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开外，巴泽尔解除黑混沌的隐身能力。
站在月光下和罗杰对视。
“自由，你认为什么是自由？”
罗杰愣住，显然他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一问。
“自由就是自由，自由如果有定义的话，那就不是自由了。”
这回轮到巴泽尔惊讶愣住。
确实啊，如果自由有了定义，那就不是自由了。
“罗杰，你想过等你将自由还给这片世界后，这片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吗？”
“你想过当你揭开真相，是否有和最强敌人战斗的资本？”
“你是否闯进过玛丽乔亚，又是否看到过五老星的主人？”
面对巴泽尔的三连问，罗杰嘴唇数次张合，没有正面回答。
“————那你呢，你又认为自由是什么？”
“那不是我应该去思考的问题，罗杰。”
巴泽尔叹了口气。
“自由有太多的定义了，而我只是一个英雄，兴趣使然的英雄。”
“我只负责破坏旧时代的贵族世界，将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还给这片世界。”
“至于其他更多的自由，我管不了，也没法管。”
“就象你说的，自由如果有了定义，那就不是自由了。”
抬起头，眼框中的残月和天空中的残月遥相呼应。
“我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强，百兽海贼团也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强的海贼团。”
“我会成为海贼的王，然后亲自摧毁海贼这种职业。”
“罗杰，未来的大海一定是最自由的！”
察觉到损耗的体力补充完毕，蛇尾撑起身体，巴泽尔低下头，借助身高优势俯视罗杰。
“海贼？这片大海的未来不需要海贼，所有人都是航海家！”
“所有人都有去其他地方冒险的权利！”
“同样的，这片大海也不需要世界政府和王国贵族。”
“这就是我的梦想啊，罗杰。”
“海贼王只不过是我梦想的起点，你们崇尚的海贼的王，这个名号于我而言却是一把利刃。”
“一把将所有海贼都吸引而来，然后一击必杀的天丛云剑！”
“如果不能让大海上的所有人共享自由，那这一趟人生路就没有意义了啊，罗杰！！”
轰—！！
气魄爆发。
巴泽尔瞳孔中倒映着表情从震惊到思考，最后变为欣赏的罗杰。
“我欣赏你的气魄，巴泽尔。”
“但并不代表我认可，毕竟我只是区区海贼。”
“你所做的事情是英雄才应该做的，海贼才不会去做那种事。”
“看来你已经选好了自己的路，那就来比比看好了！”
罗杰嘴角上翘，人中的黑胡子微微抖动。
“看看谁先冲上海贼王的宝座！”
“果然！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赛才是最棒的啊！！”
大踏步朝前冲锋，罗杰的狂笑声在山野回荡。
“来吧！！”
“巴泽尔，让老子见识一下你的拳头是否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被我杀掉的话，你的梦就戛然而止了啊！”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罗杰！被我杀掉的话，罗杰海贼团的旅途就到此结束了！”
蛇人游走于地面，眼瞳瞪着罗杰。
“罗杰！”
“巴泽尔！！”
刀锋斩来，罗杰瞳孔中倒映着巴泽尔那张死人脸。
鲜血四溅的下一刻，巴泽尔的拳头同样命中罗杰的侧脸。
男人重合的呐喊声传来。
第二天。
天还只是蒙蒙亮时。
少年稚嫩的呼喊回荡在黎明时分的山林中。
——
“不要喊我笨蛋，你这个红鼻子蠢货！”
“哈！？你小子骂谁是红鼻子？！”
砰——
“你敢打我！？看拳，你这个红鼻子小丑！！”
“你还敢骂老子是红鼻子！臭屁香克斯，看脚！”
山林中的两人扭打在一起。
随着一脚踩空，两人抱着对方从山坡上滚下。
等到头晕目眩起身时，却恰好看到惊人一幕。
“香克斯————”
巴基目定口呆地指着远处。
“我、我记得这里以前是个悬崖对吧，你看啊！！”
“什么啊，你又在大呼小叫什么，我们是来找罗杰船长的！”
看到悬崖峭壁消失，面前数米便是光滑无比的切口。
顺着切口向下眺望。
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火焰雷霆的焦迹、狂风席卷而过的狼借、还有象是刀剑斩击留下的锋利斩痕o
原本还算不错的悬崖美景在此刻已经变成了内陆深渊。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哟，巴基，香克斯，你们来了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深坑中传来罗杰疲惫至极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们找东西来把我们两个捞上去。”
“昨天一不小心打过火了，不过还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两小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
趴在深坑边缘，眺望着下方昏迷的巴泽尔和鼻青脸肿的罗杰。
“麻烦你们了，如果能找一辆板车的话最好了，我现在可没有力气搬这家伙回去露玖那。”
“罗杰船长？！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啊！为什么悬崖————”
“啊哈哈，悬崖是被我一刀斩碎的。”
罗杰憨笑道：“不过其他的都是巴泽尔做的，和我无关。”
“现在可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算了待会再说吧，船长你在这里等我们，巴基，我们回去拿绳子和推车！”
数小时后，罗杰扛着巴泽尔，借助绳索爬出深坑。
香克斯立刻拔出匕首。
“等等香克斯。”
罗杰拦住就要补刀的小鬼。
“这家伙是很棒的男人，我已经和他约定好了，我们两个会比赛谁先成为海贼王。”
香克斯面露迟疑：“可是船长，这样真的好吗，他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罗杰海贼团的大敌。”
“如果没有敌人的话，这一趟旅途不是太寂寞了吗？”
罗杰背靠断裂的树桩，接过巴基递来的酒瓶。
“难得找到一个和卡普一样值得期待的对手，就这么杀了他太不划算了。”
巴基凑到罗杰身边，好奇问道：“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强吗，竟然和你打了一晚上。”
罗杰刚想点头答应，想了想又摇摇头。
“不，他的力量其实还没有成长到足以踏足巅峰，但是他的生存能力————”
回想起昨天的战斗，罗杰不由感觉蛋疼。
他的体力完全是被敌人层出不穷的进攻磨没的。
伤到不算严重，但是那种折磨感————
要是再打下去，他绝对会吐出来。
他发誓，如果换成是纽盖特或是史基他们过来，百分百也会被巴泽尔磨吐。
尤其是快要结束时开启的那个什么天堂之门和天使长。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差点就被入侵，罗杰不由一阵恶寒。
望向巴泽尔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这家伙的能力太难缠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杀掉他。”
眼珠一转，罗杰嘿嘿笑道：“史基和纽盖特那两个家伙也要尝尝我的感受才行！”
“这家伙未来只会越来越强，到时候他的能力还会更加变态，一想到纽盖特未来也要吃瘪，老子感觉就得再来一瓶酒庆祝啊！
巴基和香克斯对视一眼，默契走到罗杰身边询问为何。
“你们不懂，在那个天使长出现之前，我以为我胜券在握。”
罗杰拍了拍两个小鬼的脑袋，神色复杂地感叹道：“等你们被那个东西吞进去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你们的罗杰船长已经、已经不干净了啊！”
一声沉重感叹不由让两小只浮想联翩。
甚至有了想试一试巴泽尔招式的奇怪冲动。
“我们走，回去露玖那，这小子恐怕得好好睡几天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