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定位到嫌疑人在哪里没有!”
电话内,久久没有小陈的动静,雷冲不禁皱眉喝问一句。
“啊,对不起啊,雷队,刚刚听司机大哥全开麦,听入迷了。”
“人已经定位到了,在城中村那里,不过现在在移动,移动的方向是”
“啊?他在向你们移动!”
小陈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红点,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真有这事儿啊?
真就因为一段鸟语花香的rap就干过来了?
“司机大哥也太有才艺了!”
别说小陈,雷冲都蒙了。
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见给嫌疑人打了个电话,人居然自己找过来了!
现实还是太魔幻了!
“牛,牛逼!”
“现在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应该是在车上!”
“按照现在的速度来说,估计再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你们那儿!”
小陈不断在电话中汇报着那人的位置。
果然,二十分钟后,司机电话铃声响起:
“不是,你在哪儿呢,我人到你这儿了,你不能是吓跑了吧!”
司机极度无语地看了眼雷冲。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雷冲一手捂着脸,一手冲司机摆了摆。
示意他将位置告诉那人。
“我车牌号493,来,我在a门这边,小比崽子,牛逼你就过来!”
“我xxxxxx”
又是一段激情rap,两人一直保持电话没挂,就这么骂了一路。
“行,我看到你车牌号了,来,你落车,咱俩碰碰!”
司机看了一眼雷冲,故意说道:
“你落车吧,我不拉了,有个小比崽子要跟我碰碰,我下去看看怎么事儿!”
雷冲瞬间会意:
“不是,我都坐上来了,你咋”
“落车!”
“行,我这就投诉你拒载!”
“你爱咋咋!”
两人一段双簧,就是说给电话里的那人听得。
雷冲打开车门,故作被推搡下了车。
司机也从车上下来,开始查找那人的身影。
“你在哪儿呢!”
“草拟吗,往后看!”
司机一扭头,两人四目相对!
那人伸手一指:
“我”
话还没说出口,雷冲趁那人注意力都在司机身上,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腰间的手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手里。
“咔嚓!”
“啊!”
雷冲动作极为迅猛,不等那人反应,一个擒拿手就将对方按在地上,还没等那人惨叫,手铐已经拷了上去。
“你是谁,你要干嘛!”
雷冲掏出证件在那人脸前晃了晃:
“我是谁看清了吗?我要干嘛?你猜我要干嘛,自己干了什么事儿,自己不清楚?”
那人脸色一僵,居然没有反驳雷冲的话,反而指着司机骂道:
“草拟吗,你跟条子玩儿我!”
“条子?你拍港剧呢!”
雷冲薅住那人骼膊就是一掰。
“再骂骂咧咧,我踏马让你飞起来!”
雷冲薅住那人脖领子,直接将他拎了起来。
“李,开车!”
“好嘞!”
司机大哥凑上前,指着雷冲手中的那人,问道:
“警察叔叔,他犯啥事儿了?”
雷冲随口回道:
“骂人骂得太难听!”
司机一听这个,就知道雷冲在跟自己扯淡,笑着回道:
“那我是不是得枪毙啊!”
审讯室内,监控录像设备全部关闭。
“呵呵,代木,我再问你一遍,幕后指使是谁!”
刚刚经历过一顿大记忆恢复术的代木,精神早就崩溃了。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
“我说了八百遍了,我就是一个群演,昨天有人找到我,说给我三千块钱,让我演一个记者,台词就几句话!”
“今天下午进入会场后,在酒店四楼的厕所里,他给了我一个纸条,说让我背下来,到时候问一个叫谢飞臣的。”
“我当时看过纸条以后就觉得事情不太对!”
“我还问过他,要是说了这些话,政府不得找我麻烦吗?”
“他说,公民有言论自由权!”
雷冲听到这话感觉代木不象是在撒谎:
“不是,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代木流着眼泪,啜泣着回道:
“我还查了一下,咱国家公民,确实有言论自由权!”
“不是,你我额”
雷冲彻底被代木整无语了。
人再傻也不能
不对,他能因为几句话就来找司机,好象也确实不是啥聪明人
但,太抽象了,太魔幻了!
雷冲两个小时内,三观被刷新了两次!
“而且,他又给我加了七千块钱!”
“那会儿我确实觉得不对劲,但我这不是网贷快逾期了吗?只能答应了!”
嘶,雷冲麻了!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个头儿一米七五?大夏天穿个黑裤黑短袖,带着墨镜口罩,还有鸭舌帽,这谁能看清脸啊!”
“他就没有一点特征?”
代木摇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
“想不明白,你就去看守所想!”
“当真?”
“啊?”
“我真能去看守所?”
“啊?”
“追网贷那群人说我还不上钱就剁我一条骼膊,我害怕,寻思去看守所躲躲!”
“嘶!”
“去去去,再让他清醒清醒!”
“这踏马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雷冲瞬间有一种仿佛大脑皮层的褶皱被瞬间抚平了、拉展了,有股瞬间的放松,就象漫步在挪威的森林,遨游在三亚的太平洋,感觉自己又象是一只灵动的蝴蝶,允吸雨后的第一滴甘露,携着几条狗,坐在草原上,遥眺着水平线,整个人尤如化成一滩潭水,缓缓流逝,慢慢平静。
人,怎么能这样,起码不能
嘶,不理解,也他吗没法儿尊重!
雷冲心中暗骂:如果我有罪,应该让上帝或者阎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接到这么个破活儿!还要审讯这么个魔幻物种!
“他就一点特征没有?”
“嘶,不对,他给我递东西的时候,手特别糙,而且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油垢,说话还带着一股子京片子,倍儿地地地地地道道道”
“闭嘴!”
与此同时,奎子拨通了边鸿德的电话:
“恩人,事儿做完了,我也安全了。”
“确定没有暴露吧?”
“没有,我特地换了好几个地方,而且衣服也换了!”
“行,钱我放在说的那个地方了,你抽个时间拿一下!”
“恩人,我”
“就这样!”
办公室内,边鸿德眼神阴鹜地盯着手中的u盘。
“呵呵,都欺负我是吧,那大家就都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