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贾赦气哼哼的回来。
将钢刀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气愤的说道:“想不到我堂堂贾恩侯,京城一霸,竟会有如此“天。”
“这要是在京城,我非得要这些人砸的稀巴烂!!”
说完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重重砸在桌子上。吓的周围食客一个机灵,还以为这是来找茬的。掌柜也连忙上来查看下情况。
最后贾琏掏出银子,解释一番,才算了解。整个二楼被清空,顿时感觉清净不少。
看到老爹被气成这样,贾琮转身问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神色怪异的看了父亲一眼说道:“一上午时间,我们跑了几家,自报家门来自于荣国符。
“听到荣国府,那些大家都给了几分面子。”
“但一听说来的是贾恩侯,顿时变了态度,有的甚至直接送客。”“就连金陵贾家,都也只是表面客气一番。”
这一路上拜访来,贾赦都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各大世家赶了出来。
堂堂贾恩侯,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看着老爹这幅样子,贾琮连忙递过去一杯茶,示意小小气。贾琏同样气愤。
他们可是带着天子剑来的,想不到这些人竟如此态度。
最后还是贾琮冷静分析下,觉得直接去金陵府衙。
和知府当面说清楚。
他倒是要看看,金陵知府敢不敢违抗皇命。
与此同时,雍熙帝龙瑾禅的圣旨一日之内,传遍整个江南。
北方匈奴,为祸九边多年。
今筹集军饷,北上抗击匈奴。
圣旨写的义愤填胸,可实际相应的却没有几家。只有薛家,象征性的捐了点。
中午时候,贾琮带着天子剑来到金陵府衙。
门口守门官吏一把将贾琮拦住问道:“你是何人,进府衙有何事?”
被拦住,贾琮心中有些恼火。
不过却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乃五品龙禁卫贾琮,今日带圣旨前来,还望一见府衙大人。听到贾琮是五品官职,官吏不敢怠慢,连忙将贾琮带着偏堂,上了茶水。
马上跑去通知知府前来相见。
没一会儿,金陵府衙郑阳一身官袍走了进来。
“未去迎接贾大人,还望赎罪。”
郑阳说话客客气气,贾琮同样笑脸相迎。
两人落座,贾琮单刀直入的说道:“郑大人,本官奉陛下命令,前来江南筹集粮饷,还望大人给予配合。”
听到这话,郑阳一脸笑意的答应。
并表示七天之后,他会通知所有金陵世家,让他们来府衙进行商议。
也没把话说满,至于筹集多少,那就看贾琮的能力。
听到郑阳滑头式的回答,贾琮皱了皱眉。他从感觉,这个知府郑阳,有些不对劲。
他没有亮出天子剑,在府衙呆了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待到贾琮离开,郑阳回堂屋开始写信知会六皇子龙瑾煜。
郑阳乃是上皇朝九年的状元,入了翰林院编修。
在翰林院呆了几年,榜上甄太妃这棵大树,又在东平王府的运作下,才来到金陵当知府如今在金陵知府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九年,再过一年,便可进京。
对于雍熙帝民间征集粮草的圣旨,他得了东平王府的指示,能拖便拖。现在贾琮的突然拜访,他知道拖不下去了。
还是要其他办法。
出了府衙大门,贾琮径直前往他们下榻的客栈。
来到客栈,众人都在问,贾琮此行结果如何。贾琮当即将府衙发生的一切全盘说出。听完贾琮的话,贾赦眉头紧皱。一时间,竟想不到破局之法。
今日在金陵城,他也了解到雍熙帝下发的圣旨。
躲在人堆里观察一下,他发现反向不是很好。“三儿,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贾赦对着儿子问道。
听到这话,贾琮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方法。
“爹,你最好派人在京城打听一下,这个金陵知府郑阳是什么来路。”交谈中,总感觉他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很明显的带着一一丝丝敷衍。二哥贾琏则是出去打探消息,看看各家对于目前军饷一事,有什么反应。又是一天过去,贾赦手里拿着书信忧心忡忡的敲响了贾琮的房门。
“三儿,你仔细看看,这次咱们的情况不大好。”“这个郑阳,乃是东平王府那边的人。”
“若是此人从中作梗,咱们怕是很难完成筹集军饷的旨意。”看了眼书信,贾琮这才明白昨天金陵知府郑阳的态度。
估计他只是想着敷衍行事。
既然是东平王府的人,那后面想必是站着六皇子龙瑾煜。他自然不可能全力协助贾琮等人筹集军饷。
