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戒落地的脆响在总部大厅回荡，水波状的门扉缓缓展开。
幻曜辰跟着天月牙跨出空间通道时，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原本十二盏幽蓝的灯笼，此刻只剩下三盏还亮着。
幻曜辰的视线不由自主被那盏黑灯笼吸引。火焰中隐约可见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身影，面具的金属长喙正滴落某种暗红液体。
第十席的墨绿火焰里传来翻页声。就这？我还以为要派他去清理叛徒呢。\"
幻曜辰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高塔、死神、愚者——现在死神亲自来发布任务，这巧合让他后颈发凉。
卡斯特奇的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猩红的舌头：\"运输队明早出发。落在任务卷轴上，\"别让我失望愚者。\"
最后两个字让大厅温度骤降。幻曜辰猛地抬头，却见黑灯笼已经熄灭，只剩几缕腥臭的黑烟飘散。
只剩下星梦泽的灯笼还亮着。裂开一道缝，他盯着幻曜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继承者吗？\"
回到高塔后，幻曜辰站在高塔顶端边缘。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残破城市的灯火在雾气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天月牙嗤笑一声，银发被风吹得凌乱：\"星梦泽那老家伙就喜欢装神弄鬼。活了几百岁还跟个小孩似的，整天抱着他那破占卜牌。\"
天月牙的酒杯突然凝结出一层白霜。，声音低沉下去：\"明天黎明，西区仓库。你会以普通教徒的身份加入运输队。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胶神会都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夜枭的啼叫从远处传来。幻曜辰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天月牙的银发：\"要是我死在北境呢？\"
两人对视片刻，幻曜辰突然大笑起来。他抓过天月牙的酒杯一饮而尽，被冰得龇牙咧嘴：\"行啊，这买卖我接了。\"
酒杯被随手抛向夜空，划出一道银弧后坠入黑暗。
“话说你不是不喝酒吗？”
“”
幻曜辰转身走向螺旋楼梯，挥手时袖口露出半截焦黑的塔罗牌边角。
高塔顶端重归寂静。天月牙凝视着北方地平线，那里隐约有雷云翻涌。
回到房间后，幻曜辰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闷哼。他像条死鱼般瘫了半晌，才勉强翻过身，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斑发呆。
又试了三次无果后，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扯着嗓子喊：\"我错了行了吧！不该切断精神链接！\"
永恒世界的雾气这才慢悠悠地散开。幻老盘踞在意识山峰顶端，用尾巴尖对着他。
幻曜辰盘腿坐在识海沙滩上，随手捏了个沙球砸过去：\"错在不该无视您的金玉良言——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幻老突然沉默。他仰头看向夜空——那里有幻曜辰当初雕刻的星辰，此刻正按照奇怪的轨迹运转。
幻曜辰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精神体，心脏位置隐约有团灰雾在旋转：\"这玩意儿不是您给我装的保险栓吗？\"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