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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快叫声爹听听啊!(1 / 1)

谭行与叶开对视一眼,无需言语,瞬间达成共识机会来了。

“来得正好。”

谭行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扩大,眼中锐色一闪:

“正愁没个合适的‘敲门砖’去会会骸国,没想到现在送上门了?”

叶开微微颔首,魂火幽深,声音平静无波:

“骨打,骨坨烈,召集卫队,于雕像广场列阵。

摆开仪仗——既然是以‘幽骸部’首领的身份接见骸国使者,阵势就不能弱了。”

他顿了顿,看向谭行,魂火中闪过一丝默契:

“我们看看这位使者……到底几斤几两。”

谭行会意,咧嘴一笑,拍了拍骨甲:

“明白!唱黑脸嘛,老子最拿手!”

骨打与骨坨烈闻言,魂火同时一凛,既感压力,也涌起一股被委以重任的激动与不安。

它们立刻领命,转身冲出骨殿,嘶吼着传达命令。

很快,聚居地内响起了急促的骨哨与集结的奔跑声。

片刻之后,幽骸部中央广场。

那座高达十丈的枯骨雕像下,气氛肃杀。

约两百名身披统一打磨过的骨甲、手持制式骨刃的“幽骸卫”整齐列队。

它们虽是新编之军,但得益于“五行轮转刀阵”的严苛训练与对“幽骸首领”近乎狂热的信仰,此刻静立无声,魂火凝练,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寻常散漫部落的纪律性与隐隐的煞气。

这已是骨打和骨坨烈能在短时间内拉出的最精锐、也最象样的场面。

谭行(裂骨)大马金刀地坐在广场前方临时搬来的骨座上,身侧站着披甲执刃、神色凶悍的骨打与骨坨烈。

他刻意收敛了部分归墟神罡的气息,但那种精悍、野性、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桀骜,依旧通过“裂骨”的伪装散发出来。

叶开(幽骸)则坐在另一张骨座之上,那座巍峨雕像眼框中的魂火宝石,似乎比平日更加幽亮深邃,无声地俯瞰着广场。

蹄声隆隆,由远及近。

骸国使者队伍,终于抵达。

三十馀骑骸骨异兽在广场边缘停下步伐,掀起一片骨尘。

为首的骸化使者端坐于最高大的异兽背上,幽绿的魂火通过兜帽阴影,缓缓扫过广场上的数组、雕像,最后定格在端坐的谭行和叶开身上。

它的目光在那些排列整齐、魂火肃杀的“幽骸卫”身上停留了一瞬,幽绿魂火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这与预想中破败涣散的枯萎海岸部落,似乎有些出入。

“前方部落,首领与大祭祀何在?”

骸化身后,那名先前抱怨的战士上前一步,按照惯例昂首喝问,声音刻意拔高,带着骸国使者惯有的居高临下。

谭行没动,甚至没抬眼皮,只是伸出小指掏了掏并不存在的耳洞,懒洋洋地回道:

“嚷嚷什么?没看见老子坐在这儿吗?眼瞎?”

那战士一滞,魂火腾起怒意。

在冥海沿岸,哪个小部落见到骸国使者不是战战兢兢、卑躬屈膝?它正要发作,却被骸化抬手止住。

骸化驱使坐骑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幽绿魂火锁定谭行,声音依旧平淡冰冷,却带着审视:

“你是此部首领?报上名号,部落人数,可战之兵几何。

奉骸混首领与圣殿神谕,特来传达征兵令。”

谭行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骸化,嗤笑一声:

“名号?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裂骨’!至于部落嘛,现在叫‘幽骸部’。

人数?不多,也就勉强集成了这枯萎海岸三千来个大小部落,凑了二三十万口吧。

可战之兵?”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拍了拍身旁骨打坚实的臂甲:

“象这样的,随便拉出几万不成问题。怎么,骸国前线崩得那么厉害,连我们这种‘鸟不拉屎’地方的骨头都惦记上了?”

“大胆!”

骸化身后的战士再次怒喝:

“竟敢对使者不敬,妄议前线军机!”

谭行眼神骤然一冷,归墟神罡的气息不再掩饰,如针如刺般猛地朝那战士袭去:

“主人在说话,狗叫什么?!”

那战士如遭重击,魂火剧颤,身下异兽都不安地倒退一步,险些将它掀下来。

骸化幽绿魂火猛地一凝,深深看了谭行一眼。

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气息……绝非寻常骸骨魔族所有!

精纯、凌厉、充满侵略性!这个“裂骨”,不简单!

还有他口中的“幽骸部”、“集成三千部落”……信息与预判严重不符!

