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春雷隐隐,药膳馆的厨房里飘着油香与麦香。郑淮安提着竹篮从市集归来,篮中猪里脊肉色嫣红,纹理如丝。黑猪里脊。将肉放在榆木案上,肉质细嫩,透着谷物喂养的醇香。
小林捧着陶盆进来,盆中盛着新和的面团,面皮光滑,泛着淡淡麦色。她将面团倒在青石案上,麦香清新,带着北方的粗犷。我取过一角轻按,弹性十足,如婴儿肌肤。
调馅最是关键。肉末中加入姜汁、葱白水、酱油。竹筷顺一个方向搅拌:\"水打馅,馅才嫩。渐渐吸水,变得饱满滑润。几滴香油:\"锁住水分,增其香气。
和面讲究功夫。面粉加温水,徐徐揉按。三揉三醒,面才筋道。在老人手中渐渐光滑,如绸缎般柔韧。小林试着揉面,却总是粘手。干,劲要透。把手教她,\"面光盆净,方为好面。
擀皮需要巧劲。面团分剂,擀成圆皮。擀面杖,手法如行云流水:\"中间厚,边缘薄,煎时不破。渐渐透明,薄如蝉翼。小林学着擀皮,却总是厚薄不均。活,力要匀。前推后拉,皮自圆。
包制考验手艺。取皮托掌,舀馅居中。郑淮安五指轻拢,锅贴如月牙成形。过满,皮不粘边。手法娴熟,锅贴排列如雁阵。小林学着包制,却总是露馅。轻,折要巧。三折两捏,形自美。
煎制讲究火候。平底锅坐中火,刷层薄油。锅贴整齐码入锅中:\"排要密,间隙匀,底才脆。在油中微微颤动,渐渐泛黄。受热均匀,色才一致。
焖煎需要耐心。淋入面粉水,盖上锅盖。水汽蒸煎,上下同熟。作响,水汽氤氲。什么时候揭盖?
成菜装盘,锅贴如金元宝排列,底部焦黄,上部洁白。郑淮安执筷夹起一只,底部脆声清晰。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焦。细细品味,皮脆馅嫩,汁水丰盈。
小林小心吹气,咬破面皮,眼睛倏地亮起:\"汤汁烫舌,鲜得眉毛跳!着蘸醋,酸香解腻,风味更佳。三人就着新熬的小米粥,在春雨声中慢品。
窗外雨打芭蕉,厨房里香气四溢。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津门吃的锅贴铺,小林讲述家乡的生煎包,我则想起师父教的\"煎焖相济,水火调和\"。
炊具洗净时,檐水成帘。着平底锅,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淋面粉水?着锅底的冰花:\"水粉成痂,脆底生花,比清水更添酥香。有所思地记下。
夜雨渐歇,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面馅。面皮切丝,肉馅炸丸,连面渣都被郑淮安说要煎饼。药膳馆的灯笼在雨夜中晕开暖光,将这场春日的锅贴宴照得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