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任务来了(1 / 1)

“没错,定然是禹河古道无疑!”

郑廉抚掌大笑,连日来的焦虑一扫而空,眼中尽是亢奋的光芒,“传令下去,循此黄泉,继续深挖!阳城与圣宝,必在前方!“

然而,喜庆的气氛尚未持续多久,噩耗便接踵而至。

最先接触那黄褐色河水的几十名兵卒几乎是瞬间便失去了神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声不吭地栽入水中,连个涟漪都未曾泛起,便彻底消失在那浑浊的急流里。

更令人心惊的是,几位身怀异宝自恃有法力护身的异人,竟也未能幸免。

他们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步履蹒跚地主动滚落河中,连护身法宝都未能激发。

现场一片死寂,方才的欢欣鼓舞荡然无存,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o

好象——出大问题了。

可悲的是,人为的灾难往往比天灾更难以应对,因为阻碍常常来自于人本身。

那位当初立下“提头来见”军令状的供奉,此刻面色虽有些发白,却依旧强撑着断言:“无妨!此乃地脉深处积郁多年的“害气’随水流泄出,待通风散气数日,自可化解!”

第二日,在供奉的坚持下,更多人手被派遣下去,任务明确:务必探明暗河走向,绘制水道图。

结果,上百名精锐士卒与工匠再度有去无回,如同被深渊巨口吞噬。

与此同时地底的水流声似乎更加汹涌,些许浑浊的细流甚至从挖掘坑道的缝隙中渗出,浸湿了黄土,使得原本干燥的工事局域变得一片泥泞,阴寒刺骨。

那供奉的额头已渗出细密冷汗,他抬手擦了擦,强自镇定地对身边面露惧色的官员笑道:

“暗河汹涌,又联通上古圣迹,岂是那么容易探查的?些许牺牲在所难免。待到大功告成之日,我必亲自为他们向朝廷请功,厚加抚恤!“

第三日,供奉又设法哄骗了几名擅长水遁的精怪和几名自告奋勇的术士一同下去,许诺重赏。

结果依旧—无一生还。

此时,地下的水流声已如闷雷轰鸣,浑浊的水流不再满足于渗出,开始从主要的缺口处泪泪涌出,水位肉眼可见地缓慢上涨,大有蔓延失控的迹象。

终于,有人彻底动摇了。

一名低阶官员面色惨白,试图将这里的真实情况报给更高层级的官员。

眼见有人试图向上密报,那供奉顿时勃然大怒。

“放肆!此乃圣皇显灵,考验吾等心志是否坚定!”

须发皆张,指着那渗水不止的缺口厉声喝道:

“什么阴气上升、超出承受极限?简直是一派胡言!此地乃黄河之畔,人道气运汇聚之核,煌煌正以荡涤切邪祟,何来阴作崇?!”

“此等胡乱语,动摇军,坏我大事,留之何?!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第四日,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无误,供奉特意请来了一个号称精研水脉煞气的“专家”团队。

几位术士围着缺口煞有介事地探查一番后,得出了新的结论:

“大人,问题不大。此地下暗河常年不见天日,想必是汇聚了黄河之中千百年来沉积的浮尸煞气,故而有些棘手。但只要打通最后这关键一节,引动地脉正气冲刷,煞气自消,圣迹必现!”

于是,在“只差临门一脚”的鼓舞下,最后一支队伍被派了下去。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柳暗花明,而是彻底的复灭全军尽墨,无一生还。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洞口深处传来的不再是单纯的水流声,而是阵阵阴风呼啸,其间竟夹杂着如同海浪拍打岩壁般的沉闷巨响。

仿佛那地下连接的并非古道,而是某个无边无际的幽冥之海!

到了这一步,即便是再自信的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禹王所开,疏导洪水的圣道怎会呈现出如此邪异不祥的景象?

当荥阳郡守郑廉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那供奉依旧挺直腰板,在那里唾沫横飞地据理力争:

“大人!可能——可能只是稍微挖偏了一点方位!”

“只需用五行术法暂时封堵缺口,调整方向,必定无虞!“

“些许阴气,不足为虑!再给我几天时间,定能—”

郑廉看着对方那因强撑而扭曲的面孔,耳边是洞口传来的诡异风浪之声,心中一片冰凉。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厮除了说话好听善于揣摩上意之外,竞还有如此—嘴硬如铁的“能耐”?

死了几十个民间招揽的供奉术士,尚能凭借权势压下去,可如今折损了数百名在册的官兵,这已绝非小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消息一旦走漏,别说前程,怕是项上人头都难保。

想到此处心中火气“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立刻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供奉碎尸万段。

但眼下情况紧急,先命人将那还在嘴硬的供奉拿下看管,随即火速召集了参与此事的剩馀“专家”们,召开了一场隐秘会议。

昏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惊惶不定的面孔。

“谁来说说,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郑廉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剩下的方士、术士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

他们当初都是“禹都阳城”之说的鼓吹者,此刻自是心虚胆战。

但在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终究是扛不住了。

一名方士硬着头皮出列,颤声道:“大人——地、地下的阴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反而还在不断上升,已远超寻常——”

“阴气阴气!我听不懂!”郑廉猛地一拍桌子,“说点我能听懂的!到底有多严重?

!”