但它城府极深,压下惊疑,声音依旧平稳:

“裂骨首领,好大的火气,好硬的底气。

不过,口气再大,也要遵从神谕。

征兵令在此”

它骨爪一翻,一枚镌刻着骸国徽记与圣殿符文的暗金色骨令悬浮而出,散发出威严而冰冷的魂力波动:

“限尔部三日内,集结所有骸骨战士,开赴碎骨海岸前线指定营地听候调遣。

逾期不至,或隐匿兵力者……以叛神罪论处,举族化为前线‘耗材’。”

最后两个字,它说得格外清淅,幽绿魂火扫过整个广场,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与漠然。

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

骨打和骨坨烈魂火紧绷,身后的幽骸卫数组也泛起细微波动。

谭行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惧意,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前线?碎骨海岸?正合我意!”

他站起身,走到骸化坐骑前,仰头看着对方,眼神灼灼:

“不过,使者大人,让我们幽骸部去当炮灰‘耗材’,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老子集成这片海岸,练出这些兵,可不是为了送到虫族嘴里给它们加餐的。”

骸化兜帽下的魂火闪铄:“你想如何?”

“简单。”

谭行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我幽骸部可以出兵,但不是作为散兵游勇被填进战线,我们要成建制行动,听调不听宣,至少得是个独立战团。”

“第二”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

“魂火补给、骸骨修补素材,你们得按战团标准供应。?”

“第三”

他目光锐利如刀,直视骸化幽绿的魂火:

“既然是合作,总得有点诚意。

我要面见骸混首领,或者至少是前线能真正主事的大人物。”

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触及骸国与圣殿的权威底线!

骸化沉默了,幽绿魂火死死盯着谭行,似乎在评估这个狂妄部落首领的价值与威胁。

对方不仅实力超出预料,野心和胆量也同样不小。

更重要的是,这个幽骸部的实力……难道这枯萎之地,真的隐藏着什么未被圣殿掌握的秘密?

良久,骸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的条件,我无法立刻答复。但你的‘幽骸部’……确实有点意思。看来以前的碎颅部是被你吞噬了!”

它收起征兵骨令,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冷漠:

“我会将你的要求和‘幽骸部’的情况如实上报。

至于结果如何,看你部族的运气,也看你能拿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它调转异兽头颅,准备离开,却又停下,回头看了谭行一眼,也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那座沉默的枯骨雕像,以及一言不发的幽骸:

“三日期限不变。做好开拔准备。是成为战团,还是化为‘耗材’……很快就会有答案。”

说完,不再停留,率领使者队伍转身离去,蹄声迅速消失在荒原尽头。

直到对方彻底消失,骨打才长舒一口气,魂火中满是后怕与震撼:

“首领……您,您刚才……”

谭行脸上的张狂之色瞬间收敛,恢复冷静,他望了一眼雕像方向,低声道:“饵已经撒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鱼咬不咬钩,还有……”

他眼中寒光一闪:“我们该怎么把鱼钓上来,又不被拖下水了。”

叶开望着使者离去的方向,魂火幽深:

“骸化……是个聪明且贪婪的骨头。它会如实上报,因为它也需要‘功劳’。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转向谭行,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集结兵力,准备参战!只有融入骸国才能试将骸骨魔族的水搅的更浑!而且一定要想办法获取骸混的信任!”

“当然!”

谭行眼中战意升腾:

“准备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收网!”

一日转瞬即逝。

枯萎海岸边缘,一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队伍正在集结。

曾经的散乱、破败被一种初生的整肃所取代。

约两万最精锐的“幽骸卫”作为先遣战团,身披统一深化的骨甲,背负制式骨刃与骨盾,以百人为单位,结成基础的“五行轮转”阵势,沉默伫立。

魂火虽强弱不一,却都凝聚着一股被严格训练与狂热信仰淬炼过的煞气。

队伍最前方,是二十头临时驯化、披挂着简陋骨甲的海岸异兽,上面端坐着谭行(裂骨)、叶开(幽骸)、骨打、骨坨烈以及另外十几名选拔出的百夫长。

谭行回望了一眼后方那片生活了许久的荒芜海岸,以及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枯骨雕像,眼中没有任何留恋,只有决断:

“出发。”

没有激昂的呐喊,只有骨甲摩擦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支新生的“幽骸战团”,如同一条沉默的骨龙,开赴注定充满血腥与机遇的碎骨海岸前线。

碎骨海岸,骸国临时大营,聚将骨丘。

这里原本是一处巨大的古老海兽遗骸堆积而成的高地,如今被稍加平整,成为了骸国收拢冥海各征兵氏族的临时指挥中枢与集结地。

高丘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

来自冥海沿岸数十个大小氏族的首领、代表,或坐或立,魂火明灭不定,彼此间充斥着戒备、猜忌与难以掩饰的徨恐。

空气中弥漫着远方战场飘来的淡淡焦臭与魂火湮灭后的残渣气息。

高丘中央,一座以战场回收的巨型虫族甲壳和骸骨临时搭建的粗糙王座上,骸混静静坐着。

它周身骨骼上依旧可见细密的裂纹,魂火不如全盛时炽烈,却更加深沉内敛,如同压抑的熔岩。

它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这些来自穷乡僻壤、大多实力不济却各有算盘的氏族头领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冷厉。

“人都到齐了。”

骸混的声音不高,却清淅地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传入每个首领的魂火感知中:

“前线军情如火,本王长话短说。

尔等部族,既应征而来,便需遵从号令,共抗虫族。

今日召集诸位,便是为了定下各部初入战线的驻防局域与协同次序。”

它骨爪一划,一道以魂力凝成的简陋战区示意图悬浮在半空,上面粗略标注着几条防线和几个关键节点。

其中,最前沿、直面虫潮冲击压力最大的几个局域,被标成了刺眼的暗红色。

“这几处!”

