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密审讯室。
杨爱国,谭秀玲,金沢三人被一同提审,全都被带到了一起,虽然给他们带上了手铐,但并没有上脚镣,也没有固定他们行动。
就这样让他们三人坐在普通的椅子上。
杨爱国脸上满是绝望,他一看到聋老太太,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了,他可能要完了,他现在想死,只有死了才能保住一切,可没有机会。
审讯桌后面坐着一名赵虎的亲信女特工,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百无聊赖的在抽屉里翻找着东西。
忽然她拿出一个装着药片的瓶子摇了摇,瞬间便引起了杨爱国的注意,心脏砰砰直跳,但又强忍着不敢表露。
女特工正要把药瓶放回抽屉,外面忽然传来唐倩的声音。
“陈瑶出来你一下。”
“好的倩姐。”
陈瑶立刻把药瓶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小跑出去。
杨爱国见他离开后,顾不得那么多,小心翼翼的跑过去,神色慌张的从药瓶里倒出三粒药片,回头看了看门口,又迅速跑了回去,把刚刚的药片分别给了聋老太太和金沢一颗。
“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只有我们死了,才能保住其他人,趁现在把药片吞了。”
金沢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生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聋老太婆本来就想自杀,自然不会反对。
就在他们打算把药片放进嘴里的时候,身后响起陈瑶的呵斥声。
“不许交头接耳。”
三人陡然一惊,立刻握紧手上的药囊,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好在陈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皱着眉头道:“都站起来,现在要把你们移交给中调部,希望你们老实交代问题,中调部可不必我们这里,会对你们这么温柔。”
陈瑶一挥手,几个武装保卫战士走了进来。
“带他们出去移交,盯好了别让他们搞小动作。”
三人被带走,陈瑶走到审讯桌拿起药瓶摇了摇,嘴角勾起微笑。
本来这个瓶子应该装的是致幻药,可惜!
她抓住药瓶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唐倩带着三人出来,走到一位中调部队长面前:“人已经带来了,现在正式移交给你们,要不要搜查一下?”
唐倩微笑着瞥了三人一眼。
队长笑着点点头:“还是要简单搜一下身,免得棉服里面偷偷藏了什么利器。”
“请便。”
唐倩笑着走到一边。
队长当即给三位手下丢去一个眼神,三位手下会意,立刻上去搜身。
杨爱国三人紧张坏了,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捏住药丸举起了手,好在他们担心是多馀的,搜查的人下意识就忽略了他们的手。
检查完,三人连同关书记,张秘书被带上了车。
负责搜查的人与队长坐上最前面的车,开路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赵虎又忍不住笑了笑。
回到贸易公司。
赵虎刚走进自己办公室,赵刚就一脸不满的找了过来。
“这次的事件是你主动挑起的吧!为何不跟我商量?你知道因为这件事,公安系统有多少领导被波及吗?有多少人遭到莫名的审查吗?就算你对工作组的调查有所不满,那不能找个温和的方法,为什么要牵连这么多无关人员?”
“温和的办法?”
赵虎笑了笑,走到办公椅上坐下,仰躺着看向赵刚,漫不经心的开口。
“老赵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书生意气,太天真了!”
“不是我天真,是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流过血,拼过命的同志,不该被这么对待。”赵刚大声辩驳道。
“我知道啊!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虎摊摊手,认真的看着赵刚。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只是把碰巧查到的东西提交上去,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你难道让我隐瞒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刚想要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虎抢白道:“你真以为他们被调查,是我能左右的?那是上面有这个心思,我碰巧递上去了一把刀,就算没有我这事,早晚也会有其他事。”
“政治上的东西,不是你想和和气气,他就能和和气气的,不说别的,就拿我们贸易公司来说,底下就没有暗流吗?你自己没用心感受一下吗?”
赵虎使劲敲了敲桌子,见赵刚冷静下来,沉默不语的思考起来,稍稍放缓了语气。
“我得到消息,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不会闹得太大,现在免职的领导可能会调离岗位重新任用,何况自我排查一下也不见得是坏事。”
赵刚这才点点头,弯腰致歉:“刚刚是我冲动了,不过主任,在有些问题上我希望你还是能跟我商量一下,我作为外事局的政委,至少也有知情权吧!”
赵刚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向赵虎,这件事他必须要赵虎拿出个态度。
赵虎尴尬一笑:“哈哈,我不是看你工作忙吗?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独自做主报上去了,给你道个歉。”
赵虎站起身,正打算诚恳的给赵刚道歉,赵刚却伸手阻止。
“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我必须要有知情权,另外,我也希望你能不要走得太歪,不要让自己完完全全的变成一个政客,一个阴谋家,你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
他知道赵虎的解释只是敷衍之词,在报上去之前,肯定有了计划,不然这件事不会是宁总先行发难,但他又能怎么样?
他左右不了,甚至已经很难插手外事局的领导工作,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些政治教育工作,还被贸易公司牵住了太多精力,连这个工作也耽搁太多。
让他一阵无力,所以只能认同赵虎的解释。
“主任,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赵刚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赵虎却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自言自语的嘀咕:“不做这种人,我还能做那种人?”
“社会本就是一个又一个精心编织的阴谋,圈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把所有人都圈了进来,我要是不成为画圈圈的人,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要被圈在这些圈圈里。
即便能掀桌子,只要不把人杀完,这些圈圈就不会消失,这就是人的思维圈,决定它永远会存在。”
“就象在国外,看似我掌控了很多势力,他们也为我的命令是从,但又何尝不是再借我的势利用我的势呢?他们在我划的大圈中,我同样也被一个个小圈套了进去,这就是社会的结构,哪怕古时候的帝王都逃脱不了。”
“要想彻底逃脱,除非不当人了,可即便不当人了,就能确定自己没进入另一个大圈吗?”
“所以啊!人这一辈子,要么在别人的圈圈里,老实当牛马,要么就人自己也成为划圈的人。”
“老赵啊!你就真看不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