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中旬。
一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已经是盛夏的时节了。
城市的复建仍在继续,不过这座城市的善后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洗澡,不要)”
“不要光着身子在走廊里跑啊!啊啊————巫条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两仪宅邸里传来了女仆的声音,和光脚在地面上奔跑的啪嗒啪嗒声,将沉睡中的两仪式吵醒。
能够管住小希尔的,只有悠贵,式,以及巫条小姐,碰巧巫条小姐带贝奥小姐出门吃饭还没回来,女仆小姐又不好去叫正在睡觉的两仪家大小姐。
结果————自己已经听到了。
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蜷缩在被窝里稍微翻了个身。
感受着血脉里与希尔的联系,稍微传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啊————终于停下来了,乖,小希尔,先把身体擦干————”
在两仪式暗中的帮助下,忙碌的女仆小姐才终于得以空闲,宅邸也变得重新安静了下来。
这是两仪式最近才开始熟练下来的能力,似乎也是多亏了身体变成了死徒,对于生命力的掌控也变得敏感了一些。
远距离对话虽然还无法做到,但是倒也能够表达简单的情绪,另外有时候会无意识的借由这份联系,看到希尔眼前的画面。
虽然房间安静了下来,不过被吵醒还是被吵醒了。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这段时间,最初对于两仪式而言并非寻常,毕竟大病初愈,又发生了很多的事,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忙。
抛开原理血戒的应用外,死徒化仅仅从身体上带给自己的变化就有很多。
现在的两仪式,五感变得相当敏锐,可以轻松的跳到二三十米的高空中,一百米的距离,极限状态下奔走只需要不到两秒,两仪式甚至尝试过夜晚偷偷追赶新干线。
结果虽然失败了,但是倒也并没有差太多。
力量上的提升也相当夸张,之前怎么都没有办法击败的兄长,现在在正面对拼上已经完全没有胜算了。
毕竟就连电线杆努努力也不是拔不出来。
复原能力也强的惊人,即便被剑穿透了身体,也会在拔出来之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就痊愈。
能量的补充,则几乎完全不需要,因为没有感觉到吸血冲动,也没有饥饿感,并不渴求食物,结果就是,只要睡觉就能够恢复能量的样子。
死徒的身体也太便利了吧————有时候两仪式真的会这样想,不过作为退魔家族之人,她同样也理解死徒的身份所带来的危险。
虽然现在还没有吸血冲动,但是以后呢?或许只是在自己体内积蓄着,随时可能引爆一个大的也说不定。
再者,不适应,不舒服的感觉也一直存在,打比方的话,可能比较接近悠贵的妹妹也就是藤乃的无痛症那种感觉。
最近的这段时间,两仪式经常感觉没有活着的实感————说到底,死徒本来也不算是正常的活着。
还有就是,白天经常会觉得疲劳,夜晚则相反,虽然不会说因为照到太阳而自燃死亡之类的,虚弱,身体上的弱点变多,倒是确实存在,看来吸血鬼害怕太阳这个传说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结果就是,现在的两仪式白天基本上都在睡觉,太阳开始下山才逐渐醒来,请来弥补昏睡的两年损失的学业的私教老师,也不得不陪着自己熬夜。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一切就会越来愈倾向于日常的方向,换言之,就是习惯了。
至于今天,太阳已经下山许久了,自己还在床上的原因,是因为明天白天就要动身前往有珠小姐家了。
所以忍着白天的疲劳感,两仪式在清晨提前上了私教课,这才有富裕的时间能够一口气从中午睡到现在。
不过嘛————
“唉————就算醒来也没有事情做啊。”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通过窗帘没拉严的缝隙里,有一道浅浅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即便不用开灯也能够看的很清楚,吸血鬼什么的,不单单是视力好,甚至还会附赠象是夜视能力这样的小小异能。
几乎是赤身裸体的状态打开了柜子,从里边众多的和服里,找到了浅粉色的一款。
那是以前自己向悠贵抱怨和他在一起很废和服的时候,他送给自己赔罪的两件和服之一,一件是橘黄色感觉更适合织一点的那个,另一件则是眼前的浅粉色。
当时因为出于拒绝的意味,所以穿了那件橘黄色的和服,结果却没想到反而和悠贵和解了。
之后遭遇意外,这件和服就这样在从未穿过的情况下,在柜子里放了两年之久,直到前阵子两仪式想起,才把它送到了店里改成现在能穿的尺寸。
话虽如此,还是一次都没有穿过。
“悠贵————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事件结束以后,大概第三天,悠贵就动身前往了梵蒂冈的法王厅。
一周以后回来日本,只跟自己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到了浅上家,然后待了不到半个月。
自己闲下来忍着太阳来到浅上宅邸,结果却被告之已经又离开了,说是前往法国。
这次差不多一个月吧,才听巫条小姐说回来了,结果那家伙还是没有来两仪宅找自己,好象比自己还忙的样子。
第一次换上了这身浅粉色的和服,随之想到悠贵的事,两仪式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爽。
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桌子,需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打包到行李箱里了,此刻正在房间角落里安静的放着,桌面则是基本上不需要带走的东西,于是就随手将杂物塞到抽屉里。
在抽屉里,找到了两年前和悠贵闹矛盾的时候,随手从家里拿走的那把折刀。
两年前的记忆,最近已经逐渐清淅了起来,两仪式回想起了与悠贵的和解,以及他信誓旦旦的诺言。
“还说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任性就没法满足什么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