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禅胖乎乎的脸上难得出现诧异的表情。
“快!准备书案,我要拜读师父和相父的大作。”
太监们忙不迭地搬来雕花木案,铺好雪浪纸,又用银盘托着温得正好的玫瑰露,踮着脚放在案角。
刘禅揉了揉手腕,先抄起相父诸葛亮的那篇《出师表》。
“吾帝创业艰辛而得半壁,今天下三分,曹魏疲弊,此诚大好局势之始也。况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大汉之殊遇,欲报之于圣上也。殿下督长安,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大汉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殿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臣和子厚简拔以助殿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赵云,性行高尚,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吾皇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云为长安将军。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吾皇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殿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圣上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吾皇以驱驰。后有子厚,大破曹魏五十三万大军,使曹贼总在危难之间,尔来十一年矣。
陛下知臣谨慎,故寄臣以朝政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吾皇之明;故将年初渡泸,深入不毛。待南方平定,以绝后患,当兴复汉室,匡复河山。此臣所以报陛下而忠殿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殿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大汉二十四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刘禅捏着相父的表纸,指腹蹭过“夙夜忧叹”那四个字,墨色还带着点潮意,像刚蘸着晨露写就的。
相父还是这么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的相父真是大汉最正派的脊梁啊!
刘禅眼泪都有些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能从字里行间看到诸葛亮忠心耿耿样子。
相父为了大汉真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累,如今年初还要去南蛮那个不毛之地,真是我大汉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刘禅读了一遍又一遍,读到眼泪都干了,才在惆怅中缓缓放下诸葛亮的《出师表》。
不行!
大早上起来不能这么伤心过度,赶紧读读师父的换个心情。
想到这,刘禅赶紧拿起徐坤的《出师表》,打开之后前两个字他就憋不住了。
“先帝”两个字被勾掉,改成“主公”。
好家伙,差点把父皇写死。
“主公创业未半而中道摆烂,今天下三分,后面忘了……这个……禅儿啊,我和你相父一西北,一西南去干架,年初去,估摸着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能回来。”
“我和你相父不在家的时候,你没事运动运动,你都胖的都看不见眼睛了!”
“要是曹魏犯傻来了,你就派你四叔去干他们,你跟你四叔说曹魏骂他是老匹夫,你四叔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攸之、费祎、董允这几个人政治水平都不如你,他们进言一个别听,你直接告诉他们怎么办就行。”
“对了!你要是嫌政务太多,你把无所谓的政务丢给徐庶就行,他是你爹的第一个军师,水平不行让我和亮亮后来居上了,他会耍剑,但是上不了战场,有点谋略,但是又跟不上我和孔明,你就当个政务的处理器用吧。”
“这仗打完,我估摸着大汉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统一天下的事要提速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把准备工作都做了。”
“写到这想起来一件事,你软禁主公之后,最好把他侍寝的妃子们也限制一下,我半夜查了一下陛下的起居注,他特么一晚上找三个!”
“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要成为先帝了!这不行!他好歹得活着见到大汉统一,要不然你和他究竟谁算光复之君我算不明白。”
“还有一件事!关于我的传记从现在就可以开始写了,要不然我怕之后再整理来不及,我估摸着就我这事迹,好歹得过百万字,但是百万字又难以往下流传,所以我想了一个好方案,先写一个简版的当大纲,后世流传就靠这个简版的,然后你再安排人写个过百万字的,出版个千八百套就行,到时候一个县存放一份,跟县志挨着放。”
“关于你习武的事,我认真考虑过了,你习武没意义,我打算在有生之年把你能看见的敌人都给平了,就算以后再动兵,你还有那么多臣子呢。”
“你要是喜欢上御驾亲征,再加上你这个处理政务的能力,我怕汉武帝跟你比都显得仁慈,为了百姓你还是别习武了。”
“早上起来我吃了俩包子,一碗粥,希望你也吃这个量,不许吃多。”
“爱你的师父,笔芯。”
全篇看完刘禅彻底绷不住了,师父也太特么抽象了。
“师父,你是梦到哪句写哪句吗?”
“跟相父的那个一比,我觉得你这个没有什么写的必要!”
“唯一一句能读的人话,还是抄的相父的!”
旁边的太监听到刘禅的吐槽,赶紧说道:“殿下,大司马这份《出师表》里面犯的忌讳太多,要不然给它烧了,当没送来过?”
刘禅笑了笑,露出奸诈笑容:“不!存档!等以后写师父的传记里去,我要让后世子孙都知道师父的抽象!我要大家一起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