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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执法驻天庭整饬,仙子访花果论兵(1 / 1)

话说时光悠悠,三日光阴弹指而过。这三日里,天庭上下倒是渐渐有了生气,断壁残垣间多了些忙碌的身影,灰扑扑的瓦砾堆旁竖起了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此处待修”“小心落石”的字样,木牌边缘还系着红绸带,在风里轻轻飘动。

天道执法军团第一野战部队已于昨日正式驻扎完毕,南天门内的校场往日空旷,如今却成了铁与火的世界——墨绿色的战车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列蛰伏的巨兽,履带碾过青石板的痕迹尚未褪尽,边缘还嵌着些碎石子,车身上的白色编号“甲-零七”“乙-十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车窗玻璃上贴着防反光膜,膜面光滑如镜,映不出半点人影,只映得天空的流云飞速掠过。

工程兵们穿着橙色的反光背心,在断墙间穿梭,背心背后印着“天道工程”四个黑体字,笔画粗壮,与天庭工程师的月白长衫形成鲜明对比——那些长衫袖口绣着云纹,走动时衣袂飘飘,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他们围着一张铺开的牛皮图纸比划,图纸用铜钉钉在石板上,边角微微卷起,上面用墨线勾勒着北天门的重建图,梁柱的位置还标着朱砂点。

偶尔传来几声争执——“这龙凤榫的凹槽太深,钢筋穿过去得弯三道弯,怕是承不住力!”

“可按天庭规矩,承重墙必须用龙凤榫,不然祖师爷会怪罪的!”——却又很快归于平和,不知是谁指着图纸上的斗拱位置说了句“把榫头削成尖的,像箭似的扎进钢筋网里”,引得双方都抚掌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几只麻雀。

步兵们则与天兵分成小队,沿着城墙巡逻。黑色作训服的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青筋在皮肤下微微跳动,与天兵亮闪闪的银甲相映,倒也显出几分奇特的和谐。他们步伐一致,每一步都踏在城砖的缝隙上,落脚时发出“笃笃”的轻响,手里的步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枪带在胸前勒出浅浅的印痕,枪身的金属部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天兵们的银甲上还留着战时的划痕,甲片碰撞时发出“哗啦”的声响,与步兵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倒像是一首奇特的曲子。

这一日辰时刚过,天道仙子便出了临时居所。那居所原是瑶池旁的一座偏殿,战时被妖火燎了一角,焦黑的木梁上还缠着几道符纸,如今临时修补过,新换的梁柱上刷着桐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门口守着两个执法军团的卫兵,站姿笔挺,枪托抵在地面,枪身上的反光在地上投下两道细长的影子。

她身上换了身月白色的常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云纹,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像是用月光织成的,却依旧束着那条黑色的战术腰带,腰带扣是块暗银色的金属,刻着繁复的符文,符文边缘还嵌着几粒细小的蓝宝石,在光线下闪闪烁烁。腰间别着的手枪套轮廓分明,是牛皮鞣制的,边缘缝着细细的金属线,走起路来带起一阵沉稳的风,裙摆扫过地面,几乎不发出声响,只偶尔带起几片落在地上的花瓣。

身旁依旧跟着那两个警卫员,左边的叫秦风,右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与妖精搏斗时留下的;右边的叫李牧,眉骨很高,眼神锐利如鹰。步枪斜挎在他们肩上,枪托贴着后背,枪身用深绿色的枪布裹着,只露出乌黑的枪口,枪口上还套着防尘盖,盖着刻着小小的“天道”二字。他们步伐与天道仙子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四周,连檐角的铜铃晃动时的角度、瓦片上青苔的长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三人先是来到校场视察战车。只见那些战车通体黝黑,像是用万年玄铁打造的,车头上装着厚重的装甲,边缘呈锯齿状,像一排锋利的牙齿,炮管指向前方,炮口还套着防尘罩,罩上印着红色的“勿动”二字,字体是加粗的黑体,看着格外醒目。

