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文也是刚刚下楼。
无意中瞧见陈钰,见她在跟阿珂阿琪交谈,认出这二人是在岳州渡口同自己交恶的女子。
俏脸瞬间一沉。
但还是保持了克制。
笑吟吟来到陈钰身旁,纤白的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娇声道:“新朋友么,怎么不介绍给小妹认识认识。”
“你,你这坏女人!”
阿珂见田青文同陈钰举止亲近,顿时又急又气,怒道:“松开你的脏手!”
阿琪相对冷静些,知道这田青文乃是天龙门掌门之女。
左手拦住师妹,同时开口:“田姑娘,你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么?”
“找什么麻烦?”
田青文装傻,娇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冷笑:“我是来叫陈哥哥帮忙的~”
她微微俯身,窈窕的身子近乎压在了陈钰的背上。
见阿珂被气的花枝乱颤,心生快意的同时,又存了几分警惕。
这师姐的相貌不如自己,可这师妹的脸蛋却胜过她好几分。
不要脸的贱人,敢勾引我的猎物!
“南夫人身体不适么?”
陈钰心中冷笑,也是,已经好几天不见她了。
想必是那天被他吓的不轻。
缓缓起身,开口道:“也罢,我就去瞧瞧。”
“陈大哥!”
阿珂眼眶一红,气道:“你,你不要跟天龙门的人在一起,他们都是坏人!”
田青文双眸涌现出寒意,怒极反笑:“姑娘此言何意?我天龙门是由得你这般编排的么?”
阿珂还想说话,却被阿琪捂住嘴。
眼睁睁看着陈钰随田青文离开。
待两人走后,委屈的哭了起来,哽咽道:“师姐,你怎么不让我说话,你就眼睁睁看着陈大哥被那坏女人带走了。”
阿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咱们俩同他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可是,可是”
阿珂俏脸通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扭过头哼道:“陈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坏女人给他骗了。”
就你积极,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阿琪气呼呼的坐回到座位上,冷冷道:“陈公子绝非田归农之类的卑鄙小人,同他们在一起,必然有自己的目的,你这般咋咋呼呼的,若是坏了他的大计又该如何?”
阿珂这才冷静些,吸了吸鼻子,有些担忧道:“师姐,咱们后面还能见到陈大哥么。”
阿琪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都在一艘船上,什么见得到见不到!”
说着便扭过头,生起了闷气。
与此同时,陈钰已经同田青文上了二层。
听着对方不断旁敲侧击,试探他是不是之前就认知两女。
淡淡道:“在船上才认识,之前你曹师哥要杀那绿衫女子,被我阻止了,怎的,你们有仇?”
田青文撅了撅嘴:“有仇算不上,小冲突罢了,她在外人面前辱骂我爹爹,我这当女儿的怎能不管,陈哥哥喜欢她们么。”
“一面之缘,喜欢什么。”陈钰轻笑。
听他这么说,田青文方才放下心来,见四下无人,主动挽住了陈钰的手臂,娇声道:“她们脾气差,哪有小妹这般待你一心一意,百依百顺,陈哥哥,我后娘的病,你只随便瞧瞧便是,别太费心,光是给爹爹瞧病,就已经很累了。”
【恶念一:给她治病?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高级奖励
推开房门,只听南兰正在咳嗽。
田青文不喜这位后妈,见对方俏脸苍白,也没什么表示,冷眼旁观,淡淡道:“娘,陈大夫到了。”
南兰微微抬眼,见到陈钰,脸色愈发苍白。
连忙摇头:“我,我还好,不必劳烦,陈大侠”
【恶念一:他真会杀人,我,我到底该怎么办?要告诉归农么?
“陈哥哥,你给她看吧,船舱里闷的很,我先出去了。”
田青文不咸不淡道,仿佛多看南兰一眼都属多余。
待出了门,却见曹云奇快步走来。
立刻又露出笑容:“曹师哥,你也来啦。”
曹云奇这几天一直在跟陶子安商议着如何除掉陈钰。
见田青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登时眼泛邪光。
恨不得立刻占有对方。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沉声道:“那陈大夫一个人在里面?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那又如何?”
田青文冷哼道:“我在外面站着,她还能不要脸的做些下流之事不成。”
她极度抵触南兰,加上对方患病,咳嗽的厉害,自然不愿同她在一个屋檐下,怕传染到自己。
曹云奇就是奉田归农之命,来监视陈钰的。
见田青文不进去,他一个人,也怕面对陈钰。
于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动静。
这才站直身体。
田青文笑吟吟的看着他:“师哥,我看你经常与他在一起说话,你们说了什么,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
给你听?
万一你告诉那姓陈的,叫我们计划落空了怎么办?
