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反应过来他的暗示后,耳朵瞬间就热了起来。
产后这小半年,他们最亲密的接触只是接吻和拥抱。
距离上次做那种事,都是一年多前,怀孕之前的了……
“我……”
时知渺不自然地眨动睫毛,往后退了半步,“我去看看炸炸睡了没有……”
转身要走。
手腕却被徐斯礼抓住,他轻轻一拉,她就又回到他面前。
“你怕什么?”他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根。
时知渺移开视线,小声反驳:“我没怕。”
“那你躲什么?”
“……”
徐斯礼也不催,就这么拉着她,手指一下下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薄,被他摩挲得泛起细密的痒。
时知渺被他弄得心慌意乱,半晌才小声嘟囔:“我们都是当父母的人了……”
徐斯礼反应了两秒,随即闷闷地笑出声,干脆将她拽到自己腿上抱着,胸腔贴着她的后背,轻微的震动也传递给她,他慢悠悠问:
“所以呢?”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过来,让她看自己,桃花眼里漾着戏谑的光。
“当父母就不能干这事儿了?谁规定的?‘小蜗牛国律法’吗?嗯?”
时知渺脸更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仿佛“母亲”这个身份,在身上套了一层无形的壳,让她对那种事生出了莫名的羞耻感。
徐斯礼玩味儿道:“信不信,爸妈他们到现在还有姓生活?”
“!”
时知渺羞得抬手捂住他的嘴,“不准胡言乱语!”
徐斯礼看着她,眼眸深了深,突然张嘴唅住了她的食指,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指节,舌尖卷着她的指尖,又暧昧地添过指腹。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时知渺浑身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她咬唇,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像燃着一簇暗火,烧得她心跳失序。
下一秒,天旋地转。
徐斯礼直接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里,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额前的发丝垂落几缕,落地灯的光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眸色越发幽暗。
“是老公的错。”
他低声说,呼吸滚烫,“只顾着帮你复健身体,忘了帮你复健这个,失职了。”
时知渺要想说话,他已经俯身,吻了她轻颤的眼皮。
“没关系,”唇瓣移到她耳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心尖,“现在还来得及。”
“……”
时知渺闭上眼,感觉到他的吻一个个落下来。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起初是温柔的触碰,很快便成了炽热的索取。
他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勾着她的一起纠缠不休。
时知渺以为自己会害羞,但没想到身体比她诚实,早就深深记住男人的感觉,三两下被唤醒后,就开始不自觉地回应。
她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像一把钥匙打开身体深处某个匣子,渴望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掩盖住那点羞怯。
“宝宝……”徐斯礼在她唇间含糊地喊她,另一只手拉下她睡裙的肩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哇!!!”
隔壁婴儿房传来炸炸嘹亮的哭声,穿透墙壁,清晰无比。
两人同时一僵。
紧接着,房门被“咚咚咚”地撞响,伴随着蒲公英焦急的“汪汪”声。
!!时知渺瞬间清醒,红着脸推了推徐斯礼的肩膀:“是炸炸哭了!”
“…………”
徐斯礼闭了闭眼,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其实婴儿房有月嫂在,月嫂会处理好的,但没有哪个新手爸妈听到孩子哭能无动于衷的。
徐斯礼深吸一口气,快速做了收尾,然后翻身下床,利落地套上睡袍。
“我先过去看看。”他声音还带着情慾的沙哑,“你自己……清理一下。”
“嗯……”
时知渺拉起被子,含糊地应。
徐斯礼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却停住了。
他回头,看向床上蜷成一团的人。
时知渺的眼睛湿漉漉的,露出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肩膀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结滚动,忽然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时知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捧住脸深深吻住。
这个吻又急又重,带着未尽的渴望。
她怔了一下,随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抱紧,仰头回应。
隔壁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
徐斯礼喘息着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仔细听了听。
“……好像是被月嫂哄睡了。”他哑声说,眼底暗潮翻涌。
时知渺看着他,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徐斯礼一把扯掉刚穿好的睡袍,重新覆上她。
……
结束时两人都浑身汗湿。
徐斯礼抱着她平复呼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
“我觉得,”他忽然开口,“不能这么惯着孩子。”
时知渺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累得不想动,只轻轻“嗯?”了一声。
“有月嫂在,我们每天其实可以有几个小时不理她的。”
时知渺睁开眼,水雾蒙蒙的眼睛里带上几分看笑话的笑意:“你舍得啊?”
她才不信。
“不舍得炸炸。”徐斯礼认真道,“但也不能委屈宝宝。”
“……”时知渺把脸埋起来,小声嘟囔,“别说的我好像很想要一样。”
徐斯礼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是吗?那刚才舍不得我走,抱着我脖子亲吻的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时知渺嘴硬,“肯定不是我,可能是你哪个小老婆。”
徐斯礼气笑:“我小老婆叫缩头蜗牛是吗?”
时知渺拧了一把他的腰,不准他再说了。
“行行行,是我是我。”徐斯礼从善如流地改口,将她搂得更紧,“我想要,我不想委屈自己,可以吗?”
时知渺把脸埋进他胸口,半晌,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窗外月色皎洁,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银白。
婴儿房里安安静静,蒲公英大概已经趴在摇篮边睡着。
徐斯礼关掉床头灯,在被子下搂过她的腰肢。
“睡吧宝宝。”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明天再继续复健。”
时知渺躲在他怀里,脸颊又红又烫。
是啊,他们不仅是炸炸的爸爸妈妈。
更是徐斯礼和时知渺。
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