方士也是个妙人,还真找到个合适的阐述方式让太守大人这个普通人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日常如子时。”

子时是昼夜交替的节点,阴气达到一天中的峰值。

他见郑廉瞳孔微缩,知道太守听懂了三分,便又加重语气,补上了一句。

“子时如阴间。”

好,这个形容的很确切,一下就让人听懂了,绝望了。

至此,献祥瑞事件迎来了重大危机。

若是空欢喜一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噱头已经打出去了,只需要从自己的私库之中取出一样绝世珍宝再包装一下也可以糊弄过去,就是功劳没有了。

陛下不是那么好骗的,尤其是涉及圣皇之物。

但问题就在于——

“那——那条暗河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方士此刻倒是文采斐然,苦着脸吟道:“河源肇启,清波渐涨,支津络绎,汇作汪洋。”

郑廉听得眼角直抽,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还有心思掉书袋!

然而这文绉绉的十六个字,却勾勒出一幅令他毛骨悚然的图景。

这条诡异的暗河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源头不断扩张,水流持续上涨,支流脉络正疯狂地在地底延伸交织。

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真要汇成一片淹没一切的“汪洋”!

那城内外二十多万百姓,岂不是全都坐在了一片正在不断扩张的死水上?

“汇作汪洋——”

郑廉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哪里是要我的前程,这是要我的命,要整个荥阳陪葬啊!”

急声问道:“可有办法处理?无论什么代价!”

方才还能妙语连珠的方士,此刻却象是被掐住了脖子,嘴唇嗫需了几下,最终颓然垂首,一言不发。

不是不想说,是实在无话可说,他们早已试遍了方法:

调动民夫以土方填埋,可倒进去多少,就被那河水吞噬多少,如同泥牛入海,连个浪花都翻不起。

改用巨石封堵缺口,看似平常的河水竟有极强的侵蚀性,坚硬的岩石在其冲刷下,不过几个时辰便消融殆尽。

动用五行术法试图疏导或封印,结果法力一接触河水便被迅速污染、同化,连带着施法者也如同被抽干了生机,瞬间萎靡倒地,甚至直接化为枯骨!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集合众人之力,布下层层封禁结界,勉强延缓其扩张的速度。

可谁都明白,这不过是饮鸩止渴。那河水侵蚀结界的速度虽然缓慢,却坚定无比,谁也不知道那脆弱的封印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一旦破封——

郑廉只觉得眼前一黑,天仿佛真的塌了下来。

于国,不敢说有多大功绩,可自问也是兢兢业业,守土安民,从未有过—为何,为何偏偏让我遇上这等厄难?!

我只是——只是想求个上进而已啊—

辗转反侧了多日,只觉得头皮发麻。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此地,听河水之声作诗做赋。还有一些世外之人想来分上一杯羹。

更有不讲规矩的试图暗中潜入盗宝。

就连官场上都来了不少人和书信,有恭喜的,有阴阳的,还有试探的。

搞的这里是乌烟瘴气,这帮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正在坟头上蹦迪。

眼见场面搞成这样已经是复水难收,郑廉也只好效仿那位“提头来见”的供奉,当起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糊裱匠。

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运筹惟幄成竹在胸的模样,对着洛阳方向传递着“一切尽在掌握”、“陛下您就瞧好了”的消息。

暗地里,却是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动用手头一切资源,疯狂地查找能解决此患的高人异士。

但又要高人,又要隐秘,又不能提前说委实是为难自己了。

区区一个郡守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和威望,所以至今都没有什么进展。

他甚至在心里向上天发出了绝望的祈祷:“苍天啊!只要能解决这该死的暗河,此刻就是白莲教的妖人找上门来——本官也认了!“

许是这祈祷当真惊动了什么冥冥之中的存在,上天——还真的给予了回应。

只不过这回应,并非直接降临在郑廉面前,而是落在了城中一座酒楼的雅间之内。

许宣听着早同学描述那莫名的心悸与不适,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你觉得心脏不舒服?”

他比任何人都更信任早同学这份独特的感知。

毕竟,那可是咱出道以来得到的第一柄神兵北斗七星剑所化的“碧血丹心”!

那份源于星宿神力与人道正气的感应,绝非凡俗。

再结合“三杰”先前描述的所谓“祥瑞”盛况,以及“三奇”感应到的不协调—最后,由他这个行走的“因果之源”亲自抵达,接收到了这份冥冥中的“任务提示”。

一条再清淅不过的线索链,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分明就是由几个身负“主角命格”的学生接力触发,最终由他来收尾的一个非常完整的“副本”链条!

“要出大事了。”

许宣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警剔。

于是宴后也去了那处封锁之地的外围,侧耳倾听了起来。

好一个奔涌之声。

又打开灵觉看向地面,竞然也看不分明,黄河流域之中光影璀灿,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混杂在一起。

龙脉,水脉,灵气节点,人道光辉,还有各种王侯之墓的气息要多少有多少。

但本能告诉他,这片大地之下有问题。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当务之急,是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先去探查清楚地下的真实情况。

只是——地下暗流——他自身虽手段繁多,却偏偏不精土遁之术,水下争斗也非其所长。

难不成——

许宣的脸色变得有些奇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他勒令躲在城外荒山、正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岩石身影。

“所以——连它也躲不掉这“缘分”,是吗?”

罢了,罢了。

我们保安堂中人都要有这种觉悟啊。

郊外,避劫失败的石王正在接收来自组织下达的第二个任务。

说来它第一个任务是保护白莲圣父北上

如今看来,石王也是个狠妖,不是要命的任务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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