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适配一下自家的老祖宗嘛?”诸葛萌收敛低落神色,亮晶晶的眸子忽闪忽闪的。
她知道,自家的小先生想去做,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
“可以期待一下。”韩舒没有把话说得太坚决,毕竟天璇掌握的数据中没有其他门派的绝学,
他对神格面具仅是一知半解。
韩舒扶起发蒙的研究人员,他艰难挪动身躯,精神无比疲惫,没几下便晕死了过去。
“我先找个地方安顿这家伙。”
金光流转,韩舒先是转去了“哪都通”的总部,此时的赵方旭坐在办公室,眉头紧锁,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是华北的研究员吧?”赵方旭揉捏额头,一边问道。
“是拥有武侯神格的那一位。”
他无力起身,将办公桌的显示器屏幕一转。
画面显示的监控来自湖北荆州,眼前是一片白瓷砖的建筑群,墨绿色的、深蓝色的玻璃窗尽数破碎,一栋小楼象是被切蛋糕一样一分为四。
切面无比平整,以至于建筑没有倒塌,还歪歪斜斜的拼装在一起。
比起惊人的手段,更令韩舒在意的是,白瓷砖围着的闪亮亮的红色国徽。
“啊这?”
赵方旭接连甩手,“砰砰砰”的敲打桌面,维稳几十年,没想到栽在公司机构的研究上,不仅弓起了骚乱,还是对地方公家动的手。
好在今天是周末,除了几个可怜的新人在加班,单位内并无他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人员伤亡。
可外界媒体明显注意到了此事,纷纷介入,并猜测地方政府的办公大楼建筑,是不是“豆腐渣”工程。
“我已经凭借自身权利对地方做了解释,可要是抓不住他,早晚会引起更大的安全事件。”
毫无疑问,赵方旭口中所谓的“他”便是关云长。
估计关二爷的神格,停留在了大意失荆州的部分层面。
东汉末年的荆州地区,函盖今天湖北、湖南及河南等部分局域,其内核城市为江陵,要是他四处询问找过去,只能走到现今的湖北荆州。
“公司的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韩舒盯着屏幕发问。
“以地方演练为由,疏散了周围的群众,目前任菲的人已经在场了,周围的通信信号也做了屏蔽,为了防止信息外泄,还派二壮入侵了电子设备·::”
赵方旭汇报工作一样讲述着,不过局面依旧不容乐观。
关云长的神格武装中所承载的信仰力太过庞大,以及于它的威力远超其馀的几个武装。
并且神格部分毫不在乎原主的状态,全程都在透支生命和精神力,拖下去,那名研究人员估计会死。
“赶赴华中的传送点尚未创建齐全,没法用法器过去,不过既然是任总的地界,一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韩舒心中盘算一番,决定亲自去回收关羽的神格武装。
“赵董,劳烦和任总说一声,我需要华中地界的空域通行权限,不管军方监测到了什么,别太吃惊就是。”
“我和菲菲说一声。”
等赵方旭打完电话,任菲和军方监测单位打好招呼,韩舒率先转去了江西的龙虎山,
后山庭院,田晋中和荣山还在闲谈,忽然看见庭院角落小庙中的法器一闪,韩舒从璀灿夺目的金光中踏步而出。
“怎么今天有空来龙虎山走一遭了?”田晋中笑着打起招呼,立刻差使荣山道,“去去去,把你师父喊来,有客临门了。”
“田老,荣山道长,不用麻烦。我就是借你们的地儿变个身。”
韩舒掏出铠甲召唤器,轻快扣于腰间。
铠甲合体!
机械音一响,泛着亮银色泽的白虎铠甲复盖全身。
这还没完,韩舒又取出青龙抛掷于地,机关青龙立刻变作了一个以青、白为主色调的龙首摩托车。
咔!
韩舒干净利落的翻身上车,“青龙驹,我们走!”