骸混指向暗红局域,声音毫无波动:

“是防线要冲,亦是压力最大、交战最频之处。需得力部族驻守。”

此言一出,下方顿时一片哗然!

谁都不是傻子,越是靠前,死得越快!

虫族那恐怖的吞噬与繁衍能力,这几天早已通过逃兵和流言传遍了后方的每个角落。

“骸混首领!”

一个身材魁悟、身披厚重岩石般骨甲的氏族首领忍不住踏前一步,魂火激动:

“我岩骨部战士虽勇,但初来乍到,不熟悉虫族战法,贸然顶在最前,恐徒增伤亡,于大局无益啊!”

“正是!”

另一个身形敏捷、骨骼纤细的首领接口,语气尖锐“

”“我等小族,兵甲不全,魂火微弱,当此大任,岂不是送死?骸国精锐为何不亲自镇守要害?”

“还请首领重新斟酌!”

“我部愿为后备,保障粮道!”

“我部擅长游弋袭扰,不宜固守!”

推诿、诉苦、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聚将骨丘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每个首领都在竭力为自己部族争取相对安全、容易保存实力的位置,将危险推向他人。

骸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早有预料。

直到嘈杂声稍歇,它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冰寒的杀意:

“说完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让所有首领魂火一紧,纷纷住口。

“前线争得是生死存亡,不是分魂火。”

骸混冷冷道:

“守哪里,不由你们挑,我骸混凭空指派,想必你们也不服!”

它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刮过每一张骨脸:

“规矩很简单”

“你们这些部族首领,既然代表着你们身后的部族,那谁的拳头硬,谁就去守更能立功、也更能活下来的位置!”

“觉得前线危险?可以!打赢其他想去‘安全’位置的部族!”

“觉得我骸国不公?也行!挑赢我骸国指派镇守要害的将领,他的位置,他的资源,就是你的!”

话音落下,死寂一片。

随即,更大的骚动轰然爆发!这次不再是抱怨,而是一种被点燃的、混合着野心、恐惧与凶狠的躁动!

以实力定位置?拳头说话?

这对许多自恃武力、或在本地称王称霸惯了的氏族首领来说,无异于打开了另一条路!

弱者活该去死,强者理应占据更好的位置、获取更多的资源!

这很残酷,但也很……骸骨魔族!

“敢问骸混首领,如何比试?”

一个声音嘶哑却充满战意的首领问道,它来自一个以好斗闻名的“血颅部”。

骸混抬手一指高丘下那片临时清理出来的、布满碎骨和坑洼的宽阔场地:

“一对一,首领对决。

亦可小规模军阵演武,限百人以内。

胜者,有权优先选择驻防局域,并获得相应战团等级的资源配给。败者……听从安排,不得再有异议。”

它扫视全场,补充道:

“今日,就在此地,决出次序。

明日拂晓,各部按序进入指定防线。

违令者……斩。”

“好!”

“就这么办!”

“早该如此!”

不少好战首领摩拳擦骨,魂火炽燃。

谭行和叶开站在幽骸部的队伍前列,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骨打和骨坨烈有些紧张,它们虽然训练了战阵,但首领个人武力并非顶尖,更别说与那些成名已久的凶悍氏族首领相比。

“看出什么了?”

谭行魂音微动,传向叶开。

“骸混在省事,也在筛选。”

叶开回应,魂火平静:

“用最血腥直接的方式,快速区分出可用的刀和只能当柴火的骨头。

顺便,消耗掉一些不安分的刺头。”

“正合我意。”

谭行咧嘴,眼中凶光渐起:

“不就是砍么?砍人砍骨头,都他妈一个样!”

很快,第一对比试的首领跳入了场中。

没有规则限制,只有最原始的魂力碰撞与骨骼厮杀!

怒吼、咆哮、骨裂声、魂火对撼的爆鸣接连响起!

胜者昂首,败者魂火黯淡地被抬下,甚至有的直接被打碎魂核,当场陨落!

血腥与野蛮的气氛迅速升温。

一个个位置被争夺,胜者家族欢呼,败者部族垂头丧气。

约莫过了七八场,一个刚刚击败对手、来自“铁脊部”的雄壮首领,浑身骨甲染着对手的魂火残渣,傲然立于场中,魂火扫视尚未出战、或战败的部族,最终定格在人数不少但首领气息似乎并不格外突出的幽骸部方向。

“那个什么……幽骸部?”