一个车长正指挥士兵擦拭炮管,那士兵手里拿着块雪白的鹿皮,鹿皮上还沾着点檀香油,在金属上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响,鹿皮上很快沾了层灰黑色的油污,与原本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见天道仙子过来,车长“啪”地立正敬礼,右手砸在胸前的装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自己的胳膊都麻了:“报告仙子,战车集群保养完毕,油料加注至九成,用的是昆仑玉髓提炼的灵油,燃烧时能产生护体灵光;穿甲弹、高爆弹各备三百发,高爆弹里还掺了天雷砂,炸开时能引动天雷!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他脸上沾着点油污,像是画了几道黑纹,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颗星星。

天道仙子点了点头,伸手在装甲上敲了敲,指节与金属碰撞,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敲在实心木头上,震得指尖微微发麻。“履带的磨损情况怎么样?”

她指尖划过履带的齿牙,那里还残留着战场的泥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天庭的青石路不比凡间土路,坚硬且滑,履带销子容易松动,得勤检查。”

车长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本子的封面是牛皮的,边角已经磨得有些毛糙,翻开道:“回仙子,每辆车都有记录,今早六点刚检查过,履带销子都上了昆仑玉髓提炼的润滑油,比普通油脂耐用三倍,还加了点龙涎香,能防蚊虫叮咬,保证不会出问题!”

离开校场,三人又来到北天门。这里的断壁前搭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手架,钢管是陨铁锻造的,闪着暗银色的光,上面还刻着防滑的纹路,工程兵们正扛着陨铁钢筋往上爬,钢筋足有碗口粗,被太阳晒得发烫,映得他们的脸膛发红,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钢筋上,“滋”地一声就蒸发了,留下一小片白色的盐渍。

见天道仙子到来,工程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有的还挂在脚手架上,就那么吊着转身,安全带勒得他们的肩膀微微发红,隔着交错的钢管齐声喊道:“统帅好!”声音在空旷的天门间回荡,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惊得檐下的鸽子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扇起的风带起几片羽毛,飘落在天道仙子的裙摆上。

天道仙子抬头看了看正在搭建的框架,那些陨铁钢筋纵横交错,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破碎的城墙重新连接起来,钢筋的交汇处用特制的卡扣固定,卡扣上还冒着丝丝白气,那是刚焊接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搭建的怎么样了?”她问道,目光落在最高处的一个焊工身上,那人正戴着面罩作业,火花像金雨般落下,落在下方的防火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火星。

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程兵小队长从脚手架上跳下来,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落地时还轻轻顿了一下,缓冲冲击力,手里还拿着一把扳手,扳手的齿牙上沾着点铁锈,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汗水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痕:“回统帅,快了!您瞧,这批陨铁钢筋昨天下午刚从矿场调过来,用探伤仪测过,硬度比图纸上要求的还高三成,里面的雷纹能引天雷,妖邪不敢靠近——昨天就有个小妖想偷偷摸摸过来搞破坏,刚靠近就被雷纹劈了个正着。”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桌上铺着张巨大的蓝图,蓝图旁边还放着几支不同型号的铅笔和一把直尺:“天庭的工程师画了蓝图,上面的榫卯结构精巧是精巧,就是和咱们的钢筋混凝土结合不太牢实。我们正研究把榫头削尖,插进钢筋网里,再灌混凝土,这样又结实又合规矩。仙子要不要过去看看图纸?张工头还在那边标注尺寸呢,他说这法子要是成了,以后天庭建房子都能用上。”

天道仙子摆了摆手:“不用了。”她走到一段刚砌好的墙面前,伸手按了按墙面,混凝土还带着点温热,是太阳晒的,“记住,建结实一点,别偷工减料。这北天门是天庭的门户,得能抗住十万天兵的冲击,还得防着妖法腐蚀。”

工程兵小队长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洪亮得像敲锣:“放心吧仙子!我们加了三层钢筋网,横的竖的斜的都有,像编筐似的,密不透风!混凝土里还掺了天河金沙,那金沙三千年沉一次,比金刚石还硬,别说妖法腐蚀,就是用雷击、火烧都不怕!竣工后我第一个站在门楼上,让雷公试试雷劈,要是劈出一道缝,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天道仙子听后笑了笑,那笑容像冰雪初融,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让周围的士兵都松了口气,仿佛身上的钢筋都轻了几分。她转身带着警卫员离开了这里,刚走没几步,就见玄女迎面走来。