想到这里,贾琮一阵头大。
正当思考之际,贾琏行事匆匆的推门而入。
“三弟,查出来了,谋害姑父的赵三,便是在赵家当差。”“是赵家二公子赵光的心腹。”
说完话,贾琏走到桌子边,拿起茶水喝了口。
自己一早出去打探消息,到现在,连一口茶水都没喝呢。
听完二哥的话,贾琮大喜。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自己正缺怎么找茬呢,赵家送上门来。
“走,加上四叔他们,我们去赵家!”贾琮对贾琏说道。
一看三弟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贾琏也不含糊。
经过客栈的厮杀,他也算是成长。再也没有之前在荣国府跑腿的样子。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赶往赵家赵家位于金陵城的东侧,来到赵家门口。
看着门匾上金碧辉煌的赵字,贾琮嘴角漏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拿这个赵家开刀。
好似客栈围杀他们的这些黑衣人,也和赵家有关。赵家府邸。
赵家掌家人赵福老爷子已经年近古稀。一头白发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赵福儿子叫赵光,负责私盐的生产。
最近他异常烦躁。
赵家与其他家盐商,交往的账目丢了一份。以目前掌握情况,很有可能在薛家手里。薛家乃是皇商,有着特殊的渠道。
他们这些八大家,多数的私盐,都是通过薛家的渠道运输出去。薛家与他们也合作了十几年,一直都没有出过漏。
可最近却因为赵家二老爷赵光的一时疏忽,导致一卷账目丢失。
可是把老太爷赵福给急坏了。
赵家与其他七家共同掌握着整个江南之地的私盐贩卖。
几十年来,通过支持读书人进入朝堂,在整个大乾,形成一股恐怖的势力。他们与远在闽江沿海的海商,支撑起了整个江南。
势力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太上皇在位时候,也不得不来通过南巡来降低江南世家的影响力。近几年,京城大变,太上皇虽重新掌权。
但精力也大不如从前。
雍熙帝龙瑾禅手中没有权力,他虽然有限制盐商与海商。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找,就算是给我把江南翻遍,也要把那本账簿找出来。”老太爷赵福对着身边的管家大吼。
若是那本账簿被送往京城,后果不堪设想。正说着话,下人前来禀报。
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前来拜访。
听到林如海,赵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这些年来,林如海上任巡盐御史,一直与他们八大世家作对。他们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林如海乃是太上皇亲自任命的朝廷命官,明面上的动作他们不敢用。生怕被太上皇察觉,也只能暗地里搞搞刺杀。
可始终都没有成功。
上次见林如海,还是大半年前。林如海前来收盐税。
可八大家团结一致,让林如海无功而返。不知这次前来,又是为了啥。
“把他们请进来吧。”赵福语气不悦的对着下人吩咐道。虽很讨厌林如海,但还是要给他面子。
不是给林如海本人面子,而是要给林如海背后的朝廷面子。现在可不是前朝,他们这些世家巨擘手里可没有兵权。
最多通过文官,来给皇帝吹吹耳边风。
赵家门外,林如海等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赵家的会客厅。
一进门,便看到一件上等元青花,还有其他古董,数不胜数。看的贾琮流口水。
虽然荣国府的荣禧堂内,也有一些古董。远没有这里的数量多。
荣国府毕竞身在京城,天子脚下,一切都要低调事。而金陵,各大世家却没有什么顾虑。
天高皇帝远,他们又掌握着大乾朝的盐业命脉。俨然一个个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
坐下喝了口茶,一脸精光的赵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和林如海寒暄,道:“林大人驾临,真是蓬荜生辉。”
“不知这次有何指教?今年的盐税可已经交上去。”
赵福的一句话,直接把林如海张口要盐税的话堵了回去。说是交了盐税,可实际连往年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各家的借口出奇的一致。
沿海地区,倭寇横行,他们还需要留下银子对抗倭寇。
林如海当场想啐他们一脸。
难道倭寇?
