和质疑，陈凡置若罔闻。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静。
眼底深处，两道复杂玄奥的金色纹路悄然浮现，缓缓流转。
道曈，开启！
刹那间，整个世界在陈凡眼中彻底变了样。
赵铁牛体内雄浑厚重的真元流转路线，空气中残留的霸道刀气，乃至那柄门板大刀本身的材质结构，所有的一切，都以最本源的形态呈现在他面前。
他微微闭上了双眼。
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是束手无策的信号。
赵铁牛那颗本就悬着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然而，在陈凡的意识空间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天演，启动。】
陈凡瞳孔中那两道金色的纹路，瞬间化作一片璀璨的金色星云，飞速旋转起来！
他的意识空间里，一个与赵铁牛一模一样的光影凭空出现，手中握着同样的大刀，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开山十二刀》。
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分解成无数个细节。
真元的每一次涌动，肌肉的每一次发力，都被无限放慢。
很快，陈凡就找到了赵铁牛的问题所在。
即他口中所说的“杀伤力不够”的情况。
《开山十二刀》刀势厚重有余，锋锐不足。
在面对高强度防御时，力量过于分散，无法形成有效破甲。
陈凡心中了然。
这套刀法，就像是用一把大铁锤去砸一块坚韧的牛皮，声势浩大，但就是砸不穿。
问题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解决问题。
如何提升它的锋锐？
意识空间内，光影的动作陡然加速！
陈凡开始了第一种方案的推演。
【方案一：改变真元运行方式，模拟锋锐属性。】
光影手中的大刀劈出，刀势中多了一股尖锐的气息。
但下一秒，光影身躯剧震，真元逆流，一口“鲜血”喷出，模拟宣告失败。
【与原有功法根基冲突，经脉无法承受。】
陈凡的眉头微微皱起。
现实中，他的脸色也多了一分苍白。
天演慢慢地在消耗陈凡的精神力。
【方案二：优化出刀角度，将力量集中于刀锋一点。】
光影再次动了。
这一次，他的刀路变得更加刁钻，所有的力量都试图汇聚在刀刃上。
然而，刀势的厚重感也随之消失，整体威力不升反降。
【牺牲核心优势，得不偿失。】
一个又一个方案被提出，又被瞬间否决。
意识空间内的推演以千万倍的速度进行着，消耗的精神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台下的众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赵铁牛更是紧张地手心全是汗，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敢打扰。
就在这时，陈凡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推演中的他，脑中灵光一闪。
为什么要改变？
为什么不能是融合？
以厚重为山，以锋锐为峰！
在磅礴的刀势中，孕育出一往无前的破甲之意！
【新方案建立：于每一刀的刀势顶峰，二次发力，将全身力量压缩于刀锋三寸，形成“刀芒”！】
【推演开始！】
意识空间内，光影的气势再度变得厚重如山。
他双手握刀，一招“力劈华山”当头斩下！
刀锋落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假想敌的前一刹那，光影腰身猛地一拧，手臂上的肌肉瞬间再次绷紧！
嗡！
那黝黑的刀锋之上，一道三寸长的凝实刀芒，骤然迸发！
原本只是势大力沉的劈砍，在这一刻，多了一股斩断一切的锋锐！
无形的刀锋斩落。
之前数次推演中都无法破开的能量护盾，此刻被那三寸刀芒轻易撕裂，摧枯拉朽！
【推演成功！】
成了！
现实世界中，陈凡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眼底的金色星云瞬间收敛，重新化为两道玄奥的纹路，最后隐于深邃的瞳孔之中。
他抬起头，目光清亮，看着一脸绝望和期盼交织的赵铁牛。
全场的嘈杂，在陈凡睁眼的那一刻，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陈凡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他只是朝着赵铁牛，伸出了手。
“师兄，你的刀，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