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春风拂过药膳馆的果园,苹果树枝头缀满花苞。郑淮安提着竹篮从储藏室走来,篮中苹果红绿相间,果皮泛着蜡质光泽。国光苹果。将苹果放在青石案上,果形饱满,透着秋霜的沉淀。
小林捧着陶盆进来,盆中盛着新发的面团,面皮微黄,泛着柔光。雪花粉与黄油和成。面团倒在案上,麦香与油香交融。我取过一角轻按,弹性适中,如婴儿面颊。
切丁最是关键。苹果去核,切成均匀小丁。郑淮安刀工细腻,果丁如琥珀碎玉。一致,受热方均。在青瓷碗中堆积,渗出晶莹汁液。防其氧化,保其色。
炒馅需要耐心。铜锅坐文火,下黄油化开。苹果丁滑入锅中,瞬间\"滋啦\"作响。出汁,糖分自现。在锅中渐渐透明,如冰糖融化。肉桂粉、肉豆蔻:\"香辛暖胃,甜而不腻。
和酥讲究层次。面粉、黄油搓成颗粒状,冰水徐徐加入。郑淮安指尖轻拢,面絮成团。沙,揉如棉,方起千层。在掌中渐渐光滑,透着油润的光泽。小林试着操作,却总是出油。冰,心要静。把手教她,\"如捧雪花,欲融不融。
擀皮考验功夫。面团分两份,擀成圆片。郑淮安执擀面杖如抚琴,面皮在案上舒展如月。边薄,承馅不破。渐渐薄如蝉翼,透出青石纹理。皮铺入派盘,\"如月落玉盘,服帖自然。
填馅需要巧思。炒好的苹果馅填入派皮,堆成山形。馅要满,形要美,烤时方挺。馅在派盘中金黄诱人,如秋山叠翠。小林学着填馅,却总是塌陷。高,四周低。如筑金丘,稳而不塌。
封顶最后工序。覆上派皮,捏合边缘。郑淮安指尖如绣花,捏出绳纹花边。密,纹要匀,气孔通透。用刀划出叶片纹路,如秋叶飘落。添其金泽,增其酥香。
烤制最是关键。派胚入砖炉,梨木炭火文火慢烤。铜镜观察火色:\"底火定形,面火着色,三刻正好。渐渐浓郁,黄油滋滋作响。声如细雨,色如秋叶,即熟。
出炉的苹果派金黄饱满,派皮层次分明。郑淮安执银刀轻切,断面如层层秋叶。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焦。细细品味,派皮酥松,苹果软糯,肉桂暖香。
小林小心切取一角,酥皮应声碎裂。像踏碎秋叶!口品尝,眼睛倏地亮起,\"酸酸甜甜,像把秋天含在嘴里。就着新煮的红茶,在春风中慢品。
窗外梨花如雪,厨房里果香氤氲。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胶东吃的苹果挞,小林讲述家乡的酥盒,我则想起师父教的\"果派贵在酥,馅料贵在润\"。
炊具洗净时,月照花枝。着银刀,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用国光苹果?着未尽的果肉:\"国光酸甜适中,烤后形不散,比蜜苹果更宜做派。有所思地记下。
夜色渐浓,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派皮。边角烤酥条,果酱抹饼,连苹果皮都被郑淮安说要煮茶。药膳馆的灯笼在春夜里晕开暖光,将这场春日的苹果宴照得金黄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