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姐姐你真好。”
系统之神忍不住弯起眸子，对鹿小路露出温柔的笑，轻声说：“小鹿姐姐，你刚刚的话我听到了，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
鹿小路眨眼，有点疑惑地看系统之神，“系统姐姐要怎么帮我？”
“我可以带小鹿姐姐去看看冥虚大陆的另一面。”
系统之神坐起身，对鹿小路说：“小鹿姐姐不是有几天空闲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吗？那我可以带小鹿姐姐看点不一样的冥虚大陆。”
“我可以带你看的‘另一面’，绝对和你印象里的冥虚大陆不一样，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的情况，那个地方很残酷，小鹿姐姐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去的残酷地方……”
鹿小路皱眉，不知道该怎样理解系统之神的话，冥虚大陆如今都被统一了，还会有什么残酷的地方是安凉凉不知道的？
那里是多残酷的情况，需要系统姐姐提醒她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去？
“某个地方的黑暗面吧。”
系统之神垂眸，似乎是不想提起那个地方，但话题已经挑起，她不可能不说，“类似难民营的地方，我觉得那个地方的人更需要小鹿姐姐派送续命丹。”
“难民营？”
鹿小路眼睛都瞪大了，“冥虚大陆还有那样的地方吗？凉凉从来没和我说起过。”
“她也不知道。”
系统之神：“商盟的情报网确实很厉害，但你们说的‘统一大陆’，是让大陆加入众神联盟，每个大陆上依旧有自己的掌权者，他们只是加入了你们的众神联盟，却依旧有着自己大陆的掌权者，你们对他们大陆的信息掌控并没有那么多。”
“有些大陆看起来光鲜亮丽，和平友善，实际上只是看起来而已，真正的内里却是腐烂的，让人看到就会嫌弃。”
“还有这样的事？”
鹿小路有点不信，“我们的情报网真的很厉害，顶级boss那样难以接近的boss怪，我们都能了解行踪，探查信息，如果真有什么难民营，我们肯定会知道的。”
“那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系统之神看着鹿小路，轻声提议。
她并没有说太多，眼神也很平静，轻飘飘的样子仿佛说着无所谓的事。
鹿小路却犹豫了。
别人说的话她可以质疑，可系统之神的话却不容置疑。
那是系统之神，是掌管冥虚大陆所有系统的第一神女，她说有难民营，那就一定有。
鹿小路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地看系统之神，“系统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吧，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一定会做。”
系统之神唇角勾起来，眼底忍不住划过一抹笑，她握着鹿小路手，轻声说：“所以啊，小鹿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
“别看你平时什么也不管，看起来傻乎乎的，似乎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可你真的很聪明。”
“我只是借着你无聊，给你提出了一个可供你参观的地方，你就立刻get到我想让你帮忙，你这样聪明，谁能不爱呢？”
鹿小路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系统姐姐，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会去帮忙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
系统之神歪头，并不急着带鹿小路去所谓的‘难民营’，反而用平静的目光看鹿小路，“大陆子民的生死我都不会在乎，何况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冒险家了，我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他们是我挑选到冥虚大陆，负责拯救大陆的英雄，可他们还没拯救大陆，自己先陷入困境，我还怎么指望他们帮我拯救大陆？”
“更何况认识不染后，我对冒险家的英雄滤镜也没了，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冒险家都是能够拯救大陆的英雄，他们的生与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轻飘飘的声音，轻飘飘的语调，处处都彰显着系统之神的不在意。
