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级突击舰的机舱内。
气氛有些沉闷。
四个女孩各自坐在一角，谁也不说话。
伊丽莎白和安娜斯塔西娅在低头奋笔疾书，显然是在赶那份该死的报告。
神宫寺千鹤则闭目养神，只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叶飞雪在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她的剑。
而陶然，则悠闲地靠在座椅上，手里捧着他那个万年不变的保温杯，正小口地喝着热水。
他的旁边，悬浮着两个巴掌大小的透明方块。
方块里，一团血色的光点和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在疯狂地挣扎，撞击着囚笼的内壁，却无济于事。
“队长，”神宫寺千鹤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那两个囚笼，“您打算……如何处置它们？”
“哦，这个啊。”陶然把保温杯放到一边，拿起那两个“小夜灯”，放在眼前端详。
“这两个家伙，蕴含着最纯粹的精神能量和意志本源。直接毁了太可惜。”
他摸了摸下巴。
“回头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改造成充电宝。以后谁精神力不够用了，就拿去充充电，应该挺方便的。”
神宫寺千鹤：“……”
她觉得，这两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深渊意志，如果能听懂陶然的话，恐怕会选择立刻自爆。
就在这时，运输机的前舱，传来了驾驶员的声音。
“报告队长，已接通夏国指挥中心通讯。”
“陶然上校，龙帅有紧急通讯。”
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机舱中央。
龙擎天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浮现出来。
“陶然。”龙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龙帅，幸不辱命。a-37号折叠空间已清理完毕，深渊祭坛已摧毁，所有敌对目标已肃清。”陶然站起身，简单地汇报。
“我看到了报告。”龙擎天的眼神，在陶然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
“半个小时，解决一头三首狱主，外加一个未知的深渊意志投影。干得不错。”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不过……”龙帅话锋一转。
“你小子，是不是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陶然一愣：“没有啊。我一向安分守己，严格遵守任务纪律。”
“安分守己？”龙帅冷哼一声，“就在十分钟前，白鹰联邦最高统帅乔治·亚当斯，凛冬联盟议长伊万，还有赤阳皇朝的天皇，同时给我发来了加密通讯。”
“内容，都差不多。”
“他们都在问我，你，陶然，到底是什么人？”
龙帅的目光，扫过机舱内那三个正襟危坐，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异国天骄。
机舱内的全息投影中，龙擎天目光如电，那张威严的面孔几乎要穿透屏幕，直接按在陶然的脸上。
“他们问我，你，陶然，到底是什么人？”
龙帅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机舱内回荡，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力。
伊丽莎白和安娜斯塔西娅下意识地停下了笔，神宫寺千鹤也睁开了眼，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陶然身上。
这锅，得他自己来背。
陶然却像是没感觉到任何压力，他往前走了两步，离投影近了些，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龙帅，这话说的。我还能是什么人？夏国公民，五好青年，您的兵。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我都可以提供。”
龙擎天被他这副样子气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少跟我耍嘴皮子！当斯的原话是，‘龙，你夏国藏了一条真龙，却让他带着一群凤凰去泥地里打滚，这是什么意思？’”
“伊万的说法更直接，‘龙擎天，把陶然的联系方式给我，凛冬联盟愿意出三座a级折叠空间，买他一个小时的指导课。’”
“赤阳皇朝那位就更离谱了，问我们夏国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人造神只的技术。”
龙擎天每说一句，机舱内的气压就低一分。
伊丽莎白听到“泥地里打滚”，脸颊涨得通红。安娜斯塔西娅听到“一个小时指导课”，握着笔的手指捏得发白。神宫寺千鹤听到“人造神只”，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光。
她们都看向陶然，想看他怎么解释。
“哦，原来是这事。”陶然恍然大悟，然后一摊手，表情坦然。
“龙帅，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这是严格执行您的命令，进行‘战前磨合’。”
“磨合？”龙擎天冷笑，“你管这叫磨合？我收到的战地报告里，你怎么把她们当包工头使唤的事情，可是一字不落！”
陶然立刻一脸严肃地反驳：“龙帅，这您就不懂了。这不叫包工头，这叫‘项目管理’和‘团队建设’。”
他指了指身后那几个神色各异的女孩。
“您看，这支队伍的配置是什么？清一色的顶尖天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战斗体系。这种队伍，战斗力最强，也最容易出问题。一盘散沙，各自为战，上了战场就是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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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磨合方案，分为三个阶段。”
龙擎天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阶段，破除个人英雄主义，建立团队纪律。具体方法就是统一指挥，统一行动，从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这种小事做起。让她们明白，在团队里，没有天骄，只有士兵。”
伊丽莎白听到“打扫战场”，银牙都快咬碎了。
“第二阶段，打破固有思维，进行资源整合。我让他们写检讨报告，不是为了罚她们，是为了让她们复盘。复盘每一次能量输出的性价比，复盘每一件战利品的战略价值。战争，本质上就是一门生意，一门关于资源的生意。只会打打杀杀，那是莽夫，不是战士。”
神宫寺千鹤的眼神动了动，似乎在认真思考这番话。
“至于第三阶段嘛……”陶然顿了顿，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就是进行‘核心资产的优化与重组’。也就是您听到的，关于我融合她们法则能力的事情。”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事实证明，她们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一块瑰宝，但只有组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超越极限的价值。我只是给她们展示了一种可能性。”
“通过这三个阶段，我成功地将一支貌合神离的‘偶像团体’，改造成了一支纪律严明、懂得成本核算、并且明晰了未来发展方向的高效作战小队。”
陶然总结陈词，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龙帅，我这执行力，这创新能力，您说，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