玄女依旧穿着那身青衣,像极了初春的柳叶,衣料是鲛绡织成的,轻得像烟雾,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剑鞘是鲨鱼皮做的,上面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剑柄上镶着颗鸽血红宝石,在光线下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大概是刚巡营回来,裙角还沾着点草屑,鞋面上甚至还沾着一小块泥土,带着山野的气息。警卫员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天道仙子身侧,右手按在枪套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沉声道:“退后五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玄女身上,连她发丝飘动的幅度都仔细观察着。

天道仙子抬手拦住他们,指尖在两人手臂上轻轻一点,带着一丝柔和的灵力:“你们两个不用这么严肃,这位是玄女娘娘,当年协助黄帝破蚩尤的,是自己人。她的剑术在三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玄女笑着欠了欠身,鬓角的银饰轻轻晃动,发出“叮咚”的轻响:“天道仙子过奖了,我不过是天庭的一个小小统帅,哪当得起‘娘娘’二字。仙子亲自视察防务,真是辛苦了,看您眼底都有淡淡的青影,怕是昨夜没睡好。”

天道仙子挑眉,月光白的衣袖轻轻拂过腰带,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像是兰草混着松针的味道:“你找我有何事?”

玄女开门见山,目光落在警卫员的步枪上,带着几分好奇,像个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听闻天道执法第一野战部队战力非凡,上次北天门一战,半小时就击溃了三倍于己的妖群,那些妖怪的尸首都堆成了小山,不知这支部队是由您亲自带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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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仙子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衣领上的云纹:“那倒不是,我只是他们的最高统帅。第一野战部队有专门的将军负责日常指挥,我只在战略上做决断,比如何时进攻、何时撤退,具体的战术都是他们自己定的。”

玄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又追问:“不知仙子可否详细说说这位将军是谁?也好让我等日后有个照应,若是遇上难缠的妖怪,也好请他出兵相助。我听说他用兵如神,能在迷雾里布阵,让妖怪找不到北。”

天道仙子语气微沉,眼神像结了层薄冰,带着几分锐利:“这是军事机密,不可泄露。想必玄女您作为精通兵法的大神,也知道军事机密的重要性吧?若是被妖邪探了去,布下陷阱,损失的可是将士们的性命。上次就有个小妖伪装成天兵,想偷咱们的布防图,幸好被秦风识破了。”她指了指左边的警卫员,秦风立刻朝玄女点了点头,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玄女听后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抬手理了理鬓发,指尖划过耳后的发丝:“仙子说的没错,是我唐突了。军中纪律大于天,是我失言。我先告辞了,还要去看看伤兵的恢复情况,昨天紫霞仙子说有几个天兵的伤口有点发炎,我得去瞧瞧。”天道仙子微微颔首,看着玄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回廊后,那青色的裙角像一片柳叶,被风轻轻吹走,才带着警卫员继续前行。

此时的天庭,比起前三日的肃杀,可谓是热闹非凡。天道执法军团的士兵们训练间隙,总会被一群仙童围住,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那些仙童大多七八岁年纪,梳着各式各样的发髻,有的扎着冲天辫,上面还系着个红色的绒球,一晃一晃的;有的梳着双丫髻,用五彩的丝带绑着,丝带在风里飘得像蝴蝶的翅膀。他们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士兵们的武器,像望着天上的星星,小嘴里还不停地问着“这管子能喷火吗”“这铁疙瘩怎么装糖豆”之类的问题。