鹿小路愣住，想说她的系统姐姐不是这样无情的，她明明也是一位心思细腻的小女孩，是需要安慰呵护的女孩子。
可仔细想想，鹿小路竟然觉得系统之神说的话没错。
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系统姐姐说得对，人有各自的命运，你让我们来到冥虚大陆，已经算是给了我们一次新生的机会，而他们没抓住，就不应该怪你，也不应该让你再去拯救了。”
“咦？小鹿姐姐是这样认为的吗？”
系统之神唇角勾了抹笑，用惊讶的眼神看鹿小路，眼底带着兴趣，“小鹿姐姐果然是最适合当神明的冒险家，这份冷血我真的很喜欢。”
“用‘冷血’这个词来形容小鹿姐姐也有点不对，你只是很冷静，懂得取舍，当你愿意用一千名冒险家去加固封魔大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适合神明玩家的人选。”
“小鹿姐姐听了我的话也别自责，你身负强大力量，要拯救冥虚大陆，就该懂得取舍，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其实做出这样的取舍反而很辛苦，你心里背负很多压力，是外界其他人不知道的，他们只会觉得你冷血，可这样才是站在高位的人应该有的心态。”
鹿小路抿唇，不知该怎么回应系统之神的话，她该感谢系统姐姐对她的认可，还是该笑着谢谢系统姐姐对她的夸奖？
可这从来都不是鹿小路想要的，她不想要这份冷静的处世观，也不想听到系统之神对她这样的夸奖，她只想少承担这样的心理压力。
“我们去难民营看看吧，那边要被埋了，我喜欢的一个孩子今晚再不救，就会死，而我不想出面救她，就麻烦小鹿姐姐帮忙了。”
鹿小路垂眸，对着系统之神点头，“系统姐姐放心，我会帮你救下自己喜欢的孩子，顺便也救下其他人。”
“那些随你心意，我们先隐身过去，我带你参观一下那里。”
系统之神挥手，在自己和鹿小路身上布下隐身结界和隔音结界，才轻轻地抬起手在面前划了下。
空间被划破，系统之神拉住鹿小路手，穿过前方那道破裂的空间。
再眨眼，她们出现在一处昏暗的山谷里。
空气中传来腐臭味，远处的山正在冒着滚滚浓烟，地上有微弱的哀嚎声，一些年迈的老人倒在地上，瘦弱无比，遍体鳞伤，小声地哀嚎着。
鹿小路一下子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老人，眼底全是惊骇。
在大陆统一的现在……不，应该说在冥虚时代，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
这种事早在冥虚时代出现前，早在贵族制时代出现之前就没有了，怎么可能在统一后的冥虚大陆上出现？
系统之神耸肩，知道鹿小路惊讶什么，她抬起手往旁边指了指。
顺着系统之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鹿小路看到地上搭建着巨大的帐篷，帐篷里进进出出走着很多人，那些人都低着头，身体瘦弱得像是风一吹就能倒。
他们眼神黯淡无光，好似早就没了对活下去的渴望，有的人甚至很奇怪，腿上、胳膊上，甚至是脸上都长着带刺的红色花朵。
“那些是什么？”
鹿小路抬起手，指着那些人身上的红色花朵，问系统之神，“那些人身上怎么……开花了？那是冥虚大陆的某种植物？”
“藤妖的种子。”
系统之神：“那些是藤妖的种子，藤妖是一种很漂亮的花，种子需要在温度极高的地方才能生长，长出漂亮的花朵后需要人或者动物采摘，采摘它们的代价是生命。”
“一个冒险家最多能采摘九次藤妖，每摘一次藤妖，藤妖都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种子，也就是那种红色的花朵，等他们摘完第九次，命数用尽的那一刻，就会被难民营的看管者丢进山上的岩浆里，藤妖的种子会随着他们的尸体落在岩浆里，生长成真正的藤妖。”
“等藤妖长大后，再派人去采摘那上面的花朵，摘下来炼丹、炼器，或者观赏。”
“炼丹……炼器……观赏？”
鹿小路眼睛睁得老大，炼丹、炼器她能稍微理解一下，可能藤妖有某种作用，用来炼丹或者炼器，可观赏是什么？
别人用命数采摘的藤妖，最后却只成了有钱人观赏的花朵，观赏之后再丢掉吗？那岂不是相当于将这些冒险家的命数用来观赏，然后丢弃？
系统之神抬眸，眸光落在鹿小路脸上，轻声说：“藤妖的花朵很好看，小鹿姐姐要是不记得的话可以在自己的背包空间里搜索一下，你应该能找到藤妖。”
“我……背包空间？”
鹿小路身形微震，不敢相信地看系统之神，却已经下意识在自己背包空间里搜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