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七,春风渐暖,药膳馆的屋檐下挂起一排排牛肉条,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郑淮安提着竹筐从肉铺归来,筐中牛后腿肉纹理如大理石,脂肪如雪花散布。老人将肉放在榆木案上,肉质紧实,透着草原的粗犷。
小林抱着陶瓮进来,瓮中盛着新炒的辣椒面,色如烈火,香辣呛鼻。线椒,三伏天晒制。辣椒面倒入石臼,加入花椒、孜然,用石杵轻碾,辛香顿时盈室。我取过少许轻嗅,辣中带麻,香中透烈。
腌制最是关键。粗盐、白糖、料酒调成料汁,加入姜片、葱段。肉条浸入料中,双手轻轻揉按:\"盐杀水,糖提鲜,揉要透。渐渐紧实,泛出深红光泽。上次我腌的肉酸了。
风干需要耐心。腌好的肉条挂在竹架上,春风徐徐吹拂。蒲扇轻扇:\"风要柔,日要暖,三日为宜。渐渐收缩,表面泛起油光。外干内润,方是火候。
蒸制讲究功夫。肉条入杉木甑,文火慢蒸。竹铲轻翻:\"汽要足,时要够,肉软而不烂。氤氲中,肉香渐渐浓郁,带着调料的复合香气。筷入无血,纤维分明。
撕条需要巧劲。蒸好的肉条趁热撕成细条,顺纹理分解。撕要匀,条要细,入味才透。在案上渐渐堆成小山,纤维丝丝可见。小林学着撕条,却总是粗细不均。指腹,不在指尖。顺纹轻扯,丝自分离。
炒制考验火候。铁锅坐文火,下菜籽油。肉丝滑入锅中,慢火煸炒:\"火要文,翻要勤,去水存油。在锅中渐渐卷曲,油光锃亮。色变即起,过则焦苦。
调味时机精准。锅中留底油,下辣椒面、花椒粉、五香粉。料要爆香,味才入骨。遇热绽放,辛香扑鼻。,快速翻炒:\"裹料要匀,挂色要亮。
烘烤最后工序。拌好的肉丝铺在竹筛上,炭火微微烘烤。竹夹轻翻:\"火要微,时要短,存其脆香。渐渐干爽,辣香愈发浓郁。添香增色,画龙点睛。
成菜装坛,牛肉干红亮油润,芝麻点缀如星。郑淮安执一条细嚼,纤维丝丝分明。差一分则韧,多一分则柴。细细品味,麻辣鲜香,回味悠长。
窗外柳絮纷飞,厨房里香气萦绕。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西北吃的风干肉,小林讲述家乡的猪肉脯,我则想起师父教的\"干香耐存,慢工出细活\"。
炊具洗净时,夕阳西斜。着竹筛,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先蒸后炒?着未尽的肉条:\"蒸软纤维,炒存干香,两步不缺。有所思地记下。
暮色渐沉,我们在院里继续翻晒肉干。碎肉熬粥,料油拌面,连竹架都被郑淮安说要改做花架。药膳馆的灯笼在春风中摇曳,将这场春日肉干宴的滋味久久留在齿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