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不安”的气息,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其上相同之处实在是太多了。
就象是同一条河流分出去的两道“支流”。
故而“山婆婆”,有些难杀!
只不过她是如何出现的,吴峰还是未曾有一个完全的“认知”。
但是,吴峰方才听到,“白先生”,其实并非是“川蜀行省”长大之人,他来自于“黔中”。
故而吴峰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便是他的“师祖”,还有这“山婆婆”,其实都在“模仿”某物。
此一物,就在“黔中”行省之中。
可能是一座山,也可能是旁的物品,此物之“神韵”,象是辐射一样徐徐的散播了出来,随后,映照在了一些东西之上,平心而论,虽然吴峰现在和“吴天王固”差不多是“不容”,“不死不休”。
但是,吴峰还是承认“吴天王固”的确是有才气,将自己学习的“佛法”和“傩戏”结合在了一起,并且钓鱼一钓就是这么长远的“距离”和“时间”。
所以,“黔中”到底是有甚么?这样的东西,在“川蜀”行省之中是否也有对标之物,要是有的话,是甚么?“蟒巫山”其中的“妖”么?
只不过吴峰虽然心念转动,但是他问询“白先生”的话语,一点都不听,至于在外面,拿着“法剑”出去的“阴兵”,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便将扰乱了此处的“山婆婆”之脑袋,砍杀了下来。
只不过“脑袋”下来,那“山婆婆”甚至还能说出一句“苦也”。
随即就是“头发花白”的“脑袋”,就此从这脖颈之上落下来,掉落在了地上。
但是就是这“脖颈”上的脑袋落下来。
此地竟然起来了一层“邪风”,将那花白头发的老婆婆脑袋吹得如同“轱辘”一般的乱转。
旋即就朝着“屋舍”之中滚落了进去。
就算是脑袋掉了下来,“山婆婆”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慈祥的笑意。
甚至于还有言语不断的落了出来。
正是“乖孙儿,乖孙儿,我来了!”
“乖孙儿,来我这里。”
“乖孙,到奶奶怀来!”
就在这样的言语之中,她的声音象是钻子一样,朝着那边钻了过去。
吴峰察觉到此事之后,依旧不动。
但是“猪儿”已经听到了自己“大师兄”的话。
他下意识的朝着“大师兄”看了一眼,就看到戴着“傩面”的“大师兄”,对着他微微颌首。
于是“猪儿”收紧了自己棍子,大跨步出去。
还未曾走到了门口,就见到了一个风滚乱走的“圆球”,从这门口钻了进来,这东西还有二色的“枯草”,象是“滚地葫芦”一样的乱转。
“猪儿”都没有看清楚这是何物,上前就是一棍子。
一棍子将其打爆了之后。
“猪儿”才走了回来。
施施然站在了一边,压根都不觉得自己到底是做了些甚么。
吴峰则是端坐在了桌案上面。
再度看到了另外一个“山婆婆”的出现。
易杀但难缠。
吴峰察觉到了此事之后,不再关注了“山婆婆”,真正的“山婆婆”,现在被吴峰压在了房舍之中,不足为虑。
吴峰继续问道:“既然如此,江阿川。
现在本神在前,你需要将你如何遇见了山婆婆,遇见了山婆婆处,是甚么样子,又在那间得到了甚么,做了甚么事情。
全部都与我说出来。
—个字都不不许遗漏!“
“是!”
江阿川在吴峰这般的诘问之下,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吴峰听得认真。
便是在这个时候,吴峰叫阴兵把持住了此地,将“白先生”此间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听了一个清楚明白。
到此之后,审问了完毕。
吴峰终于从此间站了起来,“白先生”依旧浑浑噩噩,吴峰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本神也知道了此番事情。
既然如此,我便是将你送即可,罢!”
吴峰说罢,为他打开了门,但是不知道为何,“白先生”看到了这一扇门,已然是有些惊恐,外面月光如水。
但是对于无有保护,且未曾修炼的“魂魄”来说,大日之光,宛若火焰,银月之皎,便如生铁,更有风、雷、雨等诸多之物,伤及魂魄。
故而在这一般的情形之下,“白先生”走了出去,只是惨叫一声,旋即再无动静。
而吴峰此刻,则是按照章程,将自己面上的“傩面”,恭送放回。
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口绽雷音”!
是为“惊螫!”
