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沉庄已经听说了姜花衫把傅绥尔推下楼的事,虽然他宠爱姜花衫,但这种事绝不会姑息。
老爷子原本冷着脸想给姜花衫一个下马威,不曾想刚转头就看见姜花衫委屈巴巴扑向他,这扑怀的依赖感足以融化八尺钢板。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沉庄一下没了原则,弯下腰轻声安慰。
沉执,“”
刚刚是谁说不能再惯姜小姐了,得给她立点规矩?
姜花衫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死死盯着沉庄打量,“爷爷,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沉庄看着好笑,“早上不是才见过爷爷,怎么说的好象多少年不见似的?”
姜花衫眼框酸涩,极力忍住眼泪。
不多不少,整整三年。
“咳咳”沉执有些看不下去,清咳了一声提醒老爷子别忘了正事。
老爷子一秒变脸,“爷爷让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姜花衫还处在久别重逢的喜悦和震惊中,一时没有反应。
沉庄误以为她又要装傻充愣,隐隐有些失望,“小张她们说,是你把绥尔推下楼梯的?爷爷问你,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从收养姜花衫以来,沉庄对她宠爱有加,平时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象今天这样横眉冷对更是不曾有过。
姜花衫微愣,这才想起眼前这一幕。
上一次的剧目里,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姜晚意向她哭诉傅绥尔叼难人,她气不过去找傅绥尔理论,不料却在楼道吵了起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傅绥尔就摔下了楼梯。
爷爷也曾这么质问她,而当时因为她害怕受罚,听信了方眉的话故意撒谎说是傅绥尔自己掉下去的,后来爷爷什么都没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沉庄见姜花衫低头不语,以为她又要逃避责任,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行了,爷爷知道了”
“爷爷”姜花衫忽然抬头,打断他。
她的眼睛跟她奶奶长的一模一样,扇形的桃花眼,眼眸乌黑发亮叫人挪不开眼。
沉庄微愣,一瞬间好似看到了故人。
姜花衫对着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姜晚意说绥尔总是欺负她,我和绥尔就在楼道吵了起来,绥尔说姜晚意挑拨离间抬手要打她,我拦了一下,不小心把她推下去的。”
沉庄万万没想到姜花衫突然就认错了,短暂沉默后沉声质问,“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护晚意?可是衫衫,你有没有想过,绥尔也是你的妹妹,爷爷是怎么教你们的?沉家人枪口只能对着外人,不能拿来对付家里人!你都忘记了?”
姜花衫摇头,“我没有忘。”
刚刚觉醒意识时她的大脑一片混沌,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爷爷的教导。
姜花衫深吸一口气,目光纯然,“爷爷,对不起,这次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沉庄很是欣慰,却故意板着脸,“受到伤害的不是我,你该道歉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爷爷您说的对,我会去向绥尔道歉。”
“你想清楚了?绥尔的性子不好惹,要想让她原谅你,你可是会吃苦头的。爷爷可先说好了,这次是你不对,要是闹出什么爷爷可不会帮你。”
傅绥尔的母亲是沉家二小姐沉娇,也是老爷子最小的女儿。
沉家与傅家联姻,沉娇嫁给了傅家幼子傅嘉明,婚后一年就有了傅绥尔。傅绥尔与姜花衫年纪相当,又是两家娇宠的小公主,性子骄纵跋扈,沉庄很清楚,这次那小霸王在姜花衫手里吃了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姜花衫点头,“爷爷,我想清楚了!”
于她而言,傅绥尔性子再不好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叼难能有什么委屈?老爷子离世后的三年,她受到的叼难和羞辱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沉庄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身旁的沉执,沉执心领神会,掐准时机上前,“老爷子,我送姜小姐去冬园?”
在沉园,沉执就代表了沉庄,有沉执陪同,傅绥尔就算再任性也不敢闹的太过。手心手背都是肉,沉庄到底舍不得姜花衫受委屈。
姜花衫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