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努力想往前趴的时候,他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往后一拽,让她紧贴在他身上,单手扯着缰绳,马扬起蹄子跑了起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次的马骑的比上次颠多了,抖得韩姝在他身上磨来蹭去,不得不抓紧贴牢他才能稳住身形。
梅绍还笑话她,“明明枪玩的那么好,怎么在骑马上天赋这么差,总也学不会?”
“枪?哪一把?”
梅绍骤然抽一口气,却没有把韩姝的手拿回前面。
“不好受吧?”韩姝坏笑,“这两天可劲欺负我,我可是会记仇的!”
梅绍笑起来的声音哑哑的,“要在马上报仇我也不介意,就是你会比较辛苦,确定吗?”
韩姝动作微顿,“你果然是超级大疯子。带我去见摩顿什么的是假话吧?还在计较我说的那句玩人夫?”
“不是……”耳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和浊重,他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廓,“他确实在等。”
“那你一会儿打算怎么下马?”
直接给摩根看?太不见外了吧?
梅绍的下巴压在她的肩膀,单手牵着马,马的速度已经慢了不少,改成了很轻缓的踱步,他声音哑得厉害,一句快点不知道说马还是别的。
韩姝突然有点出神,可能因为极美的风景,可能因为此刻的言行与今天的主题完全相悖,也可能因为身后的疯子用癫狂和堕落的触手死死缠绕绞紧她,要把她拖进深渊里。
“小绮,”梅绍仿佛在竭力压抑,气息不稳,声音很轻,非常突兀的说出后半句:“……我喜欢你。”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他说过很多次喜欢,我喜欢,从不带宾语,听起来有指向又毫无指向,引导人自动带入,对号入座,但说不定他真的只是泛指,从没有那方面意思。
这么主谓宾齐全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个年纪的人,情绪内敛,情感稀薄,这种表达方式实属少见。
韩姝听见了,听得很清楚,但她装出没听清的样子,“什么?”
“……没事。”
他从韩姝蓬松的纱裙上撕下一大块,用完后团一团往灌木一扔,解决了她刚才好奇的问题。
“真是野兽啊……”韩姝很心疼自己的裙子。
“我要是让你完全下不了马,那才是真正的野兽。”
他声音的轻和刚才的轻不一样了,刚刚是揣着某种珍宝怕碎了的小心翼翼,现在是积攒太厚的情绪得到宣泄后的轻盈。
“你像厩里不想被淘汰的老种马,拼命证明自己能行,特别行,能迷倒所有母马。”韩姝不客气地抽出他上衣的装饰丝巾擦手,擦干净了又给整齐叠好塞回去。
“这叫老当益壮。”梅绍握着她的手指,“不用迷住所有,迷住你这只最跳脱的小母马就够了……想亲你。”
韩姝凶恶,“敢把我涂的口红吃没了你就等着死吧!”
“少涂这些东西,全都有毒。你本来的唇色就很好看。”梅绍很想给她的口红全揉掉揉乱,但是不能,他已经远远看到摩顿的身影。
梅绍从韩姝身上直起身体,整理了衣服,驱马小跑过去。
摩顿是个身材已有发福趋势的中年男人,年龄和梅绍差不多,却比他看起来老了不少,一直羡慕他驻颜有术,可后者约他健身或做有益于保持年轻的活动时,他总醉在花天酒地里懒得动弹。
他骑马就是玩,骑不了太长时间,已经在休息处放松喝香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