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师父的烟袋锅敲响我的窗棂。
东方的鱼肚白中透着一丝蟹壳青,云层边缘染着淡淡的樱草色。青主风,黄主雨,这颜色\"
后来气象app验证了我们的判断,但师父说:\"手机预报是死的,天地呼吸是活的。
道观厨房里,师父让我盯着灶火看。
我注意到熬药的陶罐周围,水汽凝结成特定的图案:\"师父,这水珠排得像北斗七星!
我扫着银杏落叶,师父突然按住扫帚。
南院的叶子多背面朝上,北院的却正面朝上。背面朝上主阴气盛,这片地该晒晒太阳了。
扫到藏经阁时,师父突然用扫帚尖在青砖上画线:\"看这道砖缝,像不像条分界线?从这开始,落叶的朝向全反了。查档案,这里曾是明代道士闭关的结界所在。
帮师父穿针引线补道袍,我总穿不进。
银针在阳光下划出弧线,线头突然自己钻过针眼。,然后让我观察针鼻的反光:\"针鼻亮如新月时最好穿线,暗如乌云时就该歇歇眼睛。
补到右衽时,师父的针脚突然由密变疏:\"这里要多留空隙,是给真气留的通道。着道袍内襟的暗纹,\"看这些缝线的走向,连起来就是幅导引图。
整理古籍时,师父突然抽出一册《黄庭经》。
除夕守岁,师父让我相他的旧怀表。
子时正,怀表突然停走。好时辰!这表当年就是子时被雷劈停的,今天又停在同一个时辰——圆满。
窗外飘起小雪,师父的白胡子与怀表链子一起泛着柔光。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明白:真正的相术,不过是学会用天地的方式,去爱这世间的万千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