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头上还有角?”
位于花之都偏僻角落的巴泽尔愣住,看了眼跪在床边嚎陶大哭的大脸男,起身走向外界。
“原来如此,是在游廊捡到的弃婴啊,看来是哪个游女意外生产后丢掉的吧。”
“这不是很正常吗,游女一旦怀孕就会失去价值,那些妈妈桑可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哈、哈哈哈。”
拿着电话虫的巴泽尔额头流下冷汗。
糟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只是听凯多他说过游廊,但是我一点都不了解!”
在巴泽尔接二连三的赌咒发誓,自己绝对和赌毒不共戴天后,天月时这才没有抓着不放,反倒是汇报起御田城已经初步收编完毕的消息。
“那些贵族要怎么办,全部杀掉吗?”
听到天月时的询问,巴泽尔双眼微咪。
按照他的想法是从上到下一个不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但阿时的性格——
一念至此,巴泽尔突然将皮球踢了回去。
“你打算怎么办?”
“我?”
电话虫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自家恋人会反问自己。
她已经适应了按照自家恋人的想法去完成某件事。
“像古屋树这种有利用价值的我反倒拿不定主意。”
“虽然他摩下的武士劣迹斑斑,但他本人是一个口碑还算、还算好吧,至少他去游廊玩还会给银钱。”
“我尤豫的原因是因为你曾说过要提拔一批再打压一批,就想着要不要让他成为其馀贵族的敌人,替我们吸引火力。”
巴泽尔没有打断,耐心听完天月时的想法后,带着些诱导意味开口询问。
“如果有人杀了我们的,然后还让我们去为他做事,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忍辱负重,未来找机会报仇了!”
下意识回答后,天月时立刻明白巴泽尔的话中深意。
果不其然,巴泽尔接下来说出的解决办法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阿时,我提出的提拔一批打压一批,指的不是这种低级贵族,而是大名、将军级别的贵族。”
“这种老人精趁早处理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任不管他绝对会在背后搞事。”
“这点从他利用玛利亚来博取同情就能看出,如果他真的为了那个女婴着想,就不会在意识到自己会被杀头后才提出交易。”
“而是在被抓捕之前就让自己的家臣将她送走。“
天月时露出恍然和若有所思混合的复杂之色。
“贵族不管有多少必须全部斩杀,奴仆全部遣散归为平民,捣乱者同样杀无赦。”
“想要通往自由和和平,鲜血和荆棘是必不可少的风景。”
巴泽尔的声音有些低沉。
但脸色却不见变化。
贵族理念的终结是世界变化的初端,亦是黎明前的阳光和晨风。
“阿时,其他人可以心软,但你不行。”
“这时软后患无穷,除非你想让未来的和之国重蹈复辙。”
“—我知道了,你说的对巴泽尔,我不会心软的,和平和自由的阴影下必定是遍地枯骨。”
显得心事重重的电话虫答应几声后便挂断。
巴泽尔走回屋内,靠在门框上。
“雷藏,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添加我们,还是顽固等待那个光月御田?“
“—””
雷藏没有说话,背对巴泽尔的眼神里满是纠结。
“我不会逼迫你退出光月家臣的串行,毕竟我的人还在查找他的父亲光月寿喜烧。”
“所谓的一臣不投二主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
“你既可以是光月的家,也可以是御庭番众的副队长,这不影响。”
“在下、在下——”
“雷藏大人。”
蓦然,床上女孩开口,咳嗽几声后伸手抓住男人的手摸向自己的脸。
“福美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已经很满足了,你该去做你己想做的事。”
“以后每年的春天记得烧些我爱吃的东西给我,我会在地下保佑你一切顺利的。”
“不要说傻话了啊!”
雷藏激动起身:“在下一定会找到能够治愈所有疾病的万能药!”
“福美,我、我对不起!!”
突然。
雷藏鞠躬道歉,强忍的泪水再次滴落地面。
“这么多年是在下太过怯懦,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内!”
“如果你还愿意喜欢这样的在下,就请你定要坚持下去!”