铁脊首领声音轰隆,带着不屑:

“听说你们集成了那个贫瘠枯萎海岸?

一群乌合之众凑在一起,也敢来前线分羹?

可敢出来,让老子掂量掂量你们有没有资格选位置?”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周围顿时投来众多看好戏的目光。

幽骸部?

名字陌生,来自最贫瘠的枯萎海岸,在很多传统氏族眼中,就是弱小的代名词。

骨打怒火升腾,正要上前,却被谭行一把按住。

谭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走到场边,却没有立刻下场,而是掏了掏耳朵,看向那铁脊首领:

“你?够分量吗?赢了你有啥好处?”

铁脊首领一愣,随即暴怒:

“狂妄!赢了老子,老子‘铁脊部’刚赢下的第三串行防区归你!输了,你们幽骸部就滚到最前线去喂虫子!”

“第三串行?听着还行。”

谭行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赌注。

他这才晃晃悠悠走进场中,站到铁脊首领对面,双方体型对比悬殊。

“裂骨首领是吧?报上你的部族传承战技,老子不杀无名之鬼!”

铁脊首领低吼,周身骨骼泛起金属般的光泽,魂火凝聚于双拳,显然是力量型的选手。

“战技?”

谭行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骨牙:

“我的战技啊……叫‘专治不服’。”

“找死!”

铁脊首领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庞大身躯如同战车般冲撞而来,骨拳砸破空气,带着千钧之力轰向谭行头颅!

这一拳若是砸实,寻常骸骨头颅绝对瞬间爆裂!

然而,谭行只是微微侧身,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轻松让过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同时,他右手并指如刀,归墟神罡凝聚于指尖,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有一抹极度凝聚的幽暗光华,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铁脊首领冲锋时露出的肋下骨骼连接处——那里是它魂力运转的一个微小节点,也是它这冲锋战技发力时,防御相对薄弱之处!

“咔嚓!”

一声轻响,却让铁脊首领魂火剧震!

它感觉一股阴冷尖锐、完全不同于魂力的诡异能量瞬间破开它的骨甲防御,透入骨骼深处,不仅截断了它魂力的流畅运转,更带来一种仿佛要侵蚀、分解它本源的恐怖感觉!

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铁脊首领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维持着出拳的姿势,魂火疯狂闪铄,充满了惊骇与痛苦。

它想动,却发现被点中的那处关节如同被锈死,连带半身魂力都滞涩不堪!

谭行已经如同鬼魅般绕到它身后,手掌轻轻按在它的头颅之上,声音平淡地传入它魂火感知:

“还打吗?”

铁脊首领魂火中的愤怒与傲气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浇灭。

它毫不怀疑,对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震碎它的魂核!

这是什么诡异的战技?这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我……认输。”

铁脊首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充满不甘与耻辱,但更强烈的,是劫后馀生的庆幸。

全场寂静。

许多首领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气势汹汹的铁脊首领冲过去,然后就象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住,接着就被那个看似不起眼的“裂骨”轻松制住要害,逼得认输!

这……这赢得也太诡异,太轻松了吧?!铁脊部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其首领实力在在场众多首领中绝对能排中上!

谭行松开手,拍了拍铁脊首领厚重的肩甲,象是打发小弟:

“输了,就滚吧!第三串行防区,归我幽骸部了。对了,以后找清楚对手再来狗叫。”

铁脊首领羞愤难当,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回自己部族队伍,引来一阵压抑的哗然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高台之上,骸混幽深的魂火微微闪动了一下,深深看了谭行一眼。

刚才那一瞬间的能量波动……非常奇特也异常熟悉。

这个“裂骨”,果然不简单。

叶开站在幽骸部队列前,对谭行的胜利毫不意外。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果然,谭行并没有下场,而是站在场中,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那几个尚未出战、气息也最为雄浑的顶尖氏族首领身上,朗声道:

“第三串行,我幽骸部要了。

不过,我对第二串行,甚至第一串行……也挺感兴趣的。

有没有哪位首领,愿意再‘送’我们一程?”

狂妄!无比的狂妄!

刚刚一场胜利,竟然就敢直接觊觎最前沿、也是资源配给最丰厚的第一、第二串行防区!

“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周身笼罩在淡淡冰雾中的身影冷哼一声,缓步走出。

它来自“霜痕部”,原本乃是霜骨氏族的附属部落,是少数几个从北境溃败中逃出、保留了部分实力的氏族之一,首领实力在其他的部落首领算是前列。

“贫瘠之地出来的部落首领,一位在枯萎海岸称王称霸,就不知道几斤几两,我寒骨就来会会你!”

“傻逼!滚上来!”

谭行不屑道。

而这一次,谭行不再留手。

归墟神罡配合裹挟着臂骨,仅仅一招,就将那个寒骨头颅打爆!

