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已死亡!”
“正在炼化灵魂能量—”
“获得经验值:5000点,获得星尘:200点!”
g里8里88里888用看到系统提示,敖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他一手抓着明斯克,另一手提着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狗头人格尔森,缓缓从空中降落,将两人轻轻放回地面。
在毁天灭地的大招释放前,他就已经果断出手,将同伴及时带离战场,免遭法术馀波波及,更避免他们被掩埋于崩塌的废墟下。
紧接着,他心念微动,周身星光隐没,三米长的星空巨龙躯体如烟散般消融,重新化作人类形态,站在废墟上。
明斯克稳住身形,立刻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敖兴的肩膀,眼中满是劫后馀生的感激,朗声笑道:
“多谢阁下援手!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这条小命怕是早已交代在这里,不要说查找失踪的女巫,就连为莱瑟曼除去邪恶的红袍女巫玛安娜,也无从谈起,你说是吧,布布?”
他习惯性地偏头望向肩头,却只见空荡荡的一片,连根绒毛也无。
明斯克顿时一愣,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干笑两声:“哎呀,真是糊涂了,只顾自己脱险,竟把布布给忘了,但愿它别记仇才好。”
话刚说完,他就转身奔入残垣断壁间,一边翻动碎石焦木,一边焦急呼唤:“布布!
布布—你在哪儿?快出来!”
敖兴静静站在原地,目光淡然地望着一片狼借,心中并无半分担忧。
龙王的大招虽威力强大,上限甚至能够撕裂大地、焚尽万物,却也自带盟友识别的功能。
当他锁定目标为红袍女巫玛安娜的那一刻起,自星穹坠落的星座虚影与随之而来的毁灭爆炸,就只会对敌者降下裁决,绝不会伤及己方分毫。
否则,如此可怖的力量反噬下,不要说明斯克与格尔森难以幸免,恐怕连他自己,也会在亲手释放的法术中灰飞烟灭。
听到格尔森微弱的呻吟,敖兴立即走过去,蹲下身子,检查下他胸口的伤势。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血肉翻卷的边缘,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低声吟诵起德鲁伊秘传的一环神术疗伤术。
柔和的翠绿光芒自掌心流淌而出,如春溪般渗入创口,断裂的皮肉在魔力的抚慰下缓缓弥合,生命的气息也随之重新凝聚。
对于这个老德鲁伊,他原本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这顽固的家伙,当初不仅不同意自己留在神殿,甚至在使用苍翠之泪,净化生命之树的时候,也表示过强烈的抗议。
但刚刚在跟红袍女巫玛安娜交手的过程中,这老家伙能够不顾自己的性命,出手协助他们,算是让敖兴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希望这老家伙被救活过来后,不要还象个老顽固一样,继续反对自己。
片刻后,格尔森面色渐趋平稳,呼吸也恢复了节律。
虽然简单的疗伤术,无法彻底治愈他的重伤,但吊住他的性命,让其恢复行动能力,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感谢你,敖兴阁下。”
格尔森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说话的语气,既有对敖兴的一丝敬意,也带着一些无奈的叹息,“要不是你,我这把已经可怜的老骨头就要彻底散架了。”
“格尔森大师客气了。”敖兴言语平静地回一句,就不再多说什么。
格尔森自顾自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说:“是席琳让你过来救我的吗?”