士兵们也不恼,有个脸上带着疤的老兵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支拆卸开的手枪,零件摆了一地,像摊开的积木,给仙童们讲解:“这叫扳机,一扣就响,像你们玩的弹弓似的;这是弹匣,里面装着子弹,像你们的糖葫芦似的,一串一串的,不过这‘糖葫芦’可不能吃,能打穿石头呢!”偶尔还会解下自己的配枪,退掉子弹,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握枪,纠正他们的姿势:“哎,小手再握紧点,枪托要抵住肩膀,不然会被后坐力推得屁股蹲儿!”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仙童举着空枪,枪身比他胳膊还长,枪托几乎拖到地上,却学得有模有样,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小脸蛋憋得通红,嘴里还“砰砰”地喊着,奶声奶气的,惹得周围一阵哄笑,连檐角的铜铃都仿佛在跟着笑,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天道仙子三人穿过这片喧闹,来到执法军团在天庭搭建的临时指挥所。这指挥所是用帆布和钢架搭成的,像个巨大的帐篷,帆布是特制的,防水防火,还能防窥探,上面织着细密的符文,阳光照在上面,会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晕。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天道执法军团第一野战部队临时指挥部”,字是隶书,笔力遒劲,每个笔画的末端都带着点锋芒,像是刀剑的影子。

刚踏入里面,就见十几个穿着作训服的军官正围着沙盘讨论,沙盘是用细沙和黏土做的,上面插着密密麻麻的小旗子,红色代表天庭兵力,黑色代表妖邪,还有几个银色的旗子,想必是执法军团的精锐,银旗上还系着小小的铃铛,一碰就响。见天道仙子进来,军官们立刻“唰”地一声起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地上的尘土都跳了跳:“统帅好!”

天道仙子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像探照灯般锐利,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云归尘将军在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他肩章上的将星是纯金打造的,闪着耀眼的光,边缘还镀了层铂金,更显华贵。

他腰杆挺得笔直,像根没受过半点弯折的钢筋,连呼吸都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仙子,我在!”他声音洪亮,震得沙盘上的细沙都动了动,几粒沙子从“山峰”上滚了下来。

天道仙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陡然转厉,像寒冰砸在铁板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批评你一件事。”

云归尘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像有小虫子在皮肤下游动:“批评我?我……我有哪里做错了吗?昨日的巡逻报告我已经呈上去了,妖精也都肃清了。”

天道仙子走到沙盘旁,那沙盘是用天河底的细沙与昆仑山的黏土混合制成,捏塑出天庭山川地貌,连每一道山脊的走向都与实景分毫不差。

她拿起一根红木指挥棒,棒身是千年紫檀木所制,光滑如镜,映出她眼底的锐利,棒尾还嵌着一颗鸽卵大的夜明珠,在帐内微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晕。

她指着沙盘上一辆巴掌大的坦克模型,那模型做得极为精巧,履带的每一节链环都能活动,炮管甚至能上下俯仰:“戊土坦克为什么没有添加灵气转换器?你难道不知道它烧的是天地灵气吗?”

她指尖在模型车顶轻轻一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昨天巡逻回来,三排的士兵报告说坦克动力下降了三成,仪表盘上的灵能指针都快指到红区了!就是因为天庭的灵气里混着些瑶池的水汽,纯度不够,燃烧时产生的灵力波动紊乱,你却没当回事,只让他们‘多烧点’——多烧点就能解决问题吗?灵气不纯会磨损发动机的灵晶轴承,真到了战场上,轴承一崩,这坦克就是废铁一堆,你让士兵们骑着废铁去跟妖怪拼吗?这是胡闹!”

她顿了顿,指挥棒又转向另一辆轮式突击车模型,车身上粘着块象牙小牌,用金丝刻着“太乙轰雷”四字,车轮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辨:“还有,太乙轰雷轮式突击车轮胎上的装甲板为什么没有放下去,仍然是掀开着的?”

指挥棒重重敲在模型的轮胎位置,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你难道不知道天庭刚经历过战事,九天女魔的残部可能就藏在哪个云层后面吗?随时可能发生敌袭!今早我去看时,特意检查了三辆车,装甲板都卡在半空,液压杆上还沾着晨露——问士兵,说是昨夜忘了检修液压系统!”

她冷笑一声,眼神像冰锥般刺向云归道:“等真有妖怪打过来,你再下令放装甲板,液压系统一卡壳,那些带倒刺的妖爪早就把轮胎撕成碎片了!到时候这突击车跑不了,只能当活靶子,你负责给牺牲的士兵收尸吗?”

