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285-知识神域
结束了对航天飞机工厂的参观后，伊薇特带着二人穿过工厂自动滑开的金属闸门，来到了外边的公路上。
在经过多年的修缮后，现在的伊什市呈现出来的面貌颇有些新老结合。
那些保留比较完整的遗迹，都做了一些防腐保护的喷涂，墨绿色的藤蔓顺着墙壁的裂缝攀爬而上，与那些残破的钢筋混凝土纠缠在一起，呈现出生机勃勃的废墟都市气质。
而完全毁灭的地方，则清理过后，变成了各种功能区，从工业生产丶仓库存储到魔法植物养殖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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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往中央庄园的路上，特尔蒂娅和霜华都安静下来，默默的看着周围的风景，眉宇间除了好奇，还有紧张。
显然二人都意识到了，这片地方，就是七百年前老师跟随师祖一起生活丶学习的土地。
这让她们的心情，也不由得多了一点朝圣般的庄重与肃穆。
“你们可以在岛上自由的行动，但不要进入海域。”伊薇特提醒道。
渊流北海是九大君主之一的天海之王的地盘。
虽然终焉魔女的复活与否尚且未知，但天海之王却是活生生的顶级强者。
她相信天海之王肯定知道伊什岛是她的地盘，既然都默契的选择了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横生枝节。
至于天海之王的战斗力如何，伊薇特并不清楚，唯一的参照物是影之王维尔梅斯。
但有些尴尬的是，维尔梅斯的神域能够屏蔽信息。
当初她缺乏经验，曾经用成吨的魔力和畸变魔力反击，结果全打空气上了，一下没摸到对方，之后又很怂的直接跑路。
所以她其实没有和维尔梅斯产生过直接的丶正面的碰撞，情况更象是吃鸡游戏里，一个人在乌漆嘛黑的空旷地带，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攻击打了好几枪，猝不及防之下，对着周围胡乱扫射了一阵，便找了个载具逃之夭夭。
这真是太令人遗撼了。
特尔蒂娅和霜华立即应和，她们对终焉之地充满好奇，但也知道这是个充满凶险的地方。连真神都避之不及，她们自然也不会招摇过市。
“师祖，终焉之地和超古代文明————是什么关系？”特尔蒂娅问。
“我不知道。”伊薇特摇头。
她对两个世界有时间与空间层面上的猜想，比如莫比乌斯环之类的，但这些猜想都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更象是一种简单的想当然。
“有些地方很象。”特尔蒂娅望着那些残破的大厦遗迹，“但又明显不是同一个风格。”
伊薇特知道她在说什么，根据资料记载，目前发现的超古代文明的遗迹，风格上都没有起源文明那么科幻，更象是一种原始自然与高级魔导技术结合的感觉，且经常带有宗教般的神性，缺乏个性化的表达。
两边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实在是一个很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穿过一条铺满紫藤花的千米长廊，十几分钟后，伊薇特带着两个徒孙，返回了中央庄园，见到了正躺在长椅上，认真观阅着一本不知名手记的冰雨。
这就是她带二人回家的主要原因了，今后的教会发展，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冰雨这个机械之神统筹全局，那么自然要让她和重要成员先认识认识，方便以后沟通交流和安排任务。
而冰雨这边，在伊薇特的介绍后，马上也和特尔蒂娅丶霜华混熟了，相处得其乐融融。
对她而言，一个人在岛上是很无聊的，现在终于有新朋友能陪她玩了，当然十分开心。而且二人还是晚辈，见面就是两声躬敬的“前辈”，显得她象个成熟可靠的长者一样，这就更加受用了。
之后的时间，把社恐发作，已经快要原地融化了的霜华留在庄园里，陪冰雨这个阳角聊天玩闹，伊薇特让特尔蒂娅把她纳入了知识神域，打算考察一下这里与霜华的雪风神域又有何不同。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悬浮在这片庞大无垠的空间，看着周围象是数不清的图书馆无限叠加延伸一般的壮观场景，伊薇特依然有些赞叹，驻足欣赏了很久才问道：“你的神域，在神境里算什么档次？”
“传闻夜之魔王的神域也很大，但自前代魔王死后，当代的魔王丶魔帅和第一魔将，我都没有和他们交手过，不太了解。”特尔蒂娅抿了抿嘴，语气中难以掩饰的透露出一抹骄傲情绪，“仅限辉光大陆，应该不会有比知识神域更大的了。”