一声令下,机械青龙驹热浪喷涌,气浪一掀,刺眼灼目的银色光芒划破天际,拖拽着长长的云尾转瞬消失在云海。
荣山来回搓弄双眼,过了好久都没缓过神,他扭头看向一旁,问道:“师叔,您说明天咱这山头会不会出现不明飞行物的传闻?”
?
荆州主城区,官方办公大楼前。
黑管儿取下手腕的狙击法器,撕碎上半身的衣物,裸露着肌肉线条清淅的上半身。
“不行,哪怕掺杂了气的手段,能造成的实质性影响还是太小了。”
黑管儿回忆着先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第一发气弹明显击中,可那研究员震离体外的灵魂无比扭曲,短暂消散后,转眼之间的功夫重回了体内。
接下来无论黑管儿如何变换狙击位置,弹药竟再打不中一枚。
“还真是给人惹了一个大麻烦啊!”
对面的关云长抒着不存在的长须,微微眯起的双眼透露着难言的自信从容。
“关某无意伤人,速让现今的荆州之主前来见我!”
“关某今日便要为大哥夺回荆州。”
黑管儿完全无法将眼前人当作历史上的关羽去对待。
民间和江湖文化塑造的“忠义之神”形象,符合黑帮的价值和生存须求,一些混社会的家伙同样会对关羽顶礼膜拜。
这些信仰一部分影响了神格武装中的精神力,将佩戴之人的行事风格短时间异化了。
“不从,那便报上名号,你是哪路将士?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华中地区临时工,黑管儿。”风格粗犷的硬汉干脆回答,眼神不时向战场四周游离。
建筑切口无比光滑平整,完全是锋利的刀刃所致,可自称关羽的家伙,身上完全没有持刀用刀的迹象。
是神格武装延伸出来的特殊能力吗?
黑管儿压低身姿,一边观察关羽的动向,一边以诡异步伐急速逼近。
临近十米开外的位置,关羽轻描淡写地抬手一挥,空气中划破一声凌厉的鸣爆。
黑管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常年出使高压任务换来的敏锐直觉疯狂示警一一有一股危险在靠近,而且是绝对致命的危险!
他侧身翻转,滚至一旁,势力威猛的一道斩击从脸庞擦过,留下一道醒目骇人的血痕。
身后的旗杆自腰间斩断,带有国旗的一部分“砰”的砸地,随即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钢管鸣响。
黑管儿擦拭着血迹,复盘关羽之前的一举一动,
施展手段时,他是以双指并起,中指压于食指之上,便可以二指为刀,挥舞出肉眼无法察觉的斩击。
威力之强,切割十米的楼房和砍瓜切菜没什么两样。
除此之外,关羽的习惯还掺杂了戏曲中“睁眼杀人”的设置,他的扮相通常是闭目或微眯双眼,当突然“睁眼”时,便代表愤怒或杀意爆发,随后便要挥刀斩敌,
“既然有施法前摇,感觉倒是简单了。”
黑管儿再度迈开脚步,观察关羽挥指的轨迹,步步紧逼。
这一次,范围拉到了半米之内,只要挥拳,便可打中了。
关羽仰头一笑,目露轻篾:“有勇无谋的匹夫,我观你如插标卖首尔!”
刷!
关羽轻而易举躲开迎面来的直拳,随即单手下压,扛住黑管儿顶向阴部的膝盖。
“哼。”
此时的黑管儿中部腹前大开,破绽露出,可关羽并未乘胜追击,反而道了一句:“你的下一招是扫腿,趁我悬空躲避之际,再以手刀戳杀喉口。”
“恩?”完全被看穿心思的黑管儿单腿前蹬,迅速拉开了安全距离。
刺啦!
关羽撕碎研究服,裸露上半身,泛红的皮肉逐渐暴涨,肌肉结,奇经八脉畅通无阻,穴窍贪婪吞吐着周围的生机和气息。
二阶状态一一武圣!