指挥棒继续移动,指向一辆运兵车模型,模型上站着几个锡制小人,穿着黑色作训服,栩栩如生。车顶上的机枪模型甚至能拉动枪栓:“道影运兵车上的机枪为什么没有擦干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早上路过时,特意凑近看了看,枪管上还沾着油污,甚至有只麻雀在上面搭了窝,草屑都掉进枪管里了!这要是突发战事,机枪一开火,准得卡壳!你负责的士兵就是这么维护武器的?”

指挥棒戳着机枪模型的枪管,字字如铁:“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你就是这么对待生命的?”

最后,指挥棒重重地敲在一辆步战车模型上,沙盘上的细沙被震得扬起,像一阵微型沙尘暴:“玄灵卫道步战车,今天早上的巡逻任务为什么没有执行?”

她俯身盯着模型,车身上落的那层灰在她的注视下仿佛都变得刺眼:“我看它就停在车库里,车顶上落着层灰,挡风玻璃上还有鸟粪!驾驶员说你让他们‘歇一天’——谁给你的权力让他们歇着?”

指挥棒在模型周围画了个圈,语气里满是失望:“北天门刚修好的那段城墙,昨晚就发现有妖爪抓挠的痕迹,你倒好,让负责巡逻的步战车歇着!真要是妖群摸过来,从那段城墙缺口冲进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连串的质问像冰雹般砸下来,让云归尘额头冒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纯金将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鸡:“这……这……报告仙子,今天早上我……我起来晚了,昨夜处理妖尸到寅时,那些被天雷劈过的妖尸带着戾气,得用符纸一层层裹住才能焚烧,忙完天都快亮了……睡过了头,所以没来得及检查,也忘了督促士兵们……”

天道仙子猛地将指挥棒摔在沙盘上,红木棒“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夜明珠滚落在沙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指着云归道,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指挥所里回荡:“作为一个将军,还是天道执法军团第一野战部队的将军,连这点日常防务都干不好,还怎么带领士兵打仗?怎么守护天庭的安危?!”

帆布帐篷被震得嗡嗡响,顶上的钢架都发出轻微的颤音,帐外的风似乎都被这怒火逼得停滞了。“士兵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你一句‘忘了’,可能就会让他们送命!”她的目光扫过帐内所有军官,带着警示的意味,“你对得起肩上的将星吗?对得起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吗?上次西海战役,你手下的士兵为了掩护你撤退,断了一条胳膊都没吭一声——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她的声音大得连外面路过的天兵都能听见,那些天兵纷纷停下脚步,缩着脖子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帐内的怒火。

此时,玉帝正好路过这里。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袖口绣着十二章纹,手里还拿着串刚从瑶池摘的葡萄,紫莹莹的,沾着晨露,甜香顺着风飘出老远。

本是想过来看看执法军团的布防,却被帐内的呵斥声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在门外听了片刻。

听到天道仙子如此严厉地训斥属下,连“起来晚了”这样的“小事”都揪着不放,他捻着葡萄的手指顿了顿,暗自感叹:怪不得天道执法军团纪律严明、战力超群,打起仗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原来是有天道仙子这样铁面无私的统帅亲自督促。有这等严明的纪律,赏罚分明,连一丝一毫的懈怠都容不下,哪支军队能不成为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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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指挥所外的两个卫兵见这人穿着龙袍,却独自徘徊,眉头微皱。左边的卫兵握紧了枪托,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徘徊不走?这里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他们是从凡间战场调上来的,没见过玉帝的真容,只觉得这人穿着华贵,却没带侍卫,实在奇怪。

玉帝回过神,连忙把葡萄藏在身后的袖袋里,笑道:“朕是玉帝,路过此地,听见里面的声音,有些好奇罢了。”他指了指帐篷,语气里带着赞许,“你们将军治军严格,是好事,是好事啊。”

卫兵们听后,急忙鞠躬行礼。“见过陛下呀,请陛下恕罪。”

玉帝摆了摆手,声音温和:“起来吧,你们尽忠职守,是好样的。”

他拍了拍左边卫兵的肩膀,见这卫兵手还在发颤,又笑道,“别怕,朕不罚你们。”说罢也识趣,转身离开了,龙袍的下摆扫过草地,带起几片落叶。心里却想着:回头得把天庭的军纪也好好整饬一番,让那些散漫惯了的天将都来学学天道执法军团的规矩。