接着,第三个挑战者……第四个……

当谭行连续击败四位实力强劲、名声在外的氏族首领,其中还包括一位擅长魂火冲击、手段诡异的“燃魂部”首领后,整个聚将骨丘,彻底陷入了死寂。

所有看向幽骸部,看向谭行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忌惮,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这个来自枯萎海岸的首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他的战技,诡异难防!

就连高台上的骸混,眼中也露出了明显的感兴趣的神色。

连续击败四位好手,自身消耗似乎并不大,这份实力和潜力,已经值得重点关注了。

而且它越看越觉得谭行的力量波动十分熟悉!

谭行站在场中,他看向骸混,拱手道:

“骸混首领,我幽骸部,要第一串行,左翼突出部的防区。此战若交由我部,必不让虫族越雷池半步!”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强大的自信。

骸混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准。第一串行左翼,归幽骸战团镇守。

按第一等战团配给资源。

望你……说到做到。”

“多谢大首领!”

谭行咧嘴一笑,转身走回幽骸部队列。

所过之处,其他氏族首领纷纷下意识让开道路,再无之前的轻视。

叶开迎上前,魂音传入谭行意识:

“干得漂亮。第一步,站稳了。”

谭行微微点头,看向远处那被战火映红的天空,眼中火焰燃烧:

“恩!快了!上了前线!就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了!”

当夜,碎骨海岸前线临时大营笼罩在一片肃杀与不安的寂静中,只有远处战线方向隐约传来的厮杀轰鸣与魂火爆裂声,提醒着这里仍是血肉磨盘的前沿。

幽骸战团刚安置下来的简陋营地内,谭行和叶开正在一座以虫族甲壳和兽骨匆忙搭建的主帐中,与骨打、骨坨烈商议明日进驻第一串行左翼防区的具体部署。

帐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骨节摩擦声。

“谁?”

骨打警觉地低喝,手已按上骨刃。

一道模糊的黑色影子如同液体般从帐外阴影中“流”了进来,迅速凝聚成一个身披紧身暗色骨甲、面容隐匿在兜帽下的纤细身影。

它气息幽邃,魂火波动近乎于无,若非主动现身,极难察觉。

“骸混大首领麾下,影卫统领,骸影。”

来者声音嘶哑低沉,如同两块薄骨片摩擦:

“奉大首领密令,请‘裂骨’、‘幽骸’两位首领,移步一叙。”

骨打和骨坨烈魂火一紧,下意识看向谭行和叶开。

谭行与叶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

果然来了,比预想的还快。

“带路。”

谭行放下手中的简陋骨板地图,站起身,言简意赅。

“首领……”

骨打有些担忧。

“无妨。”

叶开声音平静:

“看好营地,等我们回来。”

骸影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身形再次变得模糊,融入帐外阴影。

谭行和叶开紧随其后。

三人无声地穿行在庞大而杂乱的大营中,巧妙地避开巡逻队与其他氏族的耳目,最终来到营地边缘一处偏僻的角落。

看似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虫族甲壳和损毁器械,但骸影在其中一块看似普通的巨大虫族背甲上轻轻按动几下,背甲悄然滑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信道。

信道内没有任何照明,只有骸影眼中两点微弱的幽绿魂火引路。

空气阴冷,带着泥土和淡淡锈蚀金属的气息。

向下走了约莫数十丈,眼前壑然开朗,竟是一处被巧妙挖掘、并以某种古老骸骨符文加固过的地下密室。

密室中央,一团稳定的幽蓝色魂火悬浮,照亮了端坐在一张简陋石椅上的身影——正是骸混。

此刻的骸混,去掉了白日那身彰显威严的厚重骨饰,只着一身简单的暗色骨甲,但那股久居上位、历经血火淬炼的沉凝气势依旧扑面而来。

它手中把玩着一枚残缺的虫族利齿,幽深的魂火看向走进来的谭行和叶开。

骸影完成任务,对骸混躬身一礼,便再次融入密室角落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存在。

“裂骨,幽骸。”

骸混的声音在封闭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淅:

“白日演武,裂骨首领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最后四字,它略微加重,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玩味。

“大首领过奖。”

谭行咧嘴一笑,大咧咧地走到骸混对面另一张石椅坐下,姿态看似放松,实则肌肉微微绷紧:

“都是些枯萎海岸里摸爬滚打琢磨出来的土法子,上不得台面,也就糊弄糊弄没见过世面的。”

叶开则微微躬身行礼,随后安静地站在谭行侧后方半步的位置,扮演着合格的大祭司角色,沉默而恭谨。

“土法子?”

骸混将手中把玩的一枚狰狞虫齿轻轻放下,目光如实质般刺向谭行,魂火幽幽跳动:

“呵。”

它身躯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密室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沉:

“看你出手,倒是让本王感到一丝……说不出的熟悉。”

谭行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适时浮起恰到好处的“错愕”与“茫然”:

“熟悉?大首领说笑了,我这身本事,全是在枯萎海岸跟骸兽拼命、偶尔还有不开眼的流亡吞噬者搏杀时瞎琢磨出来的野路子,怎么可能入得了您的眼,还觉得熟悉?”