“格尔森大师,你可能想多了。”
“席琳导师给我安排任务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提及过你的名字,而我的目的,也很纯粹,就是为了彻底消灭红袍女巫玛安娜。”
“好吧,算是我想多了。”格尔森无奈地笑了笑,说:
“最起码我这条狗命算是保住了,嘴硬的家伙,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救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你放心吧,等我们回到神殿,我绝对不会反对你使用苍翠之泪,净化生命之树这件事的。”
见如此顽固的家伙,竟然轻易就否定自己当初的坚持,敖兴都有些意外。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格尔森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奇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格尔森摇摇头,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
他深深吸一口气,望向敖兴的眼神如同穿透迷雾的晨光:
“亲眼见到你刚才那一战,我才真正意识到,你所拥有的潜力,远非寻常可度量,整个神殿如果能够有幸见证你的成长,必将倾尽全力助你前行。”
说到这里,他又沉默片刻,象是在咀嚼过往的偏见与盲点,继而低声叹息:
“说到底,我的眼光还是太过局限和短浅了,竟然没有看出你拥有如此惊人的潜力,
虽说在我们德鲁伊社群中,每当星辰结社的德鲁伊臭屁地认为,自己才是最接近自然本质的德鲁伊时,我总嗤之以鼻,斥其为一群窃取星光馀辉,便妄自称尊的狂徒。”
话音微顿,格尔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敖兴双眸:
“可你不同,你不是借星辉装点门面的凡人,你是真正触碰到群星奥秘的存在,我能感觉得到那股流淌在你体内的力量,不属于物质世界,而是来自多元宇宙最深处的回响。
如果能够一直成长下去,相信我,不要说什么传奇领域的强者,哪怕是诸神,你都有抗衡的资本。”
“感谢格尔森大师的看重,只是你这番话实在太过抬举了,我能做的,唯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罢了。”
敖兴语气谦逊地回应,眉宇间却掠过一丝歉然,“况且—为了引动群星之力对抗玛安娜,我不慎毁去了神殿中最珍贵的圣物—”
话音未落,就被格尔森轻轻抬手打断。
“这都无关紧要。”
老德鲁伊的声音如林间风语,沉稳而深远:
“自然之怒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惩戒那些胆敢亵读生命与绿意的罪者而设。你为抵御邪恶女巫的侵袭,借用其中力量,纵使橡树之父亲临此地,也会垂首默许,因你所守卫的,并非一砖一瓦的神殿,而是自然本身不可动摇的平衡。”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落在敖兴脸上,略带惋惜地说道:
“唯一遗撼的是,你当时没有向橡树之父祈求援助,席琳当初将希望寄托于你,或许正是盼着你能回归自然信仰的怀抱—也算不负她的一片苦心。”
旋即,他又轻笑一声,眼中闪过瑞智的光芒:“不过话说回来,身为掌握群星奥秘的德鲁伊,如果真将灵魂系于橡树之父,反倒可能桎梏了自身的潜能。
如今看来,你当年敢于挣脱对橡树之父的虔信,毅然踏上属于自己的群星之道,的确算是极为明智之举。”
敖兴闻言,神色微滞,心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清楚,所谓“挣脱信仰”,不过是灵魂穿越所致的无奈结果。
至于那条璀灿幽邃的群星之路,更非凭空开创。
全因机缘巧合,继承了铸星龙王残存的一缕伟力,才得以窥见星辰运转的隐秘轨迹。
可这些真相,终究只能深埋心底。
“哇,布布,我亲爱的布布,可找到你了,真的担心死我了!”
这时,不远处的明斯克捧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仓鼠,激动的叫喊起来“可算是找到你了,女巫都已经丢了,要是也把你弄丢了,我还怎么有脸回去,来!
吧唧一下—”
说着,他不顾小仓鼠满身的尘土,就要狠狠地亲上一口。
小仓鼠顿时瞪圆了豆般的眼睛,耳朵向后一压,满脸惊惶与嫌弃,慌忙抬起前爪,像举盾般挡在自己小嘴前,模样滑稽又惹人发笑。
敖兴见明斯克已经找到自己的仓鼠,便跟格尔森交代一句,让其好好休息,随即就通过传奇法杖自然之怒的指引,在废墟中查找苍翠之泪。
约莫半个小时,他从一处崩塌的地裂中缓缓爬出,衣袍沾满尘灰,发梢也落了碎石,
却掩不住眼中那一抹欣喜。
掌心中,一枚晶莹剔透、泛着柔和翠光的种子静静悬浮,形如泪滴,生机盎然。
正是生命之树的种子,苍翠之泪。
终于找到了。
他凝视片刻,小心翼翼将其收起。
而在这废墟深处,除却这稀世之宝外,他还找到几册古旧典籍,封皮斑驳,墨迹幽深,记载的都是关于星辰奥秘的禁忌知识。
书中所述,牵涉一位蛰伏于群星彼端的旧日支配者:乌黯之饥渴君主哈达。
更详述如何感应恶兆星与萨班星的晦暗光辉,汲取其扭曲之力,施展诡异的星辰法术。
敖兴深知,自己绝不会与那等存在缔结契约,堕入不可名状的深渊。
不过,这些星辰密文,如同夜空中残缺的星图,也不失为一条通往未知真理的隐秘小径。
等到以后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静心研读,窥视其中的一些奥秘。
