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日斩无奈地吐出一口烟圈：“自来也，你好歹也是三忍，哪怕是为了给我这张老脸留点面子————你就不能走一次正门吗？”
“哈哈，习惯了，习惯了！老头子你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自来也毫无形象地跳进屋里，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自来也————”猿飞日斩放下烟斗，“怎么样？那个封垠，你试探出什么了吗？”
“老头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自来也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那小鬼对毁灭木叶没兴趣。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他，他甚至懒得多看火影大楼一眼。”
听到这话，猿飞日斩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一些，但随即他再次开口：“那么————自来也，你觉得，他有被收编的可能吗？”
“哈？”
自来也象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挥手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收编？老头子，你还没睡醒吗？你拿什么收编他？拿你嘴里那套火之意志？还是拿你头上这顶火影的斗笠？”
自来也叹了口气：“你是没看到那小鬼的眼神，他看我们的样子，既没有仇恨，也没有野心，甚至连愤怒都很少。那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漠视。”
“你想招揽一头巨龙来看家护院？想法不错。但前提是————你这间破院子，得先装得下人家才行啊。”
“是吗————”
猿飞日斩喃喃自语。
也罢，对于现在的木叶来说，只要那个怪物不站在敌对面，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烟斗燃烧的细微声响。
良久，自来也突然坐直了身体，收起了刚才那副懒散的样子。
“老头子，封垠的事情先放一边。”
话锋一转，自来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想问你另一件事，你要跟我说实话。”
“什么？”猿飞日斩有些跟不上他突然跳跃的思维。
“水门的那个孩子————旋涡鸣人。”
“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猿飞日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来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起这个九尾人柱力。
“鸣人啊————”猿飞日斩眼神间变得有些躲闪，语气变得含糊，“你也知道，因为九尾人柱力的身份，村子里的人对他————多少有些偏见。但他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性格很象玖辛奈。还有一年时间，他也快从忍者学校毕业了，我打算到时候把他分到卡卡西的班里————”
“偏见————”
自来也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封垠那冷漠的嘲笑。
水门为了守护这个村子牺牲了一切，他的儿子，那个可能是真正预言之子的孩子，却要在这种偏见的环境中长大？
这就是木叶对待英雄之子的方式吗？
如果封垠的情报是真的————那我这些年满世界乱跑，把鸣人丢在这个垃圾堆里不闻不问，我又算什么老师？算什么师公？
“老头子。”
自来也猛地站起身：“我要留在村子里一段时间。”
猿飞日斩惊讶地抬头：“你要留下？为了封垠吗？”
“不。”
自来也回过头：“为了那个孩子————鸣人。”
“这一次，我要亲自教导他。”
接下来，封垠没有在木叶村过多地停留。
他带着封慧，离开了木叶。
他们的第一站，是火之国都城附近的村子，也就是他三年前待的村子。
————
也是他救下桥本泰人的地方。
如果桥本泰人命大，逃脱了根部的追杀，而且也没有在外面死亡。
那么，他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事实证明，封垠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那间熟悉的屋子里，他找到了满脸胡茬的桥本泰人。
当看到那个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身影时，桥本泰人先是愣了足足十几秒，浑身都在颤斗。
随即，他直接就跪在了封垠的面前，死死抱着他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封垠大人！！呜呜呜————我对不起您啊！！”
“是我没用！我是个废物！我没有守好您交给我的基业————猩猩商会————没了啊！！”
哭着哭着，这货情绪一激动，摸出了一把短刀，反手就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捅。
“我没脸见您了！我要切腹自尽！向您谢罪！！”
封垠看得一脸无语。
“你是关谷神奇附体了吗？”
他一脚踢飞了那把短刀，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别嚎了！看来这三年你也没闲着，逃命的本事见长，居然能从团藏那个老阴比的追杀下活到现在，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桥本泰人看着飞远的短刀，一脸苦涩：“要不是运气好，再加之明那孩子护着————”
“不用解释了。”封垠打断了他，“我也没怪你，毕竟对手是根。而且，这个麻烦已经没了。”
“志村团藏，已经被我解决了。”
“解————解决了？”
桥本泰人猛地一愣，“解————解决了是什么意思？那————那可是木叶村权势滔天的高层长老啊？！”
“字面意思。”封垠耸了耸肩，“物理层面的解决，连灰都扬了的那种。”
短暂的死寂之后。
“真————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太好了！”
“咻！咻！”
两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两枚手里剑，从茅草屋那破烂的窗户外面射了进来，直奔封垠的而去。
然而，封垠甚至连头都没回，身体只是随意地向旁边一侧，那两枚手里剑便擦着他的衣角飞过，深深地钉在了墙柱上。
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捕食的猎豹般从门口冲了进来。
来人手持一把漆黑的苦无，身形压得极低，直刺封垠的咽喉。
“明！住手！！”
还没从喜悦中缓过劲来的桥本泰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吼道。
那个被称为明的少年，在听到桥本泰人声音的瞬间，动作猛地一顿。
他也在这时，借着屋内的光线，看清了面前的身影。
那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是————是封垠大人？！”
宇智波明那张原本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巨大的惊喜。
