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如同一个被投下巨石的湖面,瞬间激起滔天巨浪
尤如坐上了火箭,
直接被网友们顶上了热搜第一,
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评论区彻底沦陷。
【笑死!这都不用查了!自爆卡车了属于是!】
【什么叫不打自招啊?(战术后仰)这就是!心里没鬼你跑个锤子?】
【这波啊,这波是神佛看了都摇头,阎王看了都得加班。】
【问题来了,人都跑到国外了,这钱还能追回来吗?】
【楼上的兄弟太年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天涯海角,虽远必诛!等着看国际通辑令吧!】
【就是!让他们在外面也念不了安生经!】
舆论的风向总是变得很快。
当“跑路”的震撼逐渐被消化,
网友们的焦点,又迅速转移到了那个引发这一切的男人身上。
【话说,晨哥开播了没?今天不是要去《国家宝藏》节目组吗?】
【大投资!大制作!据说请的都是国宝级专家和顶流明星!】
【我靠,刚刷到一个小道消息,说那个李明轩也会去!】
【不是吧?!这瘟神怎么也去了?我还以为是黑粉造谣呢!】
【卧槽!这下有好戏看了!针尖对麦芒啊!】
【一想到李明轩那张便秘脸要和晨哥同框,我就忍不住想笑,他怎么处处都被晨哥吊打啊?】
【可怜呐,我突然有点同情他了。不知道被那个传说中的赵姐榨成什么样才换来的机会,结果又一头撞上了晨哥这块铁板。】
……
与此同时,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和某种……腐败气息混合的怪味。
李明轩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笔挺。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强行扯出一个自认为帅气迷人的微笑。
镜中的人,却象一个拙劣的仿冒品。
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他眼框周围那圈浓重的乌青,象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双眼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脸颊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颧骨突兀地耸立着。
他只是静静站着,两条腿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打摆,
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副被彻底掏空、连骨髓都不剩的虚弱模样。
“今天,我一定要一鸣惊人!”
李明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气声给自己打气,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
“苏晨……一个破黄牛而已,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我受的苦,吃的亏,到时候一定要千倍百倍地让他也尝尝!”
一想到这几天暗无天日的经历,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全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不,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床。
手机、计算机,一切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早就被收走了。
他感觉自己就象个被圈养起来的牲口,
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取悦那个肥胖、喘着粗气的女人。
所以,他对外面发生的天翻地复,一无所知。
“吱呀——”
套房的另一间卧室门被推开。
赵宇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洗漱台边,
拿起一副被遗忘在那里的黑框眼镜戴上。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瞥向李明轩时,瞬间迸射出淬毒般的恶狠狠的光。
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混蛋,把他亲手推进了恶魔的嘴里!
妈的,你惹苏晨那个煞星干什么?
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你自己找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这几天……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些非人的待遇,已经在他心里刻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个叫赵姐的恶魔做不到的。
什么钢丝球刷背,都只是开胃小菜。
滚烫的蜡油滴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丑陋的印记。
挥舞的皮鞭在空中发出“咻咻”的破空声,每一次落下都让他灵魂战栗。
更恶心的是……
她甚至逼着他和李明轩……做那种事情!
老子是直男啊!
笔直笔直的直男!
他想反抗,
可迎来的却是赵姐那蒲扇般的大手抽出的几个大嘴巴子,
和“不想混了就滚出去赔付天价违约金”的冰冷威胁。
最终,他只能忍气吞声,像条狗一样屈辱地服从。
从此,节操、尊严,这些东西,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感受到赵宇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李明轩却并不怎么在意。
或许说,是已经麻木了。
自从他决定把赵宇也一起拉下水,打包送给赵姐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脸皮?那是什么?
能换来《国家宝藏》的入场券吗?
“你要恨就恨吧。”
李明-轩整理了一下领带,声音平淡得象在说别人的事,
“赵姐也是为我们好,忍过这一时……等我们出名了,今天的一切,都值得。”
“呸!”
赵宇朝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
他猛地冲到李明轩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
“值得你妈!李明轩,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他死死盯着李明轩的眼睛,一字一顿,用尽全身力气宣布:
“出名的,只会是我!!”
“而你,季博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说完,他猛地一把将李明轩推开。
李明轩本就双腿发软,被这么一推,
跟跄着撞在身后的衣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赵宇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转身,头也不回地愤恨离去。
“砰!”
房门被重重甩上。
整个总统套房,死一般寂静。
李明轩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在疯狂地、无限地循环播放。
晓!
晓!
晓!
神他妈的晓!
那是赵姐那个死肥猪给他起的“爱称”!
这他妈不是在嘲讽他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凄厉、尖锐、充满了不甘和绝望,在空旷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显得那么的滑稽,又那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