将典籍与种子一并妥善收好后,他走向明斯克,语气平静却不失关切:“红袍女巫玛安娜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即将启程返回神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明斯克笑着将仓鼠轻轻托起,安置在肩头。
小仓鼠立刻用前爪梳理起蓬松的毛发,模样憨态可掬。
他抚了抚光亮的头顶,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继续查找失踪的女巫,这次我打算先回博德之门,查清线索,再动身前往斗篷森林。”
敖兴微微点头,略作沉吟后,提议道:“博德之门鱼龙混杂,但要论可信之人,焰拳佣兵团与精灵之歌酒馆中,有一位名叫布蕾妮的侏儒女孩儿。你如果有难处,不如找她相助,或许能事半功倍。”
“哦?”明斯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头看看肩上的仓鼠,“布布也是这么劝我的,
它说,我一个人莽撞行事,十次有九次要搞砸,剩下的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砸在手里,
还不如多找几个靠得住的同伴,稳当些。”
仓鼠好似听懂人言,仰起小脑袋吱了一声,惹得两人相视而笑。
“那告辞了,下次见哦。”
明斯克带着仓鼠,冲敖兴挥挥手,随即便加快脚步,消失在密林里。
敖兴也没有浪费时间,等到狗头人格尔森恢复的差不多后,就再次化身星空巨龙,用龙爪提着这个老家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两日后,敖兴带着伤势恢复的差不多的格尔森,出现在神殿的大门口。
石阶静默,藤蔓缠绕,古老的橡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低语着某种隐秘的讯息。
他正欲迈步而入,忽见四周的橡树枝叶无端轻颤,空气中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绿意。
紧接着,一道翠影自林间浮现,宛如春日初绽的新芽,悄然降临于两人面前。
“敖兴,你终于回来了。”
嗓音温润如林间溪流,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来者正是树精莎伦,她立于光影交错之间,发丝如藤蔓垂落,眼眸深处流转着自然的光辉。
这个树精的神情看起来象是久候多时,此刻终于得见故人,心头激荡难平。
“恩?”
一旁的格尔森猛然睁大狗眼,鼻翼微张,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上下打量着莎伦,语气满是惊疑:“你怎么—竟能脱离橡树的束缚?而且气息浑厚,灵性充盈,实力竟大幅提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莎伦闻言,眸光微闪,悄然瞥了敖兴一眼,脸颊泛起淡淡霞色,似有羞怯藏于其中。
她轻声道:“是席琳主教所赐,她以虔诚之心向橡树之父祈祷,引动了一股纯粹的自然之力,使我们姐妹五人得以短暂挣脱本源之根的桎梏,自由行走于林野之间。”
敖兴听得一怔,心中尚未来得及细究那眼神中的意味,格尔森却已按捺不住,急切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席琳她—她怎么样了?”
察觉气氛有异,敖兴也转目凝视莎伦,眉宇间浮起一丝忧虑。
莎伦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底那一抹哀思。
她缓缓道:“为举行树精之舞的古老仪式,席琳主教倾尽全部力量,最终将灵魂归还于橡树之父的自然殿堂,对她而言,或许这便是最圆满的终章。”
敖兴闻言,有些难以置信,想不到这个对自己不错的导师,就这么走了。
虽然这个不幸的消息,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他内心却觉得,对于席琳导师来说,或许这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毕竟这可是以诸神为主世界,无论是信仰诸神的牧师,还是像席琳导师这种释放橡树之父的神殿主教,死亡后,灵魂都会回归神国,甚至成为神使一样的强大存在,相当于获得第二次新生。
所以,在物质界,圣职者的自然死亡,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显得太过悲伤。
“回归自然殿堂?”格尔森喃喃重复,随即长叹一声,尾音沉入风中:
“是啊—对她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归宿。一百多年前,如果不是她挺身而出,阻止杀戮之神的后裔肆虐森林,又怎会被杀戮之子的诅咒缠身,落下难以治愈的创伤,导致没能踏入传奇领域,,如今得以重返本源,重归宁静,也算是一种解脱。”
“愿橡树之父庇佑她的灵魂,永享安宁。”他低下狗头,虔诚地祈祷,话语低缓而沉重,如同落叶坠入深潭,激起无声的涟漪。
敖兴也垂首,内心为这位导师默默祈祷。
过了一会儿后,格尔森睁开眼睛,就要转身离去。
这时,莎伦拦住他的去路,眼中忽现笑意,恍然道:
“原来是你,格尔森,怪不得我刚刚觉得,这只狗里狗气的家伙,说话的腔调竟与那位常年埋首古卷、固执如朽木的博学者如此相象,该不会,这是你最新研究出的变形术成果吧?”