他连忙收起苦无，正要行礼：“大人，我以为是追兵————”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封垠的身影，却已经主动迎了上去。
“废话少说！”
封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笑容。
“反应不错，杀气也够了。就让我看看，我不在的这三年，你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吧！”
话音未落，一记鞭腿已经扫了过来。
“封垠大人！我————”
宇智波明本能地想要后退，不想动手。
但封垠的攻势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击都直指要害，逼得他不得不防。
“既然如此————得罪了！大人！”
被逼到墙角的宇智波明眼神一凛，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黑色的双瞳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妖异的血红o
三枚猩红的勾玉，在他的眼框中飞速旋转。
“哦？三勾玉了吗？”
封垠的嘴角微微上扬，攻势也随之加快了。
话音未落，封垠的攻势陡然加快。
如果说刚才还是暴雨，那现在就是山洪爆发。
宇智波明的瞳孔疯狂颤动，三勾玉的动态视力被催发到了极致。
他能看清！他确实能看清封垠的动作轨迹！但问题是————他的身体跟不上！
“铛！铛！铛！”
接连三声脆响，宇智波明手中的苦无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脱手飞出。
下一秒，一阵冰凉的触感粘贴了他的颈动脉。
封垠手中的唐刀并没有出鞘，仅仅是用刀鞘的尖端，轻轻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只要稍微往前递半寸，这喉咙就碎了。
“呼————呼————”
宇智波明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僵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不错。”
封垠收回了刀，随手挽了个刀花：“反应速度很快，战斗直觉也很敏锐。虽然查克拉量还差点火候，但单纯论厮杀的技巧，你已经够得上特别上忍的门坎了。”
要知道，三年前这小子还只是个连忍者学生都不算的小鬼而已啊。
三年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只能说，不愧是宇智波。
“都————都是多亏了封垠大人您当年————”宇智波明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激动。
封垠收回了刀，看向一旁的桥本泰人，了然地说道：“看来，你能从团藏的追杀下活下来，靠的是明啊。”
“是啊！”桥本泰人一脸后怕地连连点头，“如果不是明带着我一路逃亡，我恐怕————恐怕早就死在那些忍者的手上了！”
“叙旧到此为止。”
封垠的眼神变得幽深：“放心，团藏的死，只是一个开始，那些藏在幕后分蛋糕的人，我可没打算放过。”
“当初，是火之国都城里的那帮贵族老爷，跟团藏那个老狗勾结在一起的，是吧？”
“是的！封垠大人！”
桥本泰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三年，也没有闲着，早就把当年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了！”
“当初，在您离开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志村团藏就主动找到了那些与我们合作的贵族。他向那些家伙许诺，只要他们放弃对我们的庇护，并且愿意配合他，他就会从我这里抢来秘方，然后将秘方贡献出来。同时，猩猩商会所留下的所有产业和赚取的利润，他们可以直接分走六成！”
“志村团藏那个脑残！他真他妈是一点商业常识都没有啊！”
“让利六成？！他是不是以为开商会是天上掉馅饼？他知不知道，原材料采购、渠道打点、运输损耗、加之员工薪水，光是运营成本就要占到流水的四成以上了！他再送出去六成利润，商会还要不要活了？还要不要周转了？！”
桥本泰人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这简直就是杀鸡取卵的蠢猪操作！”
“后来呢？”封垠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桥本泰人冷笑一声，“后来团藏接手商会后，那个蠢货发现，按照那个协议，他忙活一整年，最后落到自己手里的钱还不如去接几个任务来得多。于是，这老狗就动了歪脑筋，他居然修改了我们的秘方，用廉价的草药替代珍稀药材，以此来降低成本！”
“结果可想而知，药效大打折扣，甚至出现了副作用。猩猩商会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金字招牌，不到半年就被他砸得稀烂！”
“那些贵族眼看商会没油水可捞了，也立刻翻脸不认人。他们拿着团藏给的秘方，纷纷另起炉灶，换个包装接着卖，直接把猩猩商会挤垮了！”
“最终，好好一个日进斗金的猩猩商会，就被这群贪婪的蠢货，弄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鬼模样！”
“这很正常。”
封垠随意地翻看着册子上那一串长长的贵族名单，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嗤笑。
“团藏那家伙，一辈子躲在阴暗的地洞里搞阴谋诡计，他懂个毛的商业。”
“在他眼里，商会不过就是个提款机，或者是用来拉拢权贵的政治筹码。他只想快速变现，哪管什么可持续发展。搞砸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很好。”
封垠合上册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么，桥本，既然你也活下来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
桥本泰人愣了一下，随即那双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复仇火焰。
“封垠大人！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想亲手于掉那些背信弃义的贵族，夺回属于我们的产业，把猩猩商会重新创建起来！”
“就只有这样吗？”
封垠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呵，桥本，你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啊。”
“仅仅是杀几个贵族，重建一个商会，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桥本泰人和一旁的宇智波明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封垠站起身，目光越过破败的屋顶，望向火之国都城的方向：“既然那帮贵族这么贪婪，既然那个大名管不好他的狗————”
“桥本，不如，我们直接把火之国，掌握在自己手上，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