曹云奇心中冷笑。
嘴上却道:“下个月是师父五十大寿,陶老寨主有意前来祝贺,我是师父的大弟子,他老人家现在身体不好,许多事我也该帮着处理。”
“是这样”田青文有些怀疑的盯着他,微笑道:“师兄,我看这次回去,爹爹大概率就会将掌门之位交给你了,到时候可要关照师妹才是。”
两人的交谈声隐约传回船舱。
陈钰替南兰把了脉:“受了风寒,其他没什么问题。”
南兰因为田青文直白的言语俏脸晕红,又因之前的事,心中一直怀有恐惧。
见陈钰起身,慌忙支起身子,小声唤道:“陈大侠。”
陈钰低头瞧她。
这三十来岁的美妇人肤色白腻,俊俏异常,可此刻的脸上却满是担忧。
“有什么话,等我晚些时候将药送过来再说。”
陈钰淡淡道。
说罢没理睬对方哀求的视线,拉开房门,快步走出。
见他出来,曹云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迅速低头。
田青文却是笑眯眯的跟了上去,要找机会同陈钰亲近。
她已经有点喜欢上被他轻薄的感觉了。
一晃天色已晚。
大船缓缓驶入狭窄的水道,两侧山峦黑黢黢的,仿佛随时要落到船只的头顶。
陈钰与田青文端了药来。
田青文依旧不喜同南兰相处,更不会想着照顾她,喂她喝药。
见她自己能喝,便又先走了出去。
同外头的天龙门弟子交谈。
南兰咳嗽着,小口小口的自己喝药。
药很苦涩,但压不住心头的恐惧、彷徨。
待喝完药,任由陈钰替她把脉,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陈大侠,我愿助你得到宝藏,只求你放过归农,放过他的那些徒弟。”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经过多年的相处,她已经隐隐觉察到,当初田归农接近她,并非全然是因为爱她。
可能爱占八成,另外两成是想得到闯王宝藏的线索。
只可惜她嫁给苗人凤后,对方素来沉默,从没跟她说过宝藏的事。
所以田归农也没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要找到宝藏,得依靠田归农珍藏的那把军刀。
南兰将自己知道的尽数道来,并且柔声道:“那把刀,是归农的心头肉,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染指的,便是陈大侠你跟他讨要,他也绝不会给你,如若不给你的话”
陈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南兰不禁咽了口唾沫,柔声道:“陈大侠,待返回天龙门,我愿帮你将那刀偷出来,只求你得了宝刀,便放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您看可好?”
陈钰不置可否,只道:“按照你的说法,那把刀蕴藏着找到宝藏的线索,为何这么多年,田归农依旧在找宝藏?夫人想骗我?”
陈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其实对方没骗人。
虽然记忆较为久远,但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要找到闯王宝藏,需得闯王军刀,配合具体的藏宝图。
闯王军刀在田归农手中,藏宝图却是在苗人凤之手。
所以田归农才要骗走南兰,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藏宝图之所在。
包括这次派人弄瞎苗人凤的眼睛,抢夺苗若兰。
因为田归农在同南兰成婚后,确定这薄情的女子并不知道藏宝图之所在。
所以猜测,可能在苗若兰身上,即便不在,也可以用苗若兰的性命,逼迫苗人凤交出藏宝图。
而那藏宝图其实一直都在南兰的身上,只不过南兰自己不知道罢了。
陈钰微微抬眼,视线停留在对方发间的凤头朱钗之上。
这边的南兰忽然注意到面前青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不由得心中一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娇腻粉嫩的双颊猛的绯红。
心道,难道他,他要
“别动。”
陈钰冷冷道。
南兰自然不敢动。
同时提心吊胆的,担心田青文和其他天龙门弟子此刻会破门而入。
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
但见陈钰缓缓伸出手,向着她俊俏的脸蛋而来。
南兰愈发羞赧,霎时间浑身滚烫,很是不知所措。
【恶念二:他,他莫不是要我的身子,我,我已经对不起过苗哥,又岂能对不住归农?可是,可若是这样就能让他放过归农的话,我】高级奖励
陈钰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这贱妇,现在自我感动,牺牲上了。
右手继续向前,却没有抚摸她的脸蛋,而是径直向上,缓缓抽走了她头发上的朱钗。
南兰睁大双眼,不由得有些困惑。
只听陈钰笑道:“夫人这朱钗不错,是苗大侠送的么。”
“是”
南兰愧疚的垂下头,低声道:“这是当年我与他成婚,他送给我的。”
见陈钰眼神轻蔑,心中又泛起几分悲凉。
“很好,这东西就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陈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南兰双颊晕红,既羞涩,又不解他的用意:“你若喜欢,便拿去好了,可是,你”
“怎的,非要我轻薄夫人一番?”
陈钰嘴角微微勾起,收起朱钗的刹那,左手粗暴的挑起她的下巴。
见对方眼神慌乱,又羞又怕,眼神更是戏谑:“说真的,夫人生的花容月貌,若是求我淦你,而不是求我放过你丈夫,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你怎可”
南兰俏脸涨红,深感此人说话粗鲁,却不敢多说什么。
“砰”的一声。
房门被撞开,吓的南兰差点叫出声来。
以为是外头的天龙门弟子撞破了两人的“奸情”。
陈钰却是不慌不忙,在田青文闯入的刹那,便已经收回了右手。
而田青文也不是来替她父亲捉奸的。
眼神惊慌,娇声道:“陈哥哥,有水匪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