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向两边散开。
承安侯闻声望过去,就见楚瑜安走过来,满脸疑惑道:“承安侯?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女子趁机将那些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承安侯听着,眉头直跳。
这简直就是污蔑!
“承安侯,这女子说的可是真的?”
楚瑜安看着承安侯,痛心疾首道:“侯爷,既然你喜欢她,又给了她承诺,为何又要翻脸不认人呢?”
承安侯如何看不出来,这是针对他的一个局,只怕这楚瑜安,也不是偶然路过吧。
顾清瑶站在门后,静静看着。
“郡主?”
流萤看着顾清瑶,“侯爷不是这样的人吧?”
“自然。”
顾清瑶看着那女子,一副真有其事的样子,可不像是演的。除非,她真的知道什么,确定自己一定能借这次机会进入侯府。
“现在安眼线都不用遮掩一下吗?”
芳若有些疑惑,“这显然就是有人想往府上安插眼线才演的一出戏,只是,这戏码也太……”
她着实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可越是这样简单的栽赃,却越难自证清白。”顾清瑶看向云氏,她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侯夫人不会信了吧?”芳若皱眉,“按理说他们夫妻情深,应该不会中计吧。”
“这不是中不中计的问题,如果我猜得不错,楚瑜安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说不定这出戏码,就是他写的。虽说这戏码可笑了些,却是可以蛇打七寸的。毕竟世家大族的流言蜚语,百姓们都乐得听。”顾清瑶看着楚瑜安,脸色不耐,“在百姓眼里,没有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做戏,所以这位窈娘一闹,这盆脏水便是实打实泼在侯府身上了。楚瑜安,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门口,云氏已经要站不住了。
看承安侯的反应,她确信,承安侯并没有做这种事情,可现在闹到这种地步,侯府的声名岌岌可危了。尤其,还波及到几个孩子,她如何能忍?
眼见云氏要撑不住了,顾清瑶偏过头,“紫苏,你去问娘一件事情。”说着,在紫苏耳边小声吩咐着。
紫苏虽然诧异,却没有犹豫,径直朝着云氏而去,在云氏耳边悄声问着。
云氏不解地看着紫苏,却还是摇了摇头。
紫苏走回来,在顾清瑶身后站定。
眼见周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楚瑜安嘴角的笑都快要压不住了,顾清瑶这才缓步走出。
“门口这么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裴家出事了。”
“郡主此言何意?”楚瑜安点头示意,“如今苦主寻到门口,可不就是出事了吗?”
“不知景亲王可有什么好主意?”
“依本王看,侯爷许是面子薄,不敢应下此事。原本此事与本王无关,本王着实不好说什么,但事关女子清白,本王不得不管啊。”楚瑜安一脸迫不得已的样子,犹豫片刻,才为难道:“侯爷,要敢作敢当啊,既然这女子都寻到了您这里,也不像是说假话,可见您确实是负了人家。也罢,本王便做一次恶人,侯爷,你现在就打开大门,将她迎入府中吧。”
承安侯还未表态,楚瑜安又一脸紧张道:“侯爷,你可不要恨这女子,想着等她入了府就把她处理掉啊,大家可都在这里看着呢。”
百姓们看向承安侯的眼神更加不善。
承安侯铁青着脸。
“景亲王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三言两语的,就把我裴家说成是草菅人命之徒了。”顾清瑶讥讽道:“既然景亲王觉得这女子说的是真的,可敢让本郡主与她对峙一番?”
楚瑜安愣了一下,看向窈娘,“你可愿意?”
说着,给了窈娘一个眼色。
窈娘上前一步,泫然若泣,“奴家自然是愿意的。既然今日景亲王在场,奴家定能讨回公道。郡主,奴家知晓您是侯爷的儿媳,心里定然也是向着侯府的,还请郡主看在你我同为女子的份上,莫要逼奴家过甚啊。”
顾清瑶径直走到她面前,冷声道:“你说你是两个月前挂牌子的,是哪一天?”
“十一月初七。”窈娘说得很肯定。
“十一月初七那一晚,公爹确实没有回府。”
就在百姓哗然,承安侯府等人错愕的时候,顾清瑶继续道:“你伺候公爹几次?”
窈娘羞涩地看了一眼承安侯,“侯爷来得不多,也就四五次。”
“那就奇了,一个已经挂了牌子的姑娘,两个月只伺候一个男人四五次,你家妈妈竟也准许,还真是善人啊。”顾清瑶嘴角一勾,“还是说,你也有伺候旁人,只是隐瞒不说?”
“绝无可能!”窈娘尖叫,“奴家只伺候国侯爷一个人!郡主,你莫要血口喷人!”
“既然如此,三日前那一晚,公爹可有再去?”
“自然!”窈娘被激得顺势应下,却在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顿住。
楚瑜安也是脸色一变。
“真是巧了,三日前,圣上身体不适,满朝文武百官可都去勤政殿外守着了,你是怎么见到本该在宫里的公爹的?”顾清瑶盯着她,“还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说真话?”
“奴家说的都是真的!”窈娘闭上嘴,不肯再说。
“既然你说都是真的,那你便说说,公爹身上可有胎记?左右今日侯府的脸面已经没了,本郡主也不介意再丢人一些。”
窈娘想起刚才云氏摇头,便猜到定是顾清瑶临时求证了,于是信誓旦旦道:“侯爷身上才没有什么胎记呢。”
云氏顿时松了一口气。
承安侯更是忍不住大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本侯占了你的身子,对你始乱终弃,难不成本侯做那事的时候,连衣服都不脱吗?”
云氏浅笑,“侯爷身上有一块拳头大的胎记,方才瑶儿问的,便是那胎记有没有被消掉,我才摇头的。”
“景淮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同我说,公爹因为这块胎记曾经闹了许久,让府医想法子把胎记消了,但我问后续,他却不肯说了,所以我才问了婆母。”顾清瑶朗声道:“事已至此,这场令人发笑的戏也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