过了一会儿,天道仙子从指挥所里走出来,脸上的怒容已敛去不少,但眉宇间的严肃依旧未散,眼神像淬了冰的钢,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她理了理月白色的衣襟,对警卫员说:“我们去花果山,看看那猴子在干什么,别又闯什么祸。”

说完,三人出了南天门。警卫员祭出祥云,那祥云是淡青色的,像被山泉水洗过,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银光。三人踏云而行,祥云划破天际,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像用玉簪在蓝天上划了一下。不过半个时辰,便远远望见了花果山的轮廓,那片连绵的山峦被翠绿的林海覆盖,山顶飘着淡淡的云雾,像系着一条白丝带。

三人按落云头,脚刚沾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桃香。只见山下的桃林正是丰收时节,粉红色的蜜桃挂满枝头,沉甸甸的压弯了树枝,有的枝条实在不堪重负,搭在旁边的石头上,蜜桃垂到地面,被青草托着,果皮上还沾着几点草叶。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像打翻了蜜罐,还混着泥土的腥气和雨后青草的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里走,路边的野花正开得热闹,黄的像碎金,紫的像玛瑙,白的像雪团,一朵朵挤在一起,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翅膀上的花纹五彩斑斓,偶尔停在花瓣上,连翅膀都懒得动一下。

快到水帘洞时,一道瀑布从崖顶倾泻而下,像挂了道珍珠帘子,水珠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天道仙子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被风吹响:“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抬头一看,只见洞口的那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红蓝紫三色相间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日月星辰的图案,金线绣的太阳在裙摆中央,银线绣的月亮在左侧,周围还缀着碎钻般的小亮片,像夜空里的星星,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正是三曜姬。

她手里还拿着一颗刚摘的蜜桃,足有拳头大,果皮上的绒毛亮晶晶的,沾着晨露。她正吃得香甜,嘴角沾着桃汁,像抹了胭脂,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裙摆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与上面的星辰图案相映,倒像是星星落进了水里。

天道仙子走上前,裙角扫过草地上的露珠,沾了几点晶莹的水珠:“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青梧峰的仙草怕是又要被你的徒弟们养死了。”

三曜姬跳下石头,动作轻盈得像只蝴蝶,落地时裙摆轻轻扬起,露出绣着云纹的衬里。她拍了拍手上的桃汁,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却把绒毛蹭到了脸上:“我听说九天女魔攻击天庭,担心悟空这猴头莽撞出事——他那性子,遇着硬仗就往前冲,不知道躲着点。”

她指了指洞内,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就过来看看,这不,正和他下象棋呢,白衣仙子也在里面。我们三个还赌了彩头,谁输了谁就去摘一筐桃子,悟空说他要是输了,就把水帘洞的石桌让给我当梳妆台。”

天道仙子听后点了点头,跟着三曜姬走进水帘洞。洞口的瀑布水幕落下时,带着清凉的水汽,溅在脸上像碎冰。刚到洞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棋子落盘的“啪嗒”声,清脆悦耳。

三曜姬朝洞内喊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娇俏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悟空,我姐姐来了——你可别趁机偷换棋子啊,我刚才看见你把马藏在袖子里了!”

洞内传来孙悟空的声音,带着点被戳穿的窘迫:“知道了,三曜姬师父!俺老孙才不耍赖呢,是你眼花了!”

紧接着,众人便走进水帘洞。洞内宽敞明亮,顶部有天然的石缝,漏下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只见孙悟空坐在石桌旁,穿着虎皮裙,手里还捏着一颗红木棋子,上面刻着“炮”字。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个棋盘,是用青石打磨的,上面的楚河汉界清晰可见。

白衣仙子则坐在他对面,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袖口绣着兰草花纹,正低头看着棋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闻言也抬起头,朝天道仙子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洞内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动人。

白衣仙子笑着凑到孙悟空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怎么,你现在不怕三曜姬师父的‘病娇’了?刚才她还说你要是输了棋,就把你桃林里的桃子全摘光,连核都不给你留呢。”

孙悟空也连忙凑到她耳边,毛茸茸的腮帮子蹭到她的头发,小声回嘴:“师姐别说了,俺老孙这不是习惯了嘛。再说她也就是说说,真让她摘,她还舍不得——上次她摘了一篮,结果全给俺送回来了,说太甜了,怕吃多了牙疼。”

天道仙子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三曜姬说:“妹妹,你不在青梧峰呆着,打理你的仙草,管理你的女徒弟们——听说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把乱灵草当灵芝给你泡水喝了?怎么跑这来下棋了?”

