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崎岖的湖边小路上颠簸前行,我紧握方向盘,眼睛不断在路面和对岸诺华营地之间切换。至少五个人倒在地上,其余人正慌乱地往车上搬运昏迷的同事。
距离营地还有两百米时,一股刺鼻的臭鸡蛋味飘进车窗。不能再靠近了!气味太浓!
我们下车观察情况。湖面中央正翻涌着异常的气泡,一团淡黄色的雾霭笼罩着诺华团队所在的区域。陈志明站在上风处指挥撤离,看到我们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来。
戴上口罩,我随陈志明冲向中毒区域。越靠近湖岸,气味越刺鼻,眼睛也开始灼痛。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倒在地上,面色发青,呼吸微弱。我和陈志明各扛起一人,程明不知何时也冲了过来,扶起第三人。
回到安全区域后,郑淮安立刻检查中毒者:\"典型的硫化氢中毒症状!需要亚硝酸异戊酯和高压氧!
我们合力为三人注射解毒剂、吸氧。海姆则取出一小瓶白色粉末,用湖水调成糊状,敷在中毒者的人中和太阳穴。
约莫二十分钟后,中毒最轻的一个诺华研究员开始恢复意识。我们刚取到湖底岩芯突然仪器报警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仁多吉和洛桑带着当地救援队赶到时,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救护车将三名中毒者送往县医院,其余诺华员工也被要求撤离。
我心头一震,转头看向正在与次仁交谈的冯·霍恩海姆。老博士确实从未提及自己的商业背景。
我没有回答,目送他的车队离去。来,担忧地问:\"爸,他说什么了?
随着诺华的人撤离和救援队离开,湖区恢复了宁静。湖心的气泡已经消失,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异味。郑淮安取出便携式气体检测仪,绕着湖边测量。
次仁找来了当地一位老藏医。老人银发苍苍,手持转经筒,听说我们要调查药王湖,连连摇头:\"年轻人,不要打扰药师佛的炼丹炉。
老藏医盘腿坐在湖边石上,缓缓道来:\"古时候,药师佛在此制药,药渣沉入湖底,千年不腐。每逢月圆之夜,湖底会释放药气,净化湖水。六十年代那些汉人不听劝阻,硬要挖湖,结果\"
我取出羊皮地图和师父的笔记,与老藏医交流。经过次仁的翻译,我们逐渐拼凑出一个惊人的事实:药王湖的特殊生态系统孕育了数十种珍稀药材,而湖底沉积的\"药气\"实际上是某种天然抗菌物质,能够增强药物的效力。
傍晚,我们在喇嘛庙的密室里仔细研究那个仿制铜钵。借助郑淮安带来的便携式x射线荧光分析仪,我们发现铜钵的金属成分异常——含有微量的锑、砷和汞。
我摇头。郑淮安立刻取出设备检测。结果显示铜铲含有类似的微量元素,但比例不同,还多了一种无法识别的成分。
夜深了,我们围坐在篝火旁,整理这一天的发现。并非玄幻秘境,而是古人发现的一处特殊药物生态系统;\"四器\"则是根据这一生态系统药材特性设计的专用工具,其金属配方和结构设计蕴含了古代药师的智慧结晶。
第二天清晨,我们兵分两路:郑淮安和冯·霍恩海姆去县里联系科研单位和政府部门;我和程明、次仁留在湖区继续调查。
在湖边亭子里,我们有了意外发现——石桌的浮雕下隐藏着一个精巧的机关。按下特定图案后,桌侧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卷保存完好的丝绸卷轴,上面详细记录了\"四器合制\"的具体工艺和药王湖各月份可采集的药材名录。
我点头赞同。这不是某个人的私有财产,而是人类医药文明的共同遗产,应该造福大众。
下午,一支由藏汉学者组成的科考队抵达湖区。带队的巴桑教授是国际知名的生态学家,他听完我们的发现后,立即组织了对湖水、土壤和周边植被的系统采样。
三天后,我们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通过比对铜铲、铜钵的金属成分和湖水微生物的特性,郑淮安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古代药师可能无意中利用了特定金属对微生物的催化作用,从而增强了药效。
回成都前,我们在喇嘛庙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将仿制铜钵和复制的\"四器合制\"卷轴捐赠给寺庙。我们戴上哈达,祝福道:\"药师佛会保佑你们这些真正的寻药人。
飞机起飞时,我透过舷窗俯瞰渐渐远去的雪山和湖泊。,原来就在这自然与人文的交汇处——不是虚幻的秘境,而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与现代科学的共鸣。
程明在座位上翻看这几天的笔记,突然问我:\"爸,回去后我们能真的尝试'四器合制'吗?用现代科学方法验证古法?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笔记上,照亮了那句\"四器合一,药境自现\"。白,真正的\"药境\",或许就在这追寻的过程中——在古今对话、中西交融的智慧探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