这一回,吴峰可不忍了,一道“雷鸣”之下,吓坏了不知道多少人!
却不止是“青龙集”。
就连旁边村寨之中的狗,都忍不住对着此处吠叫了起来。
这般的吠叫,倾刻之间就连成片。
将这村寨之中睡着的,没有睡着的,本地的,行商路过的人,都吵醒了过来。
但就算是如此,也未曾有人敢于叱骂这些狗。
不过在这商栈之上,两位还在喝酒的客商,微微打开了一点窗子,看着这些吠叫的大小犬类,低声说道:“你说这些日子都是怎么了,怎么狗叫的这么频繁。
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不好说,说可能也可能,说不象也不象。
毕竟忠平最近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其馀的地方也出事的可能性不小。
但是想来也不大,毕竟这瘟疫都已经遏制住了,况且我看这情况,这些大小犬只,好象是对着青龙集吠叫。
我听说,青龙集之中,最近盘了一伙子的强人,怕不是他们招惹了甚么,又或者是,怕不是这些强人真在青龙集里面,站稳了脚跟。“
说到这里,那对面的商人立刻就振奋了起来,他说道:“要是青龙集真个被打扫出来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又可以从青龙集过了,要是这样,可省却了多少的时辰和马力。”
“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要着急,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的多。
所以,暂时先等着信儿罢!”
说罢,那客商指了指眼前的桌子,对面的客商也了然,住嘴不说。
但是都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但凡是做生意,哪里有对“利润”不上心的人呢?只不过这里的“雷声”,和“忠平”之外的“号炮”声音,也相差不多了。
几声“号炮”之后,那些卫所兵开始打扫战场。
其馀还活命的“填土之民”,无不战战兢兢。
只不过就算是这些卫所兵,如今也有些束手束脚。
他们自然是不怎么畏惧“忠平”县令,更何况现在“忠平”县令,连巡城的士兵都凑不齐全。
他们畏惧的是站在了那“城墙”上面,虎视眈眈的“都尉府”中人。
此人大约是个旗官。
但是京官落到了地方,本来就要往上抬一抬位置。
更何况是“都尉府”这样的“凶物”。
故而就算是旗官,身边站着的也是这些卫所的“百夫长”。
那“都尉府”的旗官,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尾。
这一次,就算是这些人想要“杀良冒功”,却也不敢。
“百夫长”心里虽然有怨言,但是不敢说出。
正所谓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虽然这些卫所之人不算是客军,故而下手的时候,也会有收敛。
但是指望他们对于一些填土之民有多么的温柔,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上面要保了这些人,他们也没法子,也好在这一次造反之人,压根就没有点起来甚么大火,就被扑灭了。
这些人的杀性都未曾被这战争撩拨起来,时不时就有人敲锣打鼓从他们身边经过,嘴巴里面喊的是:“只诛首恶,不伤其他。”
“忠平县令”在战争完了之后,也爬上了城墙,对着在场二人客气的拱手,旗官微微颔首。
“百夫长”也拱手示意。
县令说道:“百夫大人,都尉府来的这位大人,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酒肉和馒头,就在城门之后。
还请底下的这些将士,吃过了饭再打造战场罢!”
“百夫长”说道:“不必,做完了此间事情,我们就回去了。这些酒肉,便为我们践行罢!”
“忠平”县令闻,说道:“那好,请两位到城下休息,墙上风。”
至于城门之下,此刻打开之后,伏云道人从此间出来,看到了遍地的血污,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不是一个人,但是“金光宫”的道人们,交割之后立刻离开。
打斗起来之后,这些人走的比谁都快要快。
现今是找不到了。
故而也只能再苦一苦他了。
可是按照他的本事,要在此处“设醮”,怕是成不了了!
从自己袖子里面掏了掏,努力从此间找些“符录”。
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应急一些罢!
不提这些官面上的人物如何,只是说些城里的事情,杨老镖头其实就在具城之中。
听到了“号炮”的声音之后,他吐出来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几个趟子手说道:“好了,不用害怕了,事情完了。
朝廷赢了。“
趟子手们听到了杨老镖头的话,终于都是松了一口气。
说道:“好好好,老爷子真是好耳朵。”
杨老镖头自嘲的笑了笑,摆手说道:“好了,有了这拍马屁的功夫,我叫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都做好了吗?”
那趟说道:“您老叫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哪敢怠慢?已经打听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