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沈惜问。
周续撇撇嘴,“胃疼,不爱吃饭。”
沈惜笑了笑,“是秘书你故意安排我来这里吗?”
今天跟主任同行的,虽然还有三个同学,但都是设计学院那几个参与设计新餐厅的。
只一个沈惜,是外语系的。
周续竖起大拇指,“我特意拜托校长,夸你口才好,集团公关部在招新人……顾总脾气冷,有时候只听你的,你过去,劝着他吃些药。
见沈惜有些迟疑,周续继续说,”我安排主任他们喝个茶,就说集团有点法语资料要你帮忙。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顾驰渊仰在沙发上小睡。
周续一推门,他醒过来。
“顾总,沈小姐来了。”
“做什么?”顾驰渊还在醒神中,敞着衣领。
慵懒,落拓。
“您胃疼,她有办法,就让她来看看您。”周续劝着。
顾驰渊扯起沙发上的领带,站到镜前,“不碍事,让她走吧。”
“沈小姐特意在会议室等您。”周续还想争取。
顾驰渊绕在领带上的指一凛,镜子里,墨色的目光沉下来。
冷静又疏离,“不见。”
周续垂着手,叹了口气,“这是何苦。”
话落,他准备出门,把沈惜送走。
“周续。”顾驰渊系好领带,垂眼拨袖扣。
“让她来?!”周续很高兴。
“你去帮我办件事,”顾驰渊理完袖角,拎出刚熨烫好的西装,“市劳动局,找王江哲。”
“有吩咐?”周续好奇,“我直接让钱局找他?”
顾驰渊抬起眼,“不用那么大阵仗。”
说着,他掀开冰桶,挑出两块冰放在杯子里,“你找王江哲谈谈心。”
周续张二摸不着头脑,“他得罪谁了?”
顾驰渊敛着眉,“算不上得罪。只告诉他,管好姜欣的嘴。”
话落,他拿起冰杯晃了晃,“沈惜再怎样……”
“啪嗒”,顾驰渊把杯底磕在桌面,“也轮不上王江哲的人指指点点。”
半夜里,沈惜睡不好。
一咕噜爬起来,想着白天时,顾驰渊没见她的事。
周续悻悻的亲自将她送上车。
沈惜迟疑,“他不疼了?”
周续没说话,只抱歉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四爷的脾气,有时候,挺怪的。
沈惜回过头,下意识往顾氏大楼看。
长廊下,顾驰渊正大步流星地跨上劳斯莱斯。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妥妥的顶级精英,杀伐果断,沉着冷静。
唯有在俯身上车的一瞬间,他垂下眼。
眉目间,浮动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寂落……
一大早,朱珊珊跑进来,将“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
“谁得罪你了?一脸不高兴?”沈惜关切。
“并没有。”朱珊珊挤出诚意满满的笑,举起油条给沈惜,“吃吧。”
沈惜摇摇头,“我持续减肥中。”
朱珊珊抿抿嘴,“减肥给谁看?”
说着,她扔下油条,手伸进沈惜睡衣。
“细腰,腰窝都饿出来了,”朱珊珊挠她痒痒肉,“再往上……”她神色一凛,“肉确实不少。”
话落,她放手,沈惜咯咯笑。
朱珊珊摸着掌心,“我真不知道,你有料啊。”
她羡慕了两把,又按沈惜衣襟,“腰窝是怎么饿出来的?分享一下。你可不知,我那位,让我做手术,缝两个出来。他说,男人见这个,会疯……”
“你呀,不正经。”沈惜嗔着她,也按了自己一把。
挑着长指,盛了几滴酒洒在“窝”上。
那时候,沈惜半站着,小臂贴在床垫上。
蜜桃色,发着薄汗,引人遐想。
顾驰渊扣住她,轻轻吻。
酒精一散,唇齿间,全是浓稠的欲……
两个姑娘正聊天,忽然听见寝室外有人边走边说话:
“省剧院,枚枚听见的,沈惜没攀上高枝……”
“好像说,普通男人,她压根瞧不上。”
“平时挺纯,真看不出来她是那样的人……”
朱珊珊一听,又要爆发。
沈惜才想到,刚才她在楼下肯定因为这事跟同学吵架。
于是沈惜一把抱住这姑娘,“不生气,本来也不是真的。”
“他们说,你当家教,是别有用心,想傍大款。”
沈惜笑,“大款没意思,要嫁,就嫁给皇上。”
朱珊珊好奇,“你看上的不是大款啊?”
沈惜摆摆手,“比大款有本事,跺跺脚,整个北城都要晃三晃。”
“那就借你吉言,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晃三晃‘!’”
这时候,陈一函打来电话,“求你帮个忙。跟我出去一趟。”
沈惜点点头,“下午四点后,我有时间。”
“好啊,我想去趟商场。”
陈一函和沈惜站在珠宝柜台前。
陈一函说妈妈过生日,用打工钱,给她买个黄金饰品。
他是男人,没经验,所以带着沈惜来。
柜员推荐了一通,沈惜按着给自己母亲选礼物的标准,挑出一枚小金瓜,“就这个,阿姨一定喜欢。”
价钱合适,样子也好。
陈一函没犹豫,“就是这个了。”
店员一算,六千八百元,“我们店里有活动,够五千,送颗金豆子,可以穿手链。”
说完,她拿出小巧玲珑的金豆子,穿在红色的绒线上,递给陈一函,“给你女朋友试试。”
沈惜脸一热,陈一函忙解释,“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他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绒线绳,对沈惜说,“你试试吧。算我感谢你,参谋费。”
话落,他拿起小金豆,放在沈惜面前。
沈惜展眉头,“不好吧。”
店员阿姨有经验,看出陈一函的意思,“姑娘,试试吧,挺好看。”
陈一函有些急,拿起手链,“我给你系上。”
红线绳,白手腕,极养眼的搭配。
沈惜有些心动,迟疑着伸出手。
她一抬头,对面的精品店里,顾驰渊正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