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一条街上霓虹灯亮得晃眼。
十来个身上隐约露出纹身的小青年,在一个脸色黝黑、长相凶狠的青年带领下,大摇大摆走在路上。
他们眼睛不老实地瞟着路边经过的姑娘,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正经的意味。
没过一会儿,那黑脸青年似乎还不满足,竟然直接伸手,在路过的一个女孩胸口或屁股上狠狠摸一把。
街上顿时响起惊慌的尖叫。
姑娘们吓得赶紧躲开,再也没人敢从他们旁边走。
就算有不知情的人想过来,也会被旁边不敢出声的群众悄悄拉走。
虽然大家不清楚这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什么来头,但他们额头上简直就像写了“我是坏人”四个字,普通老百姓根本惹不起。
黑脸青年斜眼看着街上这群表面顺从、其实心里恨他们的老百姓,满脸都是不屑的冷笑。
自从漕川会打败青帮、山口组和黑虎门的联军,拿下整个省城之后,漕川会就一批接一批派人过来接手地盘。
动作很快,没过多久,省城已经完全被漕川会控制了。
当然,也不是说本地原本的帮派或者黑虎门的残党就完全消停了,但在漕川会大势压迫下,他们就算闹事,也成不了气候。
而像黑脸青年带的这种杂牌队伍,在里面也起了点作用。
要不是他们,帮会里那些精英人手根本不够占住省城这么大的地方。
所以嘛,既然来到省城这种省会和有钱地方,借着漕川会的威风在街上“称王称霸”,在他们看来也是应得的。
谁叫他们是赢家呢。
想到这,黑脸青年任比索脸上更是得意。
来省城这些天,他的小日子过得特别舒服。
先说这一片,除了他老大最大,他这个杂牌小头目也跟着威风。
现在这条街上,哪个混地面的敢不叫他一声索哥?
再说,这些天酒没少喝,烟没少拿,妞更是没少玩。
就说昨晚,他在一家酒吧里碰上一对姐妹花,下了点药。
最后两个看起来文静的姑娘,一到床上简直放荡得不行,跟他玩了一整夜。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爽。
虽然第二天醒来,两个女孩要死要活,可被他吓唬几句,最后还不是哭着闭嘴走人。
切,都不是处女了,装什么纯。
黑脸青年直接在街上吐了口痰,引来不少厌恶的目光。
不过接下来想到的事更让他高兴,那就是除了权、除了女人之外,男人最需要的另一样东西,钱!
省城现在是漕川会的,但地盘太大,光靠那些核心精英根本管不过来,很多地方还得用他们这些杂牌。
所以,能捞钱的地方其实不少。
“索哥,我们到了。”一个小弟对正在做着有车有房、养三四个小妾美梦的任比索低声说。
“知道了。”这位索哥摆足架子,伸出两根手指。
小弟马上拿了根烟放在他指间,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任比索叼着烟,迈步走进眼前这家玉器店。
“老头,你的治安费是不是该提前交一下了?”
不用任比索开口,手下小弟就朝店里一个正在招呼客人的短胡子老头嚷起来。
短胡子老头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
对这些三天两头来收所谓“治安费”的人渣,他恨得要命。
之前每次他们来人,都被他硬生生赶走了。
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我这是正规小店,该交的税都交了,从来没听说还要交什么治安费。”
短胡子老头不怕他们,他还是相信这世上有王法,“你们再不离开,我真报警了。”
店里的客人看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放下手里看的玉器,躲到外面去了。
这让老头更火大,本来生意就不好,被他们这么一闹,更没人敢来了。
“报警?你试试看啊。”任比索冷冷瞥他一眼。就是这家玉器店,让他手下好几次都没搞定。
短胡子老头还真不吃这套,看他们没走的意思,拿起柜台上的电话就要打,却被一起看店的儿媳妇拦住了。
“爸,算了,这种人都是亡命徒,我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
儿媳妇劝道,“反正一个月也就一千块钱,我们每天辛苦点也就赚回来了。”
“不行。”短胡子老头是个硬脾气,推开儿媳妇就要拨号。
可惜还没拨通,电话就被那位索哥一挥手扫到地上,摔成两半。
任比索叼着烟,一脸凶相地用手指戳老头鼻子,突然把贼眼瞄向旁边那儿媳妇,嘿嘿笑道:“老头,你要是再不懂事,我可就替你儿子照顾一下你儿媳妇了。”
“你……”短胡子老头气得胡子直抖,骂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任比索喷出一口烟,大笑道,“在这条街上,我索哥说的话就是一半的王法!”
至于另一半,当然是他顶头老大,漕川会的一个白银级头目。
不过人家管的地盘大,事也多,这种小事才懒得操心。
短胡子老头气得说不出话,他儿媳妇被任比索看得直往公公身后躲。
“啪啪啪……”就在任比索越来越得意的时候,店门外突然响起鼓掌声。
“索哥,好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