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全力释放精神力,再次施展顺势延迟技能。
敌舰停顿的一瞬,少元帅的攻击力随之落下。
“辅政官的延迟技能有十二秒。”秦川在公用通信器中紧迫道,
“再攻击一波。”
“是!”哨兵们回。
大家的精神力瞬时齐发。
敌舰如同烟花炸开后的火星,纷纷落下。
“四秒,准备出舱!”驾驶舱预警。
先飞艇一步落地的是少元帅的精神体。
它直直栽进雪山。
数条枯枝向飞艇袭来。
楚禾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少元帅揽着腰,和他一起从飞艇顶部给枯枝卷出。
她下意识看佐渊。
发现无论是佐渊还是其他哨兵,都默契地第一时间抓住枯木枝条。
好似这种逃生方法他们已经用过数次。
感觉少元帅还在释放精神力。
楚禾转头,便见他将中空几个慌不择路逃跑的敌舰一一攻击了下来。
被他们激活的巨型怪物发着凶性,每走一步,一旁真正的雪山便跟着震颤。
来不及躲闪的敌舰哨兵或实验体,被他们踩在巨大的脚掌下。
他们那长的可以触地的手臂,捞起活物便撕碎。
“怪物,怪物,这些怪物不受我们控制了啊”
惊恐的声音,惨烈的号嚎叫。
茫茫雪山,火力密布,陷入了地狱般,令人脊背发寒。
“他们自食恶果,不必心软。”席崖青突然开口。
楚禾:“”
对敌人心软,死的就是自己人了。
楚禾怎么可能圣母心到这种程度。
“我没有。”她反驳。
“你的脸都白成一张纸了。”江宪看了眼她被佐渊撑着也站不稳的模样,道,
“人都在发抖,还说没有?”
楚禾:“”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飞艇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她给晃成了这样呢?
只是那会儿在战斗,她死死撑着。
现在一松懈下来,头晕目眩还恶心的厉害。
楚禾望着眼前一个个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哨兵。
身体素质好的令人羡慕。
“少元帅,炸弹全部安装完毕。”周天星和秦川带着哨兵下属回来。
他们刚给少元帅飞艇残骸上安装炸药去了。
少元帅颔首,一回头,便见楚禾正让佐渊用雪捂在她额头上。
“收精神力。”他道。
楚禾嗅了下,这边离主战场远,又在雪山后,几乎没有硝烟味。
她收回罩在哨兵们身上的精神屏障。
“少元帅,我们精神力充沛,要战斗一波再走吗?”有哨兵问。
少元帅看了眼要抱楚禾的佐渊,周身突然一冷:“撤!”
他带头,进入他的精神体根系洞穿的雪山里。
他的精神体根系洞穿的空间虽然不小,但楚禾还是得弯着腰才能通过,更别说个个比她高的哨兵。
楚禾拉了下佐渊,道:
“这样不好走,你放我下来,等我实在坚持不住再说。”
远处的四周,有不少从敌舰上下来的哨兵和实验体往来涌。
几个巨型山体般的怪物也正被他们引来。
一行人迅速进入雪山山体。
不知走了多久。
楚禾听见少元帅说了声:“引爆。”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骼膊一紧,就被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道扯到怀里。
随后一阵巨响和晃动。
江宪似被土块砸中了,呸呸呸地挥着,朝周天星抱怨:
“你们到底放了多少炸药,我们都走出近一千米了。”
耳膜鼓噪。
楚禾再回过神时,在周遭隐隐的灯棒光亮中,瞧见少元帅的眸子红的如血液在沸腾。
她不由看了下他脖子上的电击环。
她愕然:
“您的精神体大树现在还长在外面?”
他之前虽然吸了些精神污染诱导雾,但在之后的战斗中释放了大量的精神力,原则上污染值不应该这么高。
现在这样,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放在外面的精神体枯树被攻击,接触到了精神污染诱导雾。
“刚撤了。”少元帅压抑什么似的哑声说。
楚禾被他严丝合缝地包裹在炽热的怀抱中,他胸膛的每一次呼吸起伏,都带动着楚禾的呼吸。
他浑身绷的极紧,明显在压制自己。
楚禾默了片刻,放出精神力将他裹住,安抚他。
少元帅却将她扣的越来越紧。
不仅用象是要把她碾碎到怀里的力道死死搂着她,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还用宽大的手掌握住她后颈,温度高的象是烙铁一样的手掌压在她颈侧,让那一块皮肤像被火灼烧了一样,热的发疼。
楚禾见过的哨兵,无论哪个,污染值飙升的时候,身上的温度都高的厉害,仿佛会把自己烧熟。
少元帅的唇鼻贴在了她颈窝,象是嗅她身上的气味能叫他平复似的呼吸着。
“少吃糖,太甜了。”他说。
楚禾:“”
无理取闹吗?
少元帅抱的时间有点久,后面的队伍都开始变得静悄悄。
楚禾越来越不自在,下意识挣动了下。
手摸到了他的背。
过分的湿,还带点黏。
直觉告诉她,不是汗。
楚禾抬手,映着刻意没往这边照的一丝续航灯棒光亮,看到了血。
她一瞬警觉:“你受伤了。”
刚才洞里晃动的一刻,少元帅就将她护在了怀中,她甚至没能察觉有东西塌在他身上。
楚禾放出藤条给他治。
“别动。”
少元帅不仅没有顺势松开,有力的手指反而往上,扣住她后脑,压住她的脑袋完全伏在他胸前。
同时,阻止了她的治疔。
黑暗会放大人内心的欲望。
会令人只想顺着本能。
只有这些疼痛,还能让他清醒。
少元帅隐含警告:“乖乖待着。”
楚禾:“”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她在男人怀里艰难地平复了下呼吸,道:
“要不,你用我的血吧。”
他俩身侧跟着好些人,尽管他们刻意地压低存在感,可哨兵五感敏锐,她实在做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碰他的唇,抽他精神力。
少元帅声音微哑:“嗯?”
这种时候,还敢把自己的血肉往哨兵的獠牙下送。
她难道意识不到,这样的黑暗、逼仄的空间里,她和一个在精神污染和受伤双重刺激下的哨兵相处,与落在随时会失控的野兽的巢穴无异?
“白麒和顾凛没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