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
一众虚弱的诡异学员愤懑不平地大声骂着。
全然不顾所在场合。
甚至干扰到了医生诊断、
众所周知能在诡界当诡医的。
一定都是学业不成的半吊子。
不然早就证道诡王,谁会在这里拿死工资?
既然是半吊子,就不能指望他们医术高明。
可这些学生不懂这个道理。
只是知晓诡体不稳、身体异常,就去医院。
医生肯定可以治,但最后的结果是死是活就没有诡能够保证了。
“什么?你说你现在凝聚的胳膊失去知觉了?”医生皱眉大声吼着,以此回应患者。
嘈杂的声音,让患者也听不清,只是配合地点着头。
诡异校医见状,直接在手中的白色病历单上书写道:
【双臂失去知觉,立刻切除。】
“拿着单子左转,去手术室,直接切掉,以免坏死扩散。”
“不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下一位!”诡异校医将手里写好诊断的单子朝着面前坐着抱怨一条手臂失去知觉的诡异学员,大声说着。
左转听到了。
手术室也听到了。
只是其他的,没有了
出于对医生的信任,再加上他根本看不懂医生写的字。
只能顺从地用不受影响的手臂拿起诊断证明,朝着诊断室外走去。
左转,看着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走了进去。
第二位。
紧跟着坐下进行诊断。
开口描述:
“我的下半身诡体溃散,需要治愈诡体的特殊药品。”
“什么?下半身不能走动?”医生听了个大概。
再次在病历单上书写着:
【下体失去知觉,立刻切除,留下腰身以上,挂尿袋。】
“你也出门左转,等着手术室的灯熄灭,直接进去就行。”医生再次将手里的诊断证明丢到面前学生的脸上,下了逐客令。
诡异学员出于信任,点着头。
走向手术室外。
看着上面亮起的灯光,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畔:
“啊!!我的胳膊,胳膊!”
“我是来看病的,你们在做什么?别切啊”
“呜呜呜那条胳膊是好的,你们还我胳膊啊”
‘叮咚!’
随着惨叫声戛然而止,手术室的灯光再次熄灭。
拿着诊断证明的诡异脸色麻木地朝着手术室内飘去。
诡气全用来托举诡体了。
躺在病床上,心中满是不屑:
“虽然听不清在嚎什么。”
“但作为诡异,什么痛苦没承受过?”
“至于叫得那么大声真给诡异丢脸。”
可随着手术开始。
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护士和医生直接拿出了一把巨大的闸刀。
是的闸刀!
而不是锯子、手术刀等等。
是路易十六闸头用的那种断头台式闸刀!
他的下半身完全放在断头台内。
那中间放脖子的地方,刚好能将他的腰放进去。
冷汗瞬间在心底冒出。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
同时开口大喝: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我只是诡体溃散,开一些治愈诡气的药物,我调理诡体就好了!手术就算要动,也不用这么大吧!”
“快住手啊!”
手术室内,对比走廊确实安静许多。
医生和护士小声的话都能听清。
更别提他躺在手术床上发出的大声呼喊了。
但他们只是反复确认了一下诊断证明。
确定了诊断证明所写:立刻切除挂尿袋等字眼。
看准时机。
护士直接松开闸刀。
‘铛’的一声。
闸刀落下,直接将那诡异学员的下半身腰斩。
不得不说,诡异不愧是诡异。
遭受了腰斩之痛,不打麻药。
还能活着发出惨叫。
而那些医生护士却好像习以为常了一半。
开始收拾现场。
将切断的地方利用滋生规则,滋生新的肉芽,让它愈合,长死。
然后又切开,挂上尿袋。
反观是躺在病床上的学生,看上去要多惨就有多惨。
他根本想不通。
只是开一些药剂的简单事情,怎么到了手术室里就直接用上断头台,闸下半身了?
进来的时候好好的,出不去了!
遥想今后的诡生,他只感觉诡生黑暗。
实力从诡将级跌落不说。
诡体还残废了。
至于说重塑诡体?
他现在体内诡气严重亏空。
这种情况治愈不好的话,这辈子别想着重塑诡体。
若是真那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重塑诡体。
那么那场能量爆炸中,很多诡异当场就该重塑诡体,以抗衡能量爆炸才是。
毕竟
被炸一定会死。
重塑诡体,本身就在重塑的过程中,还能吸收周围游离的能量。
或许还能扛过来不是?
但不是这样的。
重塑诡体需要消耗本源诡气,而且
周围环境必须稳定。
若是能量波动不稳,重塑诡体必然会失败。
届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所以,没有诡异那么傻。
更没有诡异去赌,自己能不能通过重塑诡体在能量爆炸中重生!
门口,学生会会长冷静走了进来。
看着那些诡体虚弱到近乎溃散的诡异,此刻竟然还没有得到救治。
心脏轻轻抽了一下。
耳畔,负伤的诡学员们议论声传入:
“什么时候才能排队到我啊?我还能撑到医生检查吗?我需要补充诡气,我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汲取空气中的诡气,我需要药物!”
“1031溃散了”
“该死的学生会会长,你特么干什么吃的!凭什么开安全主题演讲会,你不做好安全防护工作!我恨死你了我的生命,就像是盛开的彼岸花一般璀璨,明明马上就要毕业,开启新旅途,被毁了全都被你毁掉了!”
“啊!!我的腿呢?好痛啊,我没有腿了,为什么感觉腿好痛啊!”
“”
怨怼的怒骂、不敢的嘶吼。
恐惧的担忧、未知的未来。
冷静听得一清二楚。
愤怒吗?没有
有的只是被骂后的愧疚。
若非她开这一场安全演讲会。
那么这一场重大教学事故便不会发生。
至少不会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让她声名狼藉。
随着她进入医务室。
周遭幸存的诡异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恨意和不甘。
凭什么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势,作为演讲者的学生会会长冷静却可以如此安然
还来医务室内闲逛?
就在他们愤怒上涌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让偌大的校医务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