“瞎琢磨?”

骸混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叶开:

“那么,幽骸大祭司有何高见?

你们幽骸部族那奇特的战阵,难道也都是‘瞎琢磨’出来的?”

叶抬头,兜帽下的魂火平稳燃烧,声音温和却滴水不漏:

“回大首领,信仰源于对生存的渴望与对力量的追寻。

在枯萎海岸,弱小即是原罪。

我与裂骨只是为族人们找到了一条不同的路。

至于战阵与修行之法……确实借鉴了一些古老遗迹中的残缺记载,结合实际情况改良而成。

若大首领觉得有何不妥,或触犯了某些禁忌,还请示下。”

骸混盯着两人看了许久,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良久,它缓缓向后靠去,威压稍敛,语气却陡然转冷:

“不必再演了。”

它盯着谭行,每一个字都清淅无比:

“你动手时,用的根本不是魂火之力那是武道罡气。

你们骗得过那些部落的蠢货,却瞒不过我,更瞒不过终日伺奉骸王的‘亡语者’!”

谭行眼中凶光乍现,周身气势骤然凌厉:

“大首领,这话可就言重了!”

叶开也无声上前半步,袖中骨指微屈,气息锁定了骸混。

骸混眼中杀意一闪而逝,见两人反应,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

“不必紧张。”

它忽然低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

“武道内罡境……若我真想杀你们,你们早已是枯骨两具。”

它目光灼灼,仿佛要看透一切伪装:

“卸了这身伪装吧。能让本王瞧瞧,究竟是哪路英雄,竟有本事潜入这无尽冥海…还混成了一族首领…本王,着实好奇得很。”

骸混话音落下的瞬间,密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只剩下魂火燃烧的微响和一种近乎凝固的肃杀。

谭行与叶开的眼神在极短的刹那交汇,没有魂音传递,却已读懂了彼此眼中所有的信息:

暴露了!叶开融入了骸王本源的骨煞之力,果然没能瞒过这位骸国开国者的敏锐感知!

计划有变,情况危急!

硬拼?对方实力深不可测,此地更是对方经营的前线内核局域,绝无胜算。

狡辩?在对方如此笃定的指认下,已是徒劳。

逃?密室唯一的出口被骸影把守,骸混本人更是最大的障碍,机会缈茫。

瞬息之间,千百个念头闪过,最终化为一个共识:

见机行事,虚与委蛇,若事不可为,不惜一切代价,突围遁走!

“呵呵……”

谭行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了之前的粗豪或伪装出来的诧异,只剩下一种被揭穿后的、略带自嘲的平静,以及眼底深处那抹永不熄灭的锐利与不羁。

“骸混大首领,好眼力。”

他摇了摇头,语气坦然,甚至带着一丝佩服:

“本以为这伪装天衣无缝,没想到在您面前,还是露了馅。

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们再藏着掖着,倒真是看不起您这位一方雄主了。”

说罢,他不再尤豫,骨节分明的手掌抬起,复盖在自己“裂骨”面容的额骨之上。

没有璀灿的光芒,也没有复杂的仪式。

只见他掌心微微透出一层幽暗深邃的归墟神罡,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

那层精心构筑、与真实骸骨无异的伪装骨骼,在这股精纯罡气的侵蚀与逆转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褪色、剥离!

皮肤的颜色、纹理、温度,五官的细节,人类特有的生命气息……一点一点,从“裂骨”那苍白的骸骨之下浮现、还原。

不过几个呼吸,坐在骸混面前的,已不再是那个粗犷悍勇的骸骨首领“裂骨”,而是一个面容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嘴角习惯性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冷意的少年

几乎在同一时间,叶开也动了。

他并未用手接触面部,只是微微低头,宽大的祭祀袍袖无风自动。

一股更加隐晦、却带着难以言喻古老与威严气息的波动——那是融合了真正骸王权柄本源气息的骨煞之力——自他魂火内核悄然流转。

他脸上那层“幽骸”的骸骨伪装,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揭去的画皮,悄无声息地片片剥落、消散。

露出的,是一张清俊却淡漠的面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然而,他眉眼间散发着挥之不去的的阴戾之气。

那并非简单的凶狠或暴虐,而是一种洞悉了太多黑暗与死亡后沉淀下来的漠然与幽暗。

密室中央,幽蓝魂火的光芒摇曳不定,将这两张截然不同却同样属于人族的年轻面孔,清淅地映照出来。

骸混幽深的魂火,首先扫过谭行那桀骜不驯的脸,瞬间凝滞!

人族!

真的是人族!

那个与骸骨魔族在长城沿线鏖战了无数世代,用钢铁、火焰与罡气筑起防线的种族!

而眼前这两个……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潜入被视为魔族腹地的无尽冥海?

完美伪装成骸骨魔族?以雷霆手段集成枯萎海岸数千散沙部落?

