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权力,你在扶云、新区两个局可以调一些你信得过的人来。另外,省厅那边你同包厅联系一下,请他也支持你。我还是那句话,如何解决高天虎,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
“是!”
齐童苇自然知道,高天虎在官商两道的人脉,要动他确实不易,但是一旦动了,闻市长就很主动了。大小许多同高天虎有利益牵的人,都会考虑一个站队的问题。
“闻市长,我先汇报一下这段时间我暗访的一些问题。前天我在望岳街便装暗访,老城区工地上,那些已经进场怕施工设备,就有人在盯着,想开工很难。设备上的划痕和地面的碎玻璃,说明上次阻工后,就没有开工过。我在询问时,高天虎居然到了,妈的,架子很大。嘿嘿,坐着加长林肯来的。”
闻哲也冷笑一声:
“你同他正面打了交道?”
“是。他似乎对我的来历很清楚,很显然,市局内部有人给了他我的资料。他说我是误会了,他的那些什么兄弟是来维护现场秩序的。说老城区改造是民生工程,他高天虎捐了不少钱,怎么会阻工?只是想让钱用在正途上罢了。”
闻哲点点头,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嗯,茅为居副局长。高天虎临走时,说要请我吃饭,还说有必要的话,可以请魏主任、就是魏敬武一起来。要到万元去玩,可以让朱厅长、就是朱国忠来作陪,甚至可以介绍我认识朱常务副省长。妈的,还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哼,还对我说什么‘齐局初来乍到,长宁的水很深,别淹着自己。’真是狂的没边没影了。”
闻哲点点头,说:
“你准备从哪入手?我信你。但你记住,要讲究策略,证据为王。那些被他欺压的商户、农民工,都是潜在的证人;他的慈善基金、公司账目,都是突破口。不要管他说认识这个、那个的,我们从案件本身入手。”
“是!”
闻哲看着齐童苇离开,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扫除高天虎的黑恶势力,也是自己要推行工作措施的必要保证。他相信齐童苇这把“尖刀”,一定有奇效。
这时,梅江涛敲门进来,说:
“闻市长,张鹤寿先生来了,说要见您。”
闻哲忙起身,直接走到了外间。见张鹤寿站在外间,闻哲生气的对梅江涛说:
“梅主任,你不是不知道我同张先生的关系,不是不知道张先生对长宁、对新区的巨大贡献?他来还需要通报么?”
梅江涛在闻哲身边五六年,从未见他如此声色俱厉,吓的一下子说不出话。
张鹤寿却笑道:
“闻市长言重的,机关越大、规矩越多,很常见的事嘛。”
闻哲同他一握手,并不松开,拖着往里间走。
“张总,见谅,这段时间我也是忙晕了。是我约请您来长宁的,却怠慢了,见谅见谅。”
“闻市长再这么客气,我就诚惶诚恐了呵。”
张鹤寿是第一个在关键时刻,用“争是不争,不争是争”的道理来提醒闻哲,不能放过竞争长宁市市长的机会的。事后闻哲想来,仍然感激不尽。虽然张鹤寿的话很简洁,却是言简意赅,如醍醐贯顶般。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平日没有闲情逸致泡功夫茶的闻哲,也亲自泡起了功夫茶。
张鹤寿见闻哲的这套茶具很特别,都是用深红色的竹子根旋制的,笑道:
“我见的功夫茶具多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闻哲笑道:
“这是我离开鼎元时,收的唯一的礼品。是同心村的龙家宽老村长送的。说是用多年在地下的竹根雕刻的,硬度堪比石头。不过,这种竹子很难找。”
张鹤寿把杯子在手中把玩一下,笑道:
“我倒是想,在深山里搭个茅屋,以山以云为伴,喝着茶,自在。”
闻哲哈哈大笑,说:
“张总,您先放下这些闲情逸致吧。我在电话里,请您投资书院街改造工程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鹤寿放下杯子,不经意的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