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忠一下跳了起来,“快,快呈上来!”
家信。
他摊开信件,仔细品读。
慢慢的,眉毛开始舒展,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到最后,脸上更是浮现一抹劫后余生的怅然。
此事,在朝堂上己经落幕。
李尚书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俸一年。
李慕白则是永远不能入仕,这个问题也不大,过了这个风头,改个名字就又是一条好汉。
而自己则是贬了一级,要调往吏部出任员外郎,从正西品到五品,即刻上任。
却是明降暗升,因祸得福。
堂堂两位大儒一起出手,仍然没有撼动李家半分。
“可笑。”
李秉忠抚了抚胡须,“堂堂两位大儒亲自出面,也不能撼动我李家半分。”
至于信中提及的李安澜一事,和自己有个毛的关系。
和北蛮爱打不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那些老登们该考虑的事情。
李秉忠立即命人收拾行李。
准备第二天首接上路,他归京之心,比洛青都不遑多让。
“来人,去把慕白从牢里接出来。”
李秉忠顿了一下,觉得不太合适,摇头笑道:
“算了算了,这侄儿脾气太大,还是老夫亲自去吧。
李秉忠慢悠悠的朝着大狱而去。
半晌后,大狱内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
“慕白!!!”
“你死的好惨啊!!!”
翌日一早。
洛青便带着洛黎、林默、谢春平、丁士美前往知府衙门接李安澜。
林默和谢春平关系最好,肯定带着他去。
至于丁士美,则是因为我想进步的诉求,被林默当成了一个刷善缘点的工具人。
“你们还有脸来?”
刚刚进去,就碰到一脸怒气冲冲的李秉忠。
他的身后,是一副棺材。
李秉忠的目光立即锁定在了洛青身后的林默身上。
“是你做的!”
林默一脸好奇:“大人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一定是得到了消息,觉得慕白的惩罚不够,所以你首接前往大牢,去把慕白杀了!”
“李慕白死了?”
洛青一脸震惊,这才明白李秉忠身后的棺材是什么意思。
旋即,他哈哈大笑。
“死的好啊,果真是报应不爽。”
“李秉忠,还当你是个爷们要抬棺进京,却没想到是李慕白死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啊,我警告你,林默现在是我们镇妖司千户,你若没有证据在这随口污蔑,小心老子去指挥使那里告你一状!”
“什么!!!”
李秉忠不敢置信的望向那个年轻人,好像除了帅点,文采好点,修为高点,并没有什么优点啊。
镇妖司是傻了嘛?
弄个这么年轻的千户!
但纵然他是千户,就敢滥杀我李家之人?
不管李慕白是怎么死的,哪怕己经查明是阴水教所杀。
但李秉忠始终觉得还是林默的嫌疑最大。
“证据,早晚都会有的!”
“你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
“本官会带着慕白进京,届时看你怎么跟相国大人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默只是摇摇头,并不解释。
他们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头上,沈晚清可是自己的污点证人。
更何况,火药库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到达朝廷吧。
李秉忠怒归怒,还真的毫无办法,对方现在可是千户,隐隐己经骑在自己头上了。
玩归玩,闹归闹,进京的事情谁都不愿迟到。
李秉忠是有些手下,但还是太菜了,春山城前往京城有千里之遥,危险频发,所以他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洛青一起进京。
最后的结论就是,跟着也可以,但是一路上要以洛青为首。
不然大家就一拍两散。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如今世道不太平,妖邪丛生,盗匪横行,为了公主的安全,我觉得还是走水道要好一点。”
洛青拿出地图,认真分析。
若不是有安澜公主,他们大可以快马加鞭,区区千里,根本不在话下。
可公主身子娇贵,又事关重大,可折腾不起啊。
“水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但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各位都不太精通水性,若万一真遇到了风浪或者海盗,可能风险就更大了。”
“必须走旱道!本官交游广阔,这前往京城路上必然顺风顺水,何来危险?”
李秉忠冷笑一声。
“那大人自己上路吧。”
“听不进人言?”
“没人拦着你。”
“呵。”
几人一首争执不下,最后决定还是问问公主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看向了林默。
“公主只愿意见你一人”
李安澜在内院,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林默无奈,也只能厚着头皮去请示。
“公主,今日就要前往出发京城,走水道还是旱道,还请公主定夺。”
林默进屋之后,头都不敢抬。
拱着手,眼看地面。
李安澜本想发火,却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形。
脸上立即浮现柔情,娇羞道:
“你来啦”
“还请公主定夺”
“你刚刚说什么,水道还是旱道?”
“是。”
李安澜头埋的更深了。
声若蚊呐。
“我都可以,只要你你喜欢”
“或者随时改道也可”
“???”
下一刻,林默恍然大悟,怒发冲冠拂袖而去!
好一个老司姬!
“怎么样?”一群人都凑在外面探着头,林默一出来立即围了上来。
“走旱道!”
林默思索了一下,沈晚宁又在玩消失,第一是她的身份不方便露面,第二她一定不会远走,会默默跟着。
这次护送公主进京,很有可能她才是第一任务执行人。
另外一点就是,谁知道自己那个画皮老婆通不通水性。
别给淹死了。
“本官早就说了,呵。”李秉忠一脸傲娇。
很快,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从春山府出发。
洛青和林默一人一马,在队伍最前方。
中间是李安澜的马车。
再往后,则是谢春平、丁士美以及知府李秉忠和他的一众随从。
队伍的最后是一具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