甚至……甚至敢堂而皇之地站在它的面前,还在它骸混眼皮底下演武夺魁,索要前线最关键防区?!

荒谬!疯狂!不可思议!

然而,最初的极致震惊与暴怒过后,一股佩服欣赏之意油然而生。

能做到这种地步,瞒天过海,甚至集成枯萎海岸数千部落创建起一支不容小觑的部落……

这背后所需的胆魄、谋略、执行力,以及疯狂,让它骸混不得不……心生佩服。

这等人物,简直就是疯子!

它的“目光”那簇幽蓝魂火的感知,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从谭行那张写满桀骜与嚣张的脸上移开,缓缓转向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但神色阴戾的少年时……

“轰!!!!”

仿佛有万钧雷霆直接在它魂核深处炸开!

骸混颅骨内,那簇历经战火洗礼、早已淬炼得坚如神铁、稳如泰山的幽蓝魂火,竟象被一柄无形无质却重若山岳的巨锤狠狠砸中,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稳定,疯狂摇曳、明灭剧颤!

“呃……!”

一声极其短促、近乎窒息的魂音从它喉骨间逸出。

它死死“盯”着叶开!

目光如同实质,钉在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不见血色的年轻脸庞上。

那眉宇间凝结的、仿佛刻进骨子里的阴戾与冷漠……

这少年的模样…尤其是那眉间的神态……

竟与少年时的它,如出一辙!

不,不止是像。

那眉眼,那轮廓,那骨相……

一个疯狂到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如雷霆般劈进它的意识深处,让它魂火剧震,竟生出一种近乎战栗的希冀!

“喀嚓……”

骸混那由骸骨构成的利爪,无意识地收紧,身下古老的石椅扶手发出呻吟,崩开数道裂痕。

轰!

它周身原本沉凝如渊的魂力,骤然失控般沸腾暴走,恐怖的威压如决堤洪流,轰然充斥整个密室!

骨壁簌簌颤斗,尘埃簌簌而下,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

“小心!”

谭行瞳孔骤缩,低喝出声。

归墟神罡早已运转到极致,周身泛起蒙蒙青光,一步已踏至叶开侧前方,气机死死锁住骸混,随时准备搏命一击。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叶开,却只是缓缓抬起了头。

苍白的面容上,那抹阴戾冰寒之色未有半分动摇。

面对骸混的恐怖威压,他瘦削的身体内传来一连串细密而悚然的“咔嚓”声,仿佛骨骼在自行蠕动、重组。

嗤!嗤!

两声轻响,他的双臂手肘外侧,皮肤骤然破裂,两截森白、锋利、缠绕着骨煞气息的骨刃,骤然刺出!

刃锋直指骸混,没有丝毫颤斗。

“这是……”

骸混死死盯着那对破体而出的森白骨刃,魂火疯狂跳跃,混杂着难以置信与一种近乎狂热的期盼,它呢喃开口:

“尸骨脉……!”

骸混的反应太过剧烈,以至于那恐怖的魂力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在狭小的密室内疯狂冲撞。

谭行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归墟神罡在经脉中咆哮,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眼神锐利如刀,迎着骸混那剧烈波动的魂火,沉声开口:

“骸混大首领,我们既然敢来,就没……”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骸混嘶哑、颤斗,却蕴含着某种近乎狂乱急迫的声音,骤然炸响,硬生生打断了谭行的话语。

它根本无视了蓄势待发的谭行,所有的“注意力”,那簇摇曳欲狂的幽蓝魂火,死死锁在叶开身上,或者说,锁在叶开破体而出的那对森白骨刃。

“哈?”

谭行瞳孔一缩,被打断的憋闷和本能的不爽让他脱口低吼:

“问谁呢?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裂骨’!哦不对,老子本名叫韦……”

“本王没问你!!”

骸混猛地扭头,眼框中魂火炽燃,一股粗暴的威压如同无形重锤砸向谭行,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与急切:

“再罗嗦半句,本王现在就打死你!”

谭行被那威压冲得气息一滞,到嘴边的名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心里头一万个“草”字奔腾而过

这老骨头,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而此时的叶开,缓缓抬起了眼帘,那双漆黑瞳孔深处的阴戾与漠然,并未因骸混的失态而有半分消融。

他直视着那两簇几乎要烧穿自己的幽蓝魂火,臂上骨刃随着心意微调,发出刺耳的“铮”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透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狠绝:

“叶开。”

两个字,清淅落下。

“叶……开……”

骸混低声重复了一遍,魂火猛地一胀,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咀嚼、碾碎、融入自己的内核。

骨爪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发出“咯咯”脆响,如同它此刻剧烈波动的心绪。

下一秒,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嗡!”

谭行反应极快,血浮屠本能激发,出现在收,归墟神罡如墨龙出渊,瞬间在刀身凝成一道吞吐着毁灭气息的幽暗锋芒,横身拦在叶开与骸混之间,眼神凶得象要生撕了对方:

“大首领!有话,站那儿说就行!靠这么近,我兄弟容易紧张,手一抖……戳着您老可就不好了!”