他们这些世家,有几个家真心实意的抗击倭寇。不都是装装门面,喊一声口号。
让赵福没想到的是,林如海来这里,不是这个事。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赵老爷子,今日过来主要是找个人。”
“名字叫赵三,说是赵光老爷的管家。”听到赵三这个名字,赵福仔细思考。
好像还真有这个人。
就是不知道林如海找他干什么。
不知道林如海到底是什么意思,赵福也不敢轻易的找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林大人找赵三有什么事?”
林如海还没说话,贾琮开口说道:“这个赵三与一件案件有关,我们需要找他了解情况。贾琮也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可听到与一件案件有关,福老子眼出一丝轻。赵家在金陵干的事情多了,可从没被府衙找上门来。
不过看贾琮如此年轻,又是跟着林如海来的,赵福没在意。随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大人,乃是何人?”
林如海只是随口介绍贾琮,没有说出贾琮的真正身份。听到姓贾,赵福脸上轻蔑之色也不在掩饰。
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金陵贾家,金陵贾家贾代昌他自然认识。前几年还能嚣张,京城贾家风光无限。
接着京城贾家的威名,金陵贾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可近几年,随着京城贾家的失势,金陵贾家也不被众人看好。毕竟是林如海带着来的,赵福自然给他几分面子。
挥手让找来赵三,他们当面对质。可丝毫不提,让贾琮把赵三带走。这关乎到赵家的颜面,若是赵家的奴仆,被贾家人一句话带走。那以后赵家,也不用在金陵城混了。
没一会儿,赵三快速走过来。
进门先是给赵福请安,又问候了林如海。看到林如海的那一刻,赵三的脸色不自然。
他怎么都想不到,林如海竟能健康的坐在这里。
还未等赵三继续开口,贾琮却开口问道:“赵三,我且问你,给林大人妾室赵氏的药丸,是哪里得来的?”
听到药丸,赵三连忙摇头,解释道:“小大人,你说的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什么赵氏。”
听赵三如此说话,贾琮也不惯着。
抽出腰间钢刀快速来到赵三面前,架到他的脖子上。“赵三,我已经知道真相,你还不说实话吗?!”贾琮手持钢刀,对着赵三质问。
见到贾琮竟在自己面前动刀,赵福起身大喝,道:“大胆贾家小儿,竟敢在我赵家动刀!
“来人呀,给我拿下。”
“我倒是要送给你们族长贾代昌那里,问问他有没有叫你规矩!!”随着赵福一声怒吼,门外出现数名奴仆,纷纷冲了进来,将贾琮围住。看到如此情况,贾琏慌带领代字营老兵,将贾琮保护起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今日若发生冲突。便是拼了命,也要将三弟送出去。
赵三感受到脖子上的寒光,双腿直打颤。“还不快说!!”
贾琮将手中钢刀用力几分,赵三的脖颈中有鲜血留下。赵三慌了。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二爷吩咐做的
“那个药丸,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三还未说完话,却被一只钢刀刺穿胸膛。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中年人正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来人正是赵家二爷赵光。
有人竟敢在自己手底杀人,手中钢刀挽了一个刀花。
贾琮晃了晃脖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敢当着本官面行凶?”看到贾琮这幅嚣张样子,赵光嘴角漏出一抹嘲弄反驳道。
“我杀一个赵家的奴仆,还需要报官吗?”“大人要不要看看我手里的卖身契?”
气很高傲,仿佛是在嘲弄贾琮的无知。
“老二,不可对小大人无理!”赵家老爷子赵福对着中年人训斥。虽是训斥,但不过是做做表面样子。
看到赵光如此模样,贾琮手中钢刀握的更紧。
一步走出,虽是被赵家奴仆围住,但气势一往无前。
“刚才赵三已经承认,你正是谋划巡盐御史林如海的主凶,现本官将你拿下。贾琮嘴里说这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用刀背朝着赵光砸去。
见到贾琮来真的,赵光大笑。
想不到在金陵城中,还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贾家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今日我就是跟着你走,明天我就又回到这里。”“你一个小小的官吏,还敢捉拿我?”
“这里是金陵,这里是赵家!!”赵光对着贾琮嘲讽的说道。
在金陵城,就是知府郑阳,见了他赵二爷,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