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谦刚剪完头发,心想这大马路上一个也不认识,也就没了“剪头三天丑”的概念,哪知拐了个弯儿,碰到了祝卿月和她男朋友。
夏铭谦摸了把短茬,有些不太习惯,他朝祝卿月干笑了声:“有点长了,看着邋塌,索性全都剪了。你俩出来逛超市?”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魏云舟拿的东西上,心想这人是真抠搜,连个塑料袋都舍不得买。
也不知道祝卿月看上他什么了,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打了招呼,祝卿月便和夏铭谦告了别。
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夏铭谦暗自嘀咕,祝卿月买的杨梅干酸得很,只怕是买给怀孕的程逾吃的。
自己女朋友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孟家,感谢人家照顾是应该的,但这杨梅干是不是太寒酸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想。
魏云舟和祝卿月从城南回了家中,程逾吃到自己爱吃的,露了个大大的笑脸。
她拉着祝卿月聊天聊得忘乎所以,魏云舟在一旁沉思。
夏铭谦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说剪就剪,表面上是在乎自己的形象,实则还是因为祝卿月。
魏云舟不爽地蹙眉,这个夏铭谦到底要干什么?
按理说,昨天他已经看到自己了,是不是该识趣点知难而退?
并非是魏云舟想得太多,而是这个夏铭谦的行为逻辑都在告诉他:这个人非常在意祝卿月的想法。
恰巧他昨晚问了两人聊了什么,祝卿月就说到了他长头发的事,结果他今天就给剪了。
“云舟,云舟?”
魏云舟猛地回神:“怎么了?”
“你才怎么了,叫你半天没答应。”祝卿月目光有些担忧,“大哥明早回来,让你去机场接呢。”
“好。”魏云舟应了声。
心里却不大情愿,本来他就只能待在雁清两天,结果孟竞帆坐飞机回来,他还得到隔壁市的机场去接他,浪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不过这是亲大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祝卿月转头问魏云舟:“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魏云舟摇摇头:“没有。”
“你有。”祝卿月哼了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想一些事情而已,工作上的事。”魏云舟说,“真的没事,睡觉吧。”
祝卿月这才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魏云舟开车去机场,十点半左右才接到孟竞帆。
“亲爱的弟弟。”孟竞帆嬉皮笑脸地要抱一下,被魏云舟一把挥开了手腕。
“哇哦,脾气这么大。”孟竞帆收回手,“谁得罪咱家二少爷了?”
魏云舟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有人想要挖我墙角。”
“哇哦哇哦”孟竞帆发出了警车似的声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魏云舟将车钥匙扔给孟竞帆:“你开车。”
“得了。”孟竞帆上了驾驶位,“你嫂子最近怎么样?”
魏云舟说:“挺好的,能吃能睡。”
“在家里提到我没有?”孟竞帆追问。
“没有。”魏云舟实事求是。
“不可能。”孟竞帆不愿意相信,“你在诓我吧?”
“我诓你?”魏云舟简直无语,“要不你自己回去问她?得到答案别哭就行,小鱼姐整天那么忙,哪有空想你。”
孟竞帆:“你觉得你被挖墙脚,有没有你这张嘴的原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魏云舟索性闭上了嘴巴。
兄弟俩到家的时候,正好是饭点。
孟竞帆亲亲热热粘着程逾,遭到无情的白眼后才收敛了一点。
休息一天他还得出门,休息间隙回来的。
程逾事先知道他明天休息,也让他不要来回跑,结果他还是跑了回来。
祝卿月失笑,和魏云舟耳语:“他俩欢喜冤家啊。”
“从小到大都是这德行。”魏云舟给她夹了块排骨,“别管他们,吃饭。”
孟竞帆好久不见程逾,想得很,吃完饭就把人拉回了房间。
魏云舟也把祝卿月带回房间午休。
他满脑子都是夏铭谦,有点不大愿意回去。
明天又得开工,他要是趁工作间隙献殷勤怎么办?
魏云舟思来想去,在下午的时候给魏思嘉打了个电话。
他当然没有实话实说,魏思嘉还不知道他嘛,直接挂了电话。
魏云舟知道,他大姑这是答应了,当即就和祝卿月说了声。
祝卿月却蹙了眉头:“你是为了我留下来的?”
魏云舟点了点头,没理解她的不开心。
“你现在就回z市吧。”祝卿月说,“一两次可以,每次都这样不太好,我在大姑的眼里都快成祸水了吧?”
“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魏云舟说,“一天不去,公司又不会倒闭。”
祝卿月说:“我知道不会倒闭,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对不对?你不能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你的原则底线,万一明天有什么项目书需要你签字,你的行程都是方助安排好的,突然改了主意,他又得重新安排,可明明你在雁清也没事做,难道我以后去外地工作,你都要这样吗?”
魏云舟沉默了。
祝卿月还想说什么,魏云舟却道:“行,我待会儿走。”
“我——”祝卿月一噎,“你生气了?”
魏云舟脸色没什么表情,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祝卿月说的是真的,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就是给魏思嘉打了电话。
两人陷入了莫名的氛围里,魏云舟在太阳落山之际,回了z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