“你是东大陆第一？”
“应该是。”特尔蒂娅看向伊薇特，镜片下的双眸中神采奕奕，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你老师会为你骄傲的。”伊薇特说。
听到师祖提到老师，特尔蒂娅的眼中多了一些黯淡的情绪，但很快收敛下去，继续问道：“您呢？”
“一样。”
“那就好。”特尔蒂娅微微一笑，虽然着装比较土气，是素色的法袍与衬裙，象个不会打扮的文学少女，但或许是身份上变成了小辈的关系，她的一颦一笑间，意外的多了一点青春明媚的气息，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她推了推眼镜，伸手一招，一本厚实的书籍很快从某个浮动的书架里飞出，被她抱在怀中。
伊薇特知道这就是她的神域权柄了，叫做无字之书。
越大的神域，往往代表着权柄拥有的神术体系也越庞大，而在神术领域，特尔蒂娅的储备更是冠绝天下。
即便是堂堂雪皇，霜华的雪风神术，其实也就是十几个神术的集合而已。在和伊薇特切磋的时候，翻来复去就是那几招来回用，和魂游里的boss一样，有什么招数，什么快慢刀，打多了都能背下来了。
但特尔蒂娅的神术储备就多得吓人了，有近百种神术，在任何局面下，她都能掏出应对的解法，从火力输出，到功能辅助，应有尽有，几乎没有弱点。
而很巧的是，伊薇特在这一块，和她是大差不差的。
她使用的16w规格的超级术式，就相当于一种可以被理解和编译的神术，并且这样的术式，她也有很多，甚至能一边打，一边用魂脑里的“术式架构引擎”，现场手搓新的。
也不知道今后切磋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互相都在不停的见招拆招，形成某种循环，然后打一万年？
伊薇特对特尔蒂娅神域的考察持续了几个小时。
随后果然发现了一些玄机。
就如同大型单机游戏除了给玩家活动的地图之外，远景全部都是贴图一样。
特尔蒂娅的知识神域看似是层层叠叠丶无限延伸的超级图书馆，但天底下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多书，能够填满这个半径有至少六七十公里的球形空间。
所以在靠近了神域边缘后，伊薇特就发现，许多书架上的书都是重复内容，存在的意义，更多是为了制造氛围。
她也不意外，神域的布景是为了感悟自然，提升神术理解，注重氛围感很正常。
只是特尔蒂娅会有一点尴尬就是了。
见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伊薇特说：“要和我切磋一下吗？”
特尔蒂娅怔了怔，不确定的说：“师祖，您的意思是，您要和我打一场吗？”
伊薇特点头：“你知道，我和你，还有霜华，都不一样。你既然是神境中的顶尖高手，我和你切磋一下，也有助于我判断自身的情况，作为参照。”
特尔蒂娅心中了然，关于师祖的特殊之处，霜华已经和她说过了，其中霜华还给出了她的判断一她认为师祖可能是从真神境界跌落下来的，能够创造多个神域，或许就是真神层面的能力之一。
特尔蒂娅对此也十分认同，但她的理由并非是这个，而是大半年前初次见面时，师祖在不借助领域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的知识神域，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她就觉得，这一定是某种真神层次的规则，现在看来，霜华的判断也佐证了她的猜想。
但无论跌落与否，都不防碍特尔蒂娅对这场切磋也跃跃欲试。毕竟她已经是东大陆最有资格直面真神的存在了，对于师祖，她的尊敬发自内心，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甚至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赢，因为连跌落下来的师祖都赢不了，她还怎么击败真神，还怎么成为真神？
她问道：“您希望我用几成力？”
伊薇特说：“全力。”
特尔蒂娅迟疑道：“连无字之书也要用吗？”
伊薇特说：“用。”
她和霜华的第一次切磋，就让霜华用上了雪皇杖，全力以赴，结果全程被压制，直到用阴影之触一鞭子把霜华的神术正面击溃了，才将情况逆转。
后来二人的切磋，就变成了伊薇特不用触手，霜华不用雪皇杖和领域增幅一这种纯魔法层面的较量就是伊薇特小优了，霜华还要靠战斗经验和技巧来临场反应，伊薇特直接让魂脑提供瞄准辅助和闪避辅助，用科技改变生活。
但与特尔蒂娅毕竟也是第一次，当然也得按照第一次的规矩来。如果在面对特尔蒂娅这样的大陆至强者时，她的触手也能取得显著效果，那么今后潜入神国时，才能有更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