骸混的脚步顿住了。

它周身那山呼海啸般的恐怖威压,竟如潮水般迅速收敛、平息。

但眼框中那两簇幽蓝魂火,却燃烧得比之前更加灼热、更加明亮,死死钉在叶开身上

确切地说,钉在他双臂外侧那对狰狞、原始、缠绕着纯粹骨煞之力的森白骨刃上。

它沉默了足足三息,再开口时,声音竟透出一种近乎怪异的……温和与欣喜!

虽然那沙哑的骨音依旧低沉,却硬是挤出了一丝堪称“柔和”的调子:

“叶开……叶开!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谭行:“???”

他维持着防御姿态,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好名字?这名字他妈哪里好了?

叶开这破名字不是叶开自己在孤儿院瞎几把随便起的吗?

骸混这老骨头是不是在冥海呆久了,脑子泡发了??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下意识张嘴:

“大首领,这名字好在哪?您这品味是不是有点独……”

“闭嘴!”

谭行话没说完,骸混头都没回,反手一掌凌空拍来!

没有浩大声势,不见魂力奔涌,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无形掌风,如同山岳倾塌,又似整个密室的空间都被这一掌压缩、推动!

谭行瞳孔骤缩,罡气疯狂涌出护体,双臂交叉硬撼!

“砰!”

一声闷响。

谭行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砸中的沙包,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方铭刻着符文的骨壁上,震得整间密室簌簌作响。

他喉咙一甜,气血翻涌,强行压下,脑子里嗡嗡直响。

草!尼!玛!实力差距太大了!刚才那一掌绝对留手了,不然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嵌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骸混!”

叶开眼中寒芒炸裂!

眼见谭行被拍飞,他原本冰冷的脸上戾气陡升!

双臂骨刃嗡鸣震颤,浓郁粘稠的骨煞罡气如同活物般缠绕而上,脚下骨质地面瞬间龟裂,身形化作一道惨白残影,直刺骸混要害!

招式狠辣,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骸混却只是微微侧身,动作看似缓慢,却妙到毫巅地让开了那刁钻致命的骨刃突刺。

它甚至没有反击,任由森寒的刃锋擦着它的肋骨划过。

“叶狗!小心!”

谭行忍着胸腹间翻江倒海的剧痛,嘶声提醒,挣扎着想要爬起再战。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谭行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以为自己被打出了幻觉。

只见骸混那足以摧山断岳、捏碎魂钢的恐怖骨爪,并未顺势拍碎叶开的头颅,反而以一种与它凶暴形象、霸主身份极端违和的……近乎轻柔甚至笨拙的姿态,悬停在了叶开的头顶上方。

然后,轻轻地,落了下去,拍了拍。

那动作,生硬中带着点小心翼翼,就象……一个长辈在安抚自家闹别扭的后辈。

骸混那沙哑的声音,此刻混杂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意味,激动、感慨、歉咎,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斗:

“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谭行:“……”

他维持着半爬起的姿势,僵在原地。

脑子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什么情况???

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说好的身份暴露,生死搏杀,险中求存呢?

这老骨头……搞他娘的摸头杀是几个意思?!

谭行眼神发直,看看骸混那只搭在叶开头上、显得无比突兀诡异的“温柔”骨爪,又看看叶开那张依旧戾气深重、却明显也蒙上了一层茫然的阴冷侧脸……

最后,感知着自己胸口那火辣辣的闷痛,和喉咙里还没散尽的腥甜。

“嘶……”

谭行扯着嘴角倒吸一口凉气,他索性不再挣扎着起身,就那么半靠坐在冰冷的骨壁下,揉了揉生疼的胸口,用一种混合着疼痛、荒诞、以及“老子服了”的语气,朝着叶开的方向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得,看来小爷我这顿打是白挨了。”

他的目光落在叶开那对依旧支棱着、寒光闪闪的骨刃上,刃口似乎还因为主人的暴怒而微微震颤。

“行啊,叶狗……”

谭行咂了咂嘴,眼神里的难以置信慢慢转化成一种略带酸味的“敬佩”,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深藏不露啊你!你这‘尸骨脉’牛逼啊!!”

他歪了歪头,打量着骸混那“温情脉脉”的侧影,又看看浑身绷紧、杀气未消的叶开,声音里满是捉狭:

“啧啧,瞅瞅,把咱们骸混大首领给稀罕的……这架势,怕是恨不得立马摁头认个干儿子啊!”

谭行立马猛地站起凑近半步,压低的嗓音里全是怂恿:

“叶狗,机不可失啊!要不你就从了?快叫声爹听听啊!

父慈子孝的!往后在这骸国,咱哥俩还不横着走?

那我这顿揍也算挨得值了,血赚不亏啊!”

“你他妈闭嘴!”

“闭嘴!”

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忍无可忍的怒吼,同时从骸混与叶开的方向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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