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走吗,扬克?”
米哉斯顿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恩,既然搞清楚了自己是谁,也该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但又突然转过头说道:“米哉斯顿先生,谢谢您的指点,很遗撼我没有成为您期盼的样子,以后,我还是麻吉好了————”
麻吉的眼中流露出伤感,他觉得放弃从前的一切,重新来过。
“有必要吗,你只是喝多了一时失误,再加之被那个c级通辑犯背后偷袭而已,这不能证明你完全失败了。”
米哉斯顿的意思很简单,一时的失败没必要看这么重,以至于要放弃过去的一切,放弃那来之不易的猎人执照,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麻吉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我的失败,而是我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疏忽,让黑卜拉逃脱收容,他在逃离以后造成的所有的罪孽,都有我的一份。”
“但黑下拉已经被一个叫詹姆的警察打死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在逃脱收容以后,还犯了什么罪。”
米哉斯顿还想继续说服麻吉。
但麻吉显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轻声说道:“那是别人的荣耀,扬克这个名字,此时只有罪孽,米哉斯顿先生,我会用麻吉这个名字再次成为犯罪猎人,而不是————协专。”
麻吉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顿了顿,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米哉斯顿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抱胸,看着他逐渐远去后,转身去找银达汇合,准备赶最后一班列车。
扬克成为猎人那一年,刚好是他监考猎人考试,他本想让这个有着难得正义感的年轻人成为一位犯罪猎人。
然而对方却在某天突然跟他说要跟随帕里斯通,成为一名协专猎人。
所谓的协专,就是专门完成政府或企业委托的猎人,通常被其他职业猎人认为缺乏实战能力。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扬克在成为协专的一年后,就因为酗酒加疏忽,被一名弱于他的通辑犯偷袭害死。
如果不是他的能力【野狗也有三条命】刚好发动,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麻吉了。
麻吉走到屋外,几片雪花落在他的头顶,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路灯下,看到那个金发的女人。
她正抽着烟,背着大大的琴盒,里面放着她的狙击枪,看到麻吉回来说道:“做了两天心理准备,结果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麻吉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昨天不是吵着要去找米哉斯顿先生报仇吗,怎么远远看了一眼就跑了?”
史跋双手一僵,突然不耐烦地说道:“我那是去完成之前接下的任务去了!杀了那个坐办公室的家伙,才有足够的钱买辆新车!”
“买新车?那辆面包车呢?”
麻吉闻言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要买车了。
史跋恨恨地把烟头丢到地上,说道:“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个小偷不长眼,满大街的新车不偷,就偷那辆全是弹孔的老面包车!”
“谁让你永远不锁车门————
麻吉无语的向前走去,越过史跋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你跟我走吧,之前的事情我管不着,以后不要当杀手了。”
“?”
史跋一愣,看到麻吉渐行渐远的身影,立马着急地追了上去,边跑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小子什么意思!什么叫跟着你,我才是老大!!”
声音在大街上悠悠传去,走街串巷,久久不停。
文森特依旧一个人站在帝国大厦天台,风雪不加其身。
他正低着头,默默看着雪夜中的怕提市,陷入了沉思:“如我所料,那个糖浆厂的厂长果然有问题,但没想到是倒卖物资给其他国家————
但现在他人也被未知的狙击手杀死了————变成无头悬案了啊。
不过矶理那个老东西,这种事情他这个当市长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看来还是得和比杨德说一声,换个人来当这个市长了————”
文森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这次花了这么大力气把矶理救起来,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
那他也不介意为绮多和狄亚帮最后一个小忙,搞掉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突然他口袋一震,拿出手机一看:“文森特先生,英雄纪念日快乐,快来一起吃糖!——狄亚敬启。”
后面还有一个棒棒糖的图标,让文森特会心一笑。
他收回手机,并没有真的前去,因为他从东湖赶回帝国大厦时,远远地看见绮多小姐已经在朝那边走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吧。
文森特咧咧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吃糖啊,真不错啊————
糖浆厂下方,大锅炉处。
乒台球乓————
鹿仁满头大汗的拿着铁锤,乒台球乓的敲击着眼前的锅炉,时不时抹把汗。
点点火星不时冒出,弹到他的身上又弹到地上。
“呼——幸好赶在午夜前修好了,不然不知道今天要冻死多少人了。
鹿仁庆幸的直起身,抹了抹头上的汗珠,高兴的看着眼前灼热的锅炉。
这是此时聚集在糖浆厂外,一百二十一名无家可归者,活过今晚的唯一保障o
那些孩子应该已经去吃糖了吧。
想起孩子们此时可能的笑脸,鹿仁也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来。
只可惜,他现在在这里,应该赶不上发糖了,最后一次英雄纪念日没有赶上,总归是有点可惜啊————
鹿仁的笑容淡了一点,心中有点遗撼。
砰!
突然门被一个人影撞开,寒冷的空气倒灌进闷热的锅炉室。
只见一个穿着脏兮兮的流浪汉发抖着将门重新撞上,随后兴致勃勃的展开通红的双手,露出晶莹剔透的糖块,笑着说:“猎人先生,吃糖。”
“我特意多领了一块,快吃吧!”
鹿仁愣愣地接过那块糖,在流浪汉的催促声中塞进了嘴巴里。
“恩,还是那么硬,还是那么甜————”
他细细品味这口中的甜蜜,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仿佛吃到了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