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幽灵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如果轻易就能开口，总部也不会派我们过来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审讯记录，快速浏览起来。
一直沉默的九尾狐，却忽然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常规手段不行，那就用非常规的。”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比如？”韩宇挑了挑眉。
“心理暗示，药物辅助，甚至……制造一些能让他精神崩溃的幻觉。”
九尾狐的嘴角，又勾起了那抹冰冷的弧度，“情报三处的技术，远超你们的想象。”
韩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种方式。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圣母，对于毒狼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任何手段都不过分。
但他担心的是，这些非常规手段可能会对目标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万一没控制好剂量，把人弄成白痴，那线索就彻底断了。
“风险太高。”韩宇直接否定，“我需要的是情报，不是一个疯子。”
“韩队长，你要相信我们的专业性。”九尾狐的语气里带上了傲慢。
“我只相信可控的结果。”韩宇寸步不让。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好了好了。”
幽灵适时地打了个圆场，放下手里的文档，笑着看向两人。
“九尾狐的方案是备选，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轻易使用。韩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韩宇的目光从九尾狐冰冷的脸上移开，沉吟片刻。
“既然常规审讯没用，又不能用高风险手段，那就换个思路。”
他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让他看到绝望。”
“怎么说？”幽灵的眼中闪过兴趣。
“毒狼这种人，意志力再强，也是肉体凡胎。”
“他能扛住审讯，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在规则之内行事。”
韩宇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但如果，他发现自己落到了一群‘疯子’手里呢？”
“一群……不受控制，以折磨他为乐的疯子。”
幽灵瞬间明白了韩宇的意图，眼睛一亮：“你是说……让你的队员上？”
“没错。”韩宇点头，“冰龙突击队里，有不少格斗和擒拿的好手。就当是给他们找个活靶子练手。”
“每天换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让他体验各种关节被卸掉又装上的‘快感’。”
“不让他死，也不让他昏迷，就让他在清醒中感受无休止的痛苦。”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一旁的九尾狐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狠。
幽灵赞赏地拍了下手。
“好主意！这种持续不断的、非致命性的肉体折磨，对心理防线的摧毁是巨大的。”
“他会慢慢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跟审讯员打交道，而是在被一群野兽玩弄。”
“当他精神被彻底磨损，离开口也就不远了。”
“就这么定了。”韩宇一锤定音，“我会让吕敏带队，她们知道分寸。”
会议结束，三人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韩宇走到门口时，九尾狐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韩队长。”
韩宇回头。
“听说你是冰龙突击队的队长，全军格斗大赛的冠军？”
九尾狐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战。
韩宇心中无奈。又来了。
“有点虚名而已。”他淡淡地回应。
“我想跟你切磋一下。”九尾狐直截了当地说。
“没时间。”韩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他哪有功夫陪这位大小姐玩什么格斗游戏。
九尾狐的脸色一冷：“怎么，怕输？”
激将法？太低级了。
韩宇甚至懒得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很无聊”。
“咳。”幽灵再次出来解围，苦笑道。
“韩队长别介意，九尾狐她……是个武痴，见到厉害的人就手痒，没有恶意。”
武痴？
韩宇看了看九尾狐那张写满“我很不爽”的冰山脸，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想打架是吧？
行，满足你。
“想切磋可以。”韩宇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没空，我给你找个对手。”
说完，他转身带着两人，径直走向了基地的室外训练场。
清晨的训练场上，喊杀声震天。
冰龙突击队的队员们正在进行着残酷的格斗对练，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吕敏！”韩宇喊了一声。
正在指导队员动作的吕敏立刻小跑了过来，看到韩宇身后的两人，眼神有些疑惑。
“队长！”
“你陪这位九尾狐同志，过两招。”韩宇指了指身边的九尾狐。
吕敏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目光落在了九尾狐身上。
九尾狐也在打量着吕敏。
一个女兵？
她的眼神里，闪过不易察觉的轻视。
韩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凑到吕敏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不用下死手，让她知道疼就行。”
吕敏嘴角一勾，冲着韩宇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显：放心，交给我。
两人走到训练场中央，周围训练的队员们也识趣地停了下来，围成一个圈，准备看热闹。
“请。”吕敏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军用格斗起手式。
九尾狐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下沉，象一只蓄势待发的狐狸，优雅而危险。
下一秒，她动了！
身影快如鬼魅，一个滑步就欺近了吕敏身前，手指如爪，直取吕敏的咽喉。
动作狠辣，角度刁钻。
然而，吕敏不闪不避，只是简单地一侧身，一抬臂。
“砰！”
一声闷响。
九尾狐志在必得的一击，被吕敏用小臂稳稳地格挡住。
九尾狐眼中闪过惊讶，她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和力量都如此之强。
她立刻变招，手腕一翻，顺着吕敏的手臂缠了上去，试图使用擒拿技巧。
可吕敏的应对更加简单粗暴。
她根本不给九尾狐施展后续技巧的机会，格挡住攻击的瞬间。
另一只手已经化作铁拳，携带着破风声，直捣九尾狐的腹部！
快！准！狠！
九尾狐脸色大变，只能放弃擒拿，狼狈地后撤一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拳。
仅仅一个照面，高下立判。
九尾狐的技巧华丽而精妙，但吕敏的招式。
全是在生死搏杀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杀人技，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
接下来的十分钟，完全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压制。
无论九尾狐用出多么诡异的身法，多么刁钻的攻击。
吕敏总能用最简洁、最有效的方式破解，然后予以沉重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