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惊澜猛地攥紧了姜卿宁的手,“在哪?”
“在在姜姝婉手中我听你这么一描述,便想起在姜府时曾见过那东西”
姜卿宁面上有些紧张,因为后面那句话纯属她瞎编出来的。
但是金字说了兵符就在姜姝婉这个“女主”手中。
这一点绝对不会假!
霍惊澜深深的瞥了一眼姜卿宁。
他自然看出姜卿宁的心慌,但却不怀疑姜卿宁的话。
他心头一沉。
果然,这次乱葬岗一行的幕后之人还是公主府中的姜姝婉。
姜姝婉借“兵符”的线索,引我去了乱葬岗。
那乱葬岗里的那场的幻象也是出自她之手?
如今一来,倒是能说通了。
只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姜卿宁见霍惊澜的脸色难看,试探的问道:“夫君,你不信我吗?”
霍惊澜回神,捏了捏姜卿宁的脸蛋。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霍家剩下的那块兵符会落在她手中。”
因为她是女主啊,是注定有无上气运的人
姜卿宁将这话藏在心里,人也不由得蔫下。
金字只说兵符在姜姝婉手中,不知道她夫君如今能不能拿回来?
她忍不住问道:“夫君,兵符有多重要啊?”
霍惊澜一顿,狭长的凤眸深邃得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潭。
他语气无比认真道:“有了它,我便能迈出那步筹谋已久却始终不敢轻易踏破的棋局。”
仅这一句话,就让姜卿宁明白了这兵符背后的威力足以颠覆乾坤。
她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粉润的面庞一下白了几分。
“乖,别怕。”霍惊澜见她被吓得不轻,当即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姜卿宁的额心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在没有多几分的把握之前,我不会轻易跨出那一步的。这些事情交给我来考虑就好,倒是你,要不要再歇会儿?”
姜卿宁抱住霍惊澜的腰身,轻声呢喃道:“要是我能再多帮到你就好了。”
“我的卿卿,已经很棒了。”
霍惊澜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直到姜卿宁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书房里——
“主上。”
裴七和十一皆在等候,见霍惊澜终于来了,当即躬身行礼。
霍惊澜落座主位,看着他们二人,最先问道:“你们在乱葬岗里见到我时,周围可有什么异样?又或许你们又见到什么东西吗?”
裴七和十一,相视一眼,皆是摇头。
十一问:“主上,您不会真在乱葬岗里见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吧?”
这话一出,霍惊澜的目光当即冷冷的刺了他一眼。
十一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躲在了裴七身后。
裴七小声道:“让你乱说话。”
屋里静了一刻,霍惊澜沉声道:“我在乱葬岗内,看见了葬身在风雪中姜卿宁。”
“什么?”
这话实在骇人,二人当即一惊。
裴七心想着难不成真让十一这小子说中了?
“主上,你会不会看”错了。
后面两个字未说出口,裴七便噤声了。
不对,他家主上何等的沉稳,怎么会因为一个“看错”,就气血翻涌到呕了血。
这其中定有端倪!
霍惊澜心中极为笃定,他不可能看错。
那绝不是幻象那么简单。
但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又提起来另一件事:“还有一个线索,这次去乱葬岗虽没有找到兵符,但我已经知晓如今那剩下的半块兵符就落在姜姝婉手中。兵符的线索也是她传出来的。”
十一作为兵符线索的主要打听的信息人,当即有了疑问。
“主上是从何得知的?”
裴七却是先一步顺着霍惊澜的话,思索道:“若真是公主府里的姜姝婉得了剩下的半块兵符,那主上在乱葬岗内看见的异象,便都有了解释。毕竟,她和我们夫人之间本就有怨。”
十一也道:“那如今该怎么办?剩下的那块兵符那么重要,想来姜姝婉一定也看得紧,她一直待在公主府中,我们的人也不好下手。”
“不可打草惊蛇。”
霍惊澜撑手在案上扶额,听完他们二人的话,倒有了别的疑惑。
若剩下的半块兵符在姜姝婉手中,那对她而言最好的做法便是将剩下的兵符交给延帝。
可目前看来应该是还没有
卿宁的话,会有错吗?
霍惊澜忽然有了怀疑。
但目前能确定的是,姜姝婉确实知道“兵符”的事情,且今日她最大的目的就是以“兵符”为诱饵引他现身。
安阳公主近来很不安分,回京的意向也越来越明显,那么姜姝婉这是要追查他的下落了。
霍惊澜眸底一道寒光乍闪。
“十一,你再带着人去即刻前往乱葬岗,接着一寸一寸仔细搜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异样。”
“是!属下即刻动身!”
“等等。”
十一正要退下时,霍惊澜又叫住了他,面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想到姜卿宁是被裹在一卷草席中衣不蔽体,他的心便止不住的疼。
霍惊澜沉声道:“乱葬岗内有许多无人收敛的尸身,让人一并妥善安葬,送他们入土为安吧。”
十一当即明白,定然是乱葬岗里的画面刺激到了主上,主上心疼夫人,这是想为她积些阴德呢,且让那些孤魂野鬼能有个安身之地,也能稍慰主上心中的郁结。
“是,属下定会妥善安置。”
十一退下之后,霍惊澜便要起身。
谁料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猛地袭来,霍惊澜身形一晃,竟险些栽倒!
“主上!”
裴七一惊,连忙上前搭手。
“你怎么了?是不是在乱葬岗里的那滩血伤到了身子?”
霍惊澜稍作停缓,那阵尖锐的隐痛又像是潮水一般褪下。
“我没事,一时气急攻心罢了。”
霍惊澜摆了摆手,声音依旧沉稳,听不出半分异样。
他看着裴七,又继续吩咐道:“你让近日外派执行任务的人手脚再隐蔽些,姜姝婉如今想要查到我们头上来了。同时,加大安县周边的防卫布控,一丝风声都不许泄露。”
“好,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裴七见他神色稳定,仿佛刚才霍惊澜的那一晃,倒更像是他的错觉。
主上身子强健,怎么可能因为吐一口血就虚弱了呢?
定然是因为乱葬岗所见乱了心神罢了。
书房内只剩霍惊澜一人,他扶着案几,缓缓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