衍生神通一一武道本能。
“当初若有此等神通,迎战那三姓家奴之时,又何必我大哥和三弟出手相助。”
暴起的杀意如怒海波涛,压抑得黑管儿喘息不得。
“任总,动用火力压制吧,现在这个局面无法顾及研究员的性命了,再不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了。”任菲手握对讲机,准备发送命令。
自从踏入和平年代以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下达火力压制的指令了,浩浩荡荡的武装行动,很难不成为明日的热搜头条。
咔,咔!
大门外围的武装人员将枪口对准了院中之人,关羽从未见过那些黑漆漆的东西,但黑管子中暴露的杀意无比凶狠。
那种压迫力,完全超过他曾经面对的战场厮杀。
“世间还有如此高手?”
砰砰砰!
漆黑枪口吐露火舌,子弹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关羽抽身一动,并起的双指改变了叠加状态,此时是食指压在中指之上。
当当当!
几颗子弹撞在无形屏障上,发出刺耳尖锐的金石铮鸣,趁着这功夫,关羽急速转移到了有掩体遮挡的部分。
同时间,左手以中指压食指,连绵不绝的细密斩击一同交还给了压制小队。
武装部队所用是透明的多功能防弹盾,可兼顾防弹与抵御钝器冲击,属三级防护。
可应对不知从何处起的细密斩击,总归有点捉襟见肘。
对面的关羽依旧采用的是“擒贼先擒王”的作战套路,不知不觉间,一道凶猛斩击寻到了合适的角度,绕过防护,架在了任菲的脖颈前。
轰!
千钧一发之际,光耀夺目的青龙驹从天而降,直直砸在庭院中央,地表塌陷,开裂出道道蛛网般的密集纹路。
机械驹上空无一人。
韩舒已然站在了任菲身旁,单手一握,悬停在任菲咽喉前的斩击轰然破碎,四溅的气浪掀动她白色的短发。
崩裂的斩击割掉了几缕发束,轻飘飘落地。
任菲心有馀悸,看着帅气威武的铠甲,英气清冷的面庞因特有的“吊桥效应”而泛起红晕。
“任总客气了,这里的神格武装交由我来回收。”韩舒起身一跃,跳过小队的压制防线,步入院中。
黑管儿开口提醒道:“小心那些看不见的斩击!还有,他貌似能预测对手的出招动作。”
“明白。”韩舒观察白虎内设屏幕传来的一条条分析指令。
所谓的斩击,和剑仙门的剑气一样,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劲力和能量。
根本逃不过白虎的探测。
“关将军,不会再有暗箭了,不如出面一叙?”
哒!
关羽毫无畏惧的站了出来,看见造型远超他认知的白虎铠甲,说不出心中是惊是喜。
“这种甲胃见所未见,你又是哪一路的将土?”
韩舒扫视遍地狼借,视线停留在斩断的旗杆。
他将半截旗杆捡起,“砰”的插于身后,沾了点灰尘的国旗迎风飘扬,猎猎翻飞。
韩舒伸出大拇指,朝头顶的五星红旗指了指。
“这边儿的。”
“没见过的旗帜,天下三分,莫非还出现了新的势力?”
韩舒通过屏幕凝视对面将须的男人,估计是承载的信仰磅礴浩瀚又庞杂多样,这人的思维认知已经很乱了。
“无妨,关将军,马上就带你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能量输出加大,重新进行预测,当前回避率·613】
“来!”关羽抬手示意。
刷!
一道银色闪电急速奔走,关羽被这速度明显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立刻想到了应对之法。
砰!
一道以自身为中心的斩击,涟漪般朝周围波荡,如此一来,范围的一切都会遭到攻击。
韩舒不闪不避,胸前铠甲碰撞出丝丝火花,金属表面没有留下半点刮痕。
话音方落,他刚想躲避,一拳如重炮般轰在了脸面,他感觉整个脸的五官都向深处凹陷,像被皱的面包一样。
噗!
关羽口吐鲜血,身躯撞碎接待大厅的玻璃门,一直嵌入办公大楼最后面的墙体之中。
“关将军,你为什么自负到以为,能够预测的招式套路就一定可以躲得过去呢?”
人力计算的水平和机械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