三曜姬拉着天道仙子的胳膊,撒着娇左右晃了晃,声音甜得像蜜糖:“姐姐,青梧峰那边有大徒弟看着呢,出不了乱子——再说乱灵草泡水也挺好喝的,就是喝完有点头晕。”

她凑近天道仙子,眼神里带着点警惕,像护着骨头的小狗:“我这不是担心悟空嘛。对了,你来这干什么?不会是……想跟我抢悟空吧?我可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她说着,还故意瞪了瞪眼睛,鼓起腮帮子,装作一副警惕的样子,却把脸上的桃绒毛吹得飘了起来。

天道仙子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银镯:“别瞎想,我只是来转转,看看这猴子有没有把天庭的火器偷偷搬到花果山来。”

孙悟空这时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警卫员手里的步枪,像猫见了鱼干,搓着手笑道:“仙子,俺老孙实在好奇你身边这两位士兵的武器,看着比天庭的火器厉害多了——那枪管上的纹路都比俺的连火铳精致,可让俺老孙摸摸?就摸一下,保证不弄坏!”

天道仙子对左边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立刻上前一步,动作麻利地卸下弹匣,拉动枪机退出子弹,将空弹匣和子弹都揣进怀里,确认安全后,才将步枪递给孙悟空。

孙悟空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只觉得沉甸甸的,比他的金箍棒轻,但手感扎实。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上面的战术配件,手指划过皮卡汀尼导轨,又按了按战术手电的开关,“啪”的一声,一道强光射在洞壁上,映出个圆圆的光斑。

他啧啧称奇:“这看着都比花果山的连火铳精良多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石壁上的枪架,那里摆着几支制造的连火铳步枪,枪管上还带着锻造时的锤痕,“俺那枪也有导轨,但顶多能安个瞄准镜。哪像这枪,还能安些发光的玩意儿,晚上打仗也能瞄准吧?这小镜子怕是能看清三里外的蚊子腿!”

天道仙子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连火铳上,带着几分赞许:“没错,这是战术手电和激光瞄准器,夜间作战时很好用。激光束能指哪打哪,比凭感觉瞄准准多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白衣仙子,眼神里带着探究:“听说,花果山的火炮、步枪、机枪、狙击步枪,还有手雷,都是白衣仙子你提出来的设计?”

白衣仙子迎上天道仙子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是的,是我提出来的。这些都是我靠着看书学到的知识——三曜姬师父的书房里有很多凡间的兵书,上面画着枪械的图纸。我结合花果山的材料改良了一下,比如用万年铁木做枪身,比凡铁更结实,还能防妖法腐蚀。”

天道仙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看来跟着三曜姬没白学,竟然学会了这么多枪械知识。当年我还以为你只擅长医术呢。”

白衣仙子听后笑了笑,眼角的泪痣也跟着动了动:“略懂皮毛罢了,比起天道执法军团的装备,还差得远呢。”

天道仙子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几个好好下棋吧——悟空,别再偷藏棋子了,小心三曜姬把你的桃林翻过来。”说完,转身带着警卫员离开了水帘洞。

洞口的瀑布依旧哗哗作响,像永不停歇的乐曲。洞内,三人的笑声混着棋子落盘的声音,在水帘洞里久久回荡,惊得洞顶的蝙蝠扑棱棱飞了几圈。而天道仙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花果山的云雾之中,只留下一路淡淡的硝烟与蜜桃混合的奇特气息,像战争与和平的味道,在风中慢慢飘散。

赋词一首:

三日光阴尘渐定,战车列阵如磐。陨铁筋连断壁寒。玄甲凝霜气,红妆束剑环。

校场点兵声色厉,沙盘怒碎朱竿。云端忽向花果山。枪机传笑语,桃露湿征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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