雷藏直起身,抹去眼泪,眼神坚定:
“在下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治愈你身体的万能药,等你病好之后,在下一定会重新追求你!”
“在下、在下——在下喜欢你!”
床上躺着的福美眼睛越瞪越大,她记不清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但她知道。
哪怕现在死掉她都不在意,因为她已经知道心上人原来一直都喜欢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对不起啊雷藏,我——“
“喂喂,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什么悲情剧啊?!”
一旁看戏的巴泽尔突然有一种自己是——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爱人出事对吧?】
的诡异罪恶感。
“我不是说了你不会死掉的吗,你这家伙的耳朵是塞了驴吗?!”
“现在,雷藏,回答我——”
“在下愿意重归御庭番众,为您做事。”
雷藏转身跪下,额头用力砸下。
速度之快就连巴泽尔都没来得及阻止。
“在下知道海外之人都有很特殊的手段,在下只希望您能治好福美!”
“只要福美能够痊愈,之后不管您让在下去杀何人,哪怕是自杀在下都不会眨眼!”
“如果我让你去杀光月御田呢?”巴泽尔戏谑反问。
雷藏身体颤斗,但表情很快变得坚定:“在下,亦不会手软!但大人,还请您允许在下之后以命相抵。”
“好了好了,别多想了,以你的本事可杀不掉那个男。”
巴泽尔随手丢出一块副队长职务的腰牌。
“这是——”望着上面熟悉的番队图案,雷藏愣住。
“您早就猜到了我会妥协吗?”
巴泽尔转身朝外走去。
“你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身为忍者中的败类,你丰富的情感才是我看中的东西。”
“打破忍者世界无情规则的人是废物,但不懂得重视家人伙伴的人可是连废物都不如啊。”
“雷藏,不要姑负福美的感情,同样不要姑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这人不喜欢威胁这种低级手段,所以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永远不要让我亲口说出威胁的话。”
“不管是你还是福美,我相信你们不会想看到得之不易的美好生活迎来终结。”
“巴贝尔,我们走。
海圆历1494年4月,下旬。
【和之国,铃后,夕颜之邸】
哒哒哒-——
哗!(木障被用力拉开)
“姐头,找到了!!”
穿着厚厚棉服的玲音抱着一个黑色箱子,薄唇中呼出大量热气。
“巴巴努基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这颗很奇怪的果!”
正抽着烟丝的阿蝶放下烟枪,接过手下递来的木盒打开。
雪白色的恶魔果实隐入眼帘。
果实圆形中空,表面布满旋涡状的诡异花纹。
在其顶部还有型状、大小各异的数枚枝叶。
“唔,长得确实奇怪。”
重新关上木盒,阿蝶将其放在旁边。
“玲音,去通知巴巴努基阁下,就说我找到了他想要的那颗果实,邀请他们来夕颜之邸。”
“是!”
不到一小时,木障再次被粗暴打开,露出巴巴努基那张十分兴奋的黑毛脸。
“喂阿蝶,我听说你找到那颗果实后可是刻赶过来了啊!”
“啊啦,子确实找到了那个奇怪的果哦。”
阿蝶不急不忙地抽着烟枪。
“但是小女子为什么要把那个那个东西给你呢?”
“你说什么!?”
巴巴努基大怒,上前拽住女人衣领就想威胁一番。
哪曾想这一抓便将女人松垮的衣服拉变形,露出里头的贴身衣物。
这一下两人皆是僵住。
阿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粗暴,求人你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才对吧?
上来就抓女孩子的衣领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此刻坐在家中,自然不会穿得多么严谨。
反观巴巴努基,那张黑黢黢的毛脸瞬间涨红。
“抱、抱歉!”
松开手,装作没事人般坐在茶桌另外一侧。
“大姐头!!”
“可恶的色狼!”
面对后方挥来的斩击,巴巴努基有心反击,但不知为何,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直回放着刚刚看到的衣物款式。
好在身体反应及时,武装色霸气及时缠绕身躯。
“你们也砍了老刀了,看到体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实在不——”
巴巴努基脱掉上衣,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老子也让你看回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