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教会其内核中枢位于梵蒂冈,也就是所谓的法王厅所在。
然而作为与魔术协会对立的全球性组织,基本上在全球主要城市均设有分支机构,其中比较重要的当然还是集中在西欧诸国。
作为主要分支机构之一的法国某处教堂里,一名面容姣好,穿着修道服的年轻女性,此刻正铁青着脸,瑟瑟发抖的跪在其间。
女性名叫诺耶尔,今年24岁,是距今约十年前的法兰西事变里,唯一的人类幸存者。
她能够活下来纯粹是因为巧合,即便如此,还是被教会当作污染物看待,无家可归又失去了回到普通生活权利的她,自此之后便被送到修道院过着被隔离、
监禁的生活。
虽然没有天赋,还是依靠着努力,花费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勉强当上了代行者,结果却又在不久之前搞砸了。
当教廷宣判其罪行的那一刻,女性几近崩溃。
名义上来讲,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但实际上并非真的犯下了多大罪行,实际上,就只是惹怒了教会上层的某个人物罢了。
诺耶尔小时候的时候就有着写清单的兴趣。
那是把想做的事情、做不了的事情、想要的东西、不需要的东西、因为不爽而写的惩罚对象、被亲切对待所以想要报恩的对象等等,全都记在清单里的行为,也算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手段。
基本上,就是那个东西暴露了。
不爽的人里,包含了当年将自己隔离监禁的某个神父的名字,加之言语中包含了对于神的不敬,结果被借题发挥,才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这也不能全怪诺耶尔。
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被以猎奇方式屠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当时还是虔诚少女的她向主祷告,没有等到主的救赎,只等来了自己最厌恶,也最害怕的存怪物。
被初恋带着,才勉强逃离被那个怪物化作血池一般的教堂,结果转眼间就被对方背叛、走出教堂大门就把她推入死者群中真的是阴差阳错才勉强保住的性命。
原本,诺耶尔在教会的情况就比较微妙,这下近十年来的努力就此全部作废,想到自己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如同罪犯一般的监禁生活,诺耶尔就感觉浑身发冷。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自己才是受害者。
在心中无视自身粗心犯下的错误,推卸责任,咒骂那个惹人嫌的上司,然而终究还是无济于事。
一周————自己还有一周的时间,眼下重要的是想到解决办法,然而无论是逃走还是求情似乎都没有意义。
本来也是因为自己毫无背景,才会沦落至此的。
不————真的毫无背景可言吗?
诺耶尔想到了一个人,虽然是听到名字都会令她感到作呕的家伙,但是这些年她的名字却偏偏在教会中得到传唱。
杀死了两个祖,并在前不久的日本观布子事变中再次立下功劳的家伙,埋葬机关的超级新星希耶尔。
那张早熟的脸蛋,和十年前的平安夜,同时也是自己生日的那天里,夺走自己一切的恶魔的形象重叠。
无神的走在教堂外,察觉到向那个人诉之请求,就是自己眼下唯一的办法。
“唔————呕呕————”
诺耶尔感到一阵反胃,跟跄着跪在附近的草坪上,吐了起来。
不甘心的感觉,憎恶的感觉,伴随着呕吐的不适感,让她不禁流下了眼泪,然而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
诺耶尔也不想再一次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监禁生活里。
意大利,罗马教廷内部的某个特化的练习战斗的场所中,一阵阵金铁交鸣的声响自天穹向下炸裂开来。
训练场中央,悠贵手中的黑键被震得嗡嗡作响,虎口渗出的血珠沿着刀柄滑落。他喘息着后撤三步,鞋底在石砖上刮出刺耳的锐音。。”
希耶尔的声音冷冽如冰。。
“若是遇到全盛时期的二十七祖,这点破绽足够你死上十次。”
黑键就不说了,那把突击步枪,是名为【第七圣典】的武装之一,一之死因【烧灼死】。
即便是只注入了少量魔力,尽量以空包弹的形式进行的实战训练,每一击依然有着直接消灭三年左右低阶死徒的威力,配合突击步枪那夸张的火力吞吐量,实在是难以防备。
思考时间几乎被压缩到了极致,明明是训练,却异常的高压,悠贵咬牙,再次踏步突进。
火舌交叉扫过,悠贵压低身体在地面近乎滑行一般一边躲避一边快速接近,划出一道长长的z字轨迹。
被【烧灼死】的火力压制眈误了时间,希耶尔得以继续后撤拉开距离,然而悠贵找准了这个时机。
从体内的命运系统英灵座记录下的英灵,冲田总司身上得到的派生技能,能够在一瞬间拉近距离,如同技能字面意义上的效果一般。
只一瞬间,就来到了希耶尔的身前不足十厘米处。
【绝刀a】
刀刃上被附加了类似于冲田总司的宝具【无名三段突】一般的破防效果,刀光直刺希耶尔的脖颈。
早在希耶尔的亲手示范下,就让悠贵明白了只要自己不用直死之魔眼,就绝无可能在希耶尔的身体上留下足以致命的伤痕。
自己的另一个老师,代行者希耶尔,不但魔力量夸张的吓人,能够自由运用各种各样的武装,还完全就是不死之身。
即便如此,迄今已经三个月了,自己能够在希耶尔的身上留下伤痕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一次进攻也是一样,在触及修道服的前一瞬被黑键截断—一三柄附魔黑键如毒蛇般从她袖口射出,象是提前预判到悠贵的行动一般,早悠贵一步,钉入悠贵脚前三寸的地面。
爆发式的电流一瞬间将悠贵的下半身吞噬,事到如今,比起躲避,悠贵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接近的可能性。
而这个选择,让希耶尔不禁叹息。
“教过你什么?”
电网骤然退离,希耶尔也没有被刺中,而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旋身踢中悠贵手腕,短刃应声飞向空中。
第七圣典的枪托顺势砸向悠贵后颈,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骤停。
“你不是不死之身,要记得给自己预留后路。”
悠贵跟跄跪地,汗水浸透额发。
通过模糊视线,他看见一只附有魔力的信鸽从希耶尔的头顶飞过,希耶尔象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一划,一张白色的信封随之出现在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