“怎么说话呢!”格尔森没好气地瞪莎伦一眼,转身离去。
敖兴并未离去,目光沉静地落在眼前的树精身上,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
“这—”莎伦微微侧过脸,眼中掠过一丝羞赦,随即轻声道:
“还能有什么事呢?席琳主教已将通过树精仪式净化生命之树的方法传授给我了,只等你归来,我们便可开始。”
“你是说—树精之舞?”敖兴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莎伦斜睨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俏皮的责备,象是在笑他多虑。
敖兴默然。
他垂下眼帘,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说实话,导师离世的消息犹在心头盘桓,如一片阴云压着胸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此刻的他,心绪未宁,又怎能轻易投入那需全神贯注、与自然共鸣的古老仪式?
况且,树精之舞在德鲁伊结社中,素来被视为一种禁忌仪式。
虽然这种仪式最高效地唤醒大自然沉睡的力量,但它的代价却沉重得令人望而生畏。
这并不是简单的与树精短暂结合、安逸度过一夜,第二天就能衣冠楚楚、拂袖而去的轻巧之事。
稍有差池,能扶着树干跟跄归去者,都是体魄强韧之辈。
更多人则沦为枯槁残躯,被榨尽生机,形同朽木。
象这种类似的事情,在德鲁伊结社中,可是屡见不鲜,都是被当茶馀饭后的笑话来讲的。
因为树精是自然灵性的化身,身姿曼妙,气质空灵,充满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堪称物质位面中最美丽的生灵之一。
不过,究其本质,她们与无底深渊的魅魔、巴托地狱的欲魔,并无根本之别。
就算是阵营归属不同,灵魂深处却共享着相似的天性,都喜欢通过自己天赋魅惑为生存之本。
而作为自然的儿女,树精的手段相较后两者更为含蓄,如春风化雨,悄然入骨。
绝大多数树精立于混乱善良的阵营。
这最为飘忽难测的“善良”,如果换作凡人眼光去解读,或许不过意味着:只要不把人玩死,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在她们眼中,生命本就遵循自然律动—交合、孕育、生长、衰亡,环环相扣,浑然天成。
人类视之为亵读的行为,在树精看来,不过是万物轮回中再寻常不过的一环。
这正是文明与荒野之间不可逾越的本质鸿沟。
更有甚者,某些年幼或急于进化的树精,还会主动诱捕途经林间的旅人,以其血肉精华为养分,汲取生命之力以促自身成长。
敖兴对此心知肚明。
他清楚自己的凡胎肉体,根本无力抵御树精在仪式中对生命力那近乎贪婪的攫取。
恐怕仪式未半,自己就已精竭神枯,化作一具干瘪如柴的尸骸,悬于藤蔓之间,成为森林深处又一段被吃瓜群众讨论的笑话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莎伦一眼,当初的莎伦生物等级在12级左右,现在至少也保持在15级,属于四阶典范生物。
而他不过是个二阶职业者,两者之间插了两个大境界,根本不可能达到平衡,他最终的下场恐怕真的有些惨不忍睹。
“你准备好了没有,怎么磨磨蹭蹭的。”
见敖兴面色变幻不定,莎伦眉梢微蹙,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我们姐妹五个都已经等很长时间了,你要是再不开始,我们又要被束缚在橡树上,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什么?”
敖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莎伦,“五个,你是说,参与这次仪式的有五个?”
开什么玩笑。
一个他都经受不起,还一次性五个。
到底是他拿五杀,还是自己被这五个围杀。
“我可以拒绝吗?”敖兴试探性地询问。
“不行!”莎伦没有了之前的羞涩,言语坚决地说:“你要是敢不同意,我们姐妹五个,就算捆,也要把你捆去,强行举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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