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苏鲁的报复。
白天在芭蕉林丢了面子,晚上就立刻在水源问题上找回场子,这个家伙真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我去看看。”
赵川把手里的几只蜥蜴扔给冯晓晓,转身就朝着山涧的方向走去。
“川哥,我们跟你一起去!”胖子和董昌立刻抄起了家伙。
“都别动,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他特意加重了“讲讲道理”四个字,众人看着他沉稳的背影,虽然心里依旧担忧,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黎明谷。
山涧更靠近纽特人的营地,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石间潺潺流下,汇聚成一汪清澈的水潭,是这附近最优质的淡水资源。
赵川赶到时,苏鲁正带着几个纽特战士,大马金刀的坐在水潭边上,一边喝水一边有说有笑,看到赵川独自一人前来,他们立刻收声,挑衅的看着他。
“哟,这不是赵川吗?怎么,你也渴了?”
苏鲁站起身,故意用手掬起一捧清水,在赵川面前慢慢悠悠的喝下,还夸张地咂了咂嘴。
“啊——这水,真甜啊!”
他身后的战士们发出一阵哄笑。
赵川完全无视他们的挑衅,径直走到水潭边,目光平静的看着苏鲁。
“苏鲁,我已经和你们的首领说好,狩猎区和水源,一人一半,水源轮流使用三天。”
“是啊,的确是这么说的。”苏鲁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轮流嘛,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离得更近,我们先用三天,然后你们再用三天,很公平啊。”
赵川气笑了:“这片水源,你们霸占了多久?我们的人来这里之后,喝过几口干净水?现在我们营地断水了,你跟我说要等三天?你觉得这叫公平吗?”
“我不管你们断不断水,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苏鲁的态度蛮横讲理,他就是要看到赵川低头,看到黎明谷的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规矩就是规矩,这三天,这里的水,你们一滴也别想碰!”
赵川盯着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一个人来就没打算用嘴皮子解决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纽特战士。
“好,很好。”
赵川点了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既然你不讲道理,那咱们就换个方式聊聊。”
苏鲁一愣,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赵川突然转身,背对着苏鲁和那群纽特人,走到了水潭的上游位置,那里是溪水流入水潭的源头。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把手伸向腰间。
“你你要干什么?”苏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赵川转过半个身子,冲着苏鲁和那群目瞪口呆的纽特人,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
紧接着,一道黄色的水线精准无误的射入了清澈的溪流之中。
哗啦啦
水声在寂静的此处显得格外清晰。
苏鲁和他身后的纽特战士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那股骚气冲天的液体汇入溪水,然后顺流而下,缓缓的飘向他们刚刚还在取水的水潭
他们的表情,齐刷刷的从惊诧变成了一片铁青,绿得像是水潭边上的苔藓。
尤其是苏鲁,他刚刚才喝了一大口“甘甜”的溪水,此刻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他不停的干呕。
“你你”苏鲁指着赵川,气得浑身发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赵川抖了抖,心情愉快的系好裤子,转过身拍了拍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现在这水够甜了吗?”他看着苏鲁,挑衅般的问道。
“既然大家都不想好好喝水,那就都别喝了,这三天我陪你们一起渴着,我每天都回来的哦。”
“啊——!赵川!我杀了你!”
苏鲁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举起长矛,疯了一样朝着赵川冲了过来。
赵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纹丝不动。
“杀了我,你们首领手里的‘神药’就成了废品,你猜他会不会先杀了你,给我陪葬?”
苏鲁向前冲的脚步硬生生停在了距离赵川不到三步的地方,握着长矛的手在半空中停滞,进退两难。
他身后的那些战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赵川的这一泡尿,不仅污染了水源,更是让纽特人见识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赵川的生存法则: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苏鲁除了无能的狂怒,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死死的瞪着赵川,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他最终还是没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川在一众同伴愤怒又忌惮目光中,施施然的转身离去。
赵川回到黎明谷时,董昌和胖子他们正焦急的等在营地口。
“川哥,怎么样?那帮孙子服软了没?”董昌第一个冲了上来。
赵川还没开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胖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眼泪都出来了。
刚才胖子实在不放心,一直悄悄跟在附近,目睹了全程。
“服了!何止是服了!你们是没看见,苏鲁那张脸,绿得跟王八似的!哈哈哈哈!”
胖子手舞足蹈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学了一遍,尤其是赵川解裤腰带耍无赖的动作,被他模仿得惟妙惟肖。
听完胖子的描述,整个营地先是诡异的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我去!牛x!川哥,你这招也太损了!”董昌笑得直捶地,眼泪都飚出来了,刚才的憋屈一扫而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以‘尿’还治其人之身!高!实在是高!”宋明明也绷不住了,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差点从木凳子上掉下去。
沈瑾和林韵两个女人则是又好气又好笑,俏脸通红。
她们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冷静沉稳的男人和刚才那个当众撒尿的“流氓”联系在一起,但心里却又觉得解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