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从龙姬那时候起，你就是这个样子了。”他顿了顿，又修正道，“不对……应该说，你一直都是这样。”
“扎心了啊。”麒麟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没办法，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元凤耸了耸肩。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麒麟瞪大眼睛，“把以前那个单纯的元凤还给我啊。”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元凤淡淡回道。
麒麟嘴角抽了抽，随即露出“豁出去了”的表情：“看来，我只能用点特殊手段，把从前的元凤给‘找’回来了……”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一个轻灵动听的声音，冷不丁从麒麟背后传来。
麒麟整个人一僵，缓缓转过身。
兔姬正倚在门边，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那当然是用所里新研发的按摩椅，给元凤好好放松一下了！”麒麟迅速换上真挚无比的笑容。
“是吗？”
“是的！”麒麟点头如捣蒜，眼神诚恳。
兔姬微微歪头，笑意更深了。
麒麟肩膀一垮，认命般小声补了一句：
“那个……能轻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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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隐约传来麒麟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是桌椅轻微挪动的窸窣响动。
林宇动作一顿，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麒麟前辈他……没事吧？”
“不必担心，”沈墨舟推了推眼镜，神色如常，“他毕竟是三圣之一。这算是兔姬与三圣之间……某种日常的‘互动’。”
“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天权】首长。”林宇端正了坐姿。
“私下场合，喊师兄就好。”沈墨舟语气温和了些，“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考察麒麟负责的几个重点项目。”
“原来如此。那师兄特意找我，应该不止是为了叙旧吧？”
“叙旧自然是一部分，”沈墨舟点点头，话锋平稳地转入了正题，“另外，也受师父嘱托，向你传达接下来的布局方向。”
“有新的任务安排？”
“不错。”沈墨舟从随身文件夹中取出一份简纲，“驻外小队将进行改组，整体编入特勤小队与特别小队的作战体系；机动小队则并入城市小队，作为内卫部队的机动力量。相应地，特勤与特别小队也需要承接此前驻外小队负责的境外任务。”
他的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点：“尤其是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林宇低声重复，眼神凝重起来。
“正是。这次召你们回来集训，也正是为此做准备。”沈墨舟注视着他，语气清晰而肯定，“你们小队，已经列入下一批极北轮换名单。”
“同时新一批的武器装备会跟随轮换的部队送到极北之地。”沈墨舟说道。
“这听上去是要准备打仗了。”林宇说道。
“留给我们的时间未必充足，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面对。”沈墨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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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件事——符狸就是通灵狐，你们一直没告诉我。”元凤抬眼看向兔姬。
“同样的，你已苏醒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告知符狸。”兔姬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
“符狸伪装成通灵狐，究竟是什么原因？”
“那是小祖龙当年的安排。”兔姬轻叹一声，语气里带上一丝回忆的痕迹，“巡夜人组织重组期间，为防止某些成名已久或实力过强的个体影响力过大，干扰组织长远发展，当时拟定了一份《隐士协议》。”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份协议是各方妥协的产物，利弊兼具。为防万一，小祖龙协助符狸营造了‘灵族始祖悄然隐世’的假象，让她能以‘通灵狐’这个身份行走在外，从而避开协议的约束。”
“按此说来，我也在《隐士协议》的涵盖范围内？”元凤敏锐地察觉到关键。
“是，但你通过隐藏真实身份的方式绕开了它。”兔姬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不过，真实身份总有无法继续隐瞒的一天。”
“符狸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外面。”元凤低声说道。
“那是自然。”兔姬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展望的意味，“待《毁灭军团》的威胁彻底解决之后，《隐士协议》的约束也就不再必要。到那时……”
她微微一笑，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暖意：“你们这些扛了太久的人，也就能真正退到幕后，好好享一享清福了。”
“真希望那一天早点来，”麒麟靠回椅背，眼里难得露出几分向往，“到时候我就弄个小菜园，种种菜，养养花。”
“然后再趁菜还没熟的时候，偷偷揪两口。”元凤不紧不慢地接话。
“我那叫‘品鉴生长态势’！”麒麟立刻坐直反驳。
“你以前可没少偷吃实验田里的样本，吃完还用灵能催生补上，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作物周期打乱，害得整个实验数据作废。”元凤语气平静，却字字见血，“农业研究所那边到现在防你跟防贼似的。”
“……这些陈年老账就不用翻了吧？”麒麟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那你刚才把我捆椅子上做测试的事，又怎么算？”
“玉华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麒麟立刻搬出古语，一脸诚恳。
“前提是对方没做得太过分。”元凤分毫不让。
麒麟转头看向兔姬，试图寻找外援：“兔姬，你不管管他吗？”
“捆在椅子上？”兔姬的耳朵微微一动，目光转向麒麟，“怎么回事？”
“是元凤自愿配合我做的装备测试！”麒麟连忙解释。
“但你事先没告诉我。”元凤淡淡补充。
“呃……这不是为了模拟突发情况嘛。”麒麟试图辩解。
“所以你真的没提前打招呼？”兔姬追问。
“是……”麒麟肩膀一垮，老老实实点头。
“哦——”兔姬拉长了音调，随即抱起手臂，眼里闪过看热闹的笑意，“那这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了，你们自己‘协商’解决吧。”
“话说回来，”元凤看向兔姬，话锋一转，“你这样直接过来，那边的事没问题吗？”
“没事啦，我是和沈墨舟一起来的，其他事务小祖龙会处理的。”兔姬摆摆手，又眨眨眼，“我还留了个分身在那边呢。”
“真的没问题？”元凤眉头微挑。
“哈哈哈……大概吧。”兔姬眼神飘向旁边，笑得有那么一点心虚。
与此同时，巡夜人总部。
祖龙看着眼前这个正试图用一脸无辜蒙混过关的兔姬分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样的事……到底还要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