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巷子里的薄雾还没散尽，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潮湿气息。
白祈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摸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宝宝，醒了吗？”
指尖顿了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宿主，检测到陌生号码来自王沐森，定位显示他现在在你家小区门口。】
001的机械音带着点无奈，【他凌晨五点就蹲在那儿了，说是要和你一起上学。】
白祈掀开被子坐起身，窗外的晨光刚好漫过窗台，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他洗漱完下楼时，果然看见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站着那个熟悉的高个子身影。
王沐森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左耳的耳钉摘了，露出干净的耳廓。他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正踮着脚往小区里望，看见白祈出来，眼睛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晨光。
“宝宝！”他快步迎上来，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我排了好久的队买的，你爱吃的原味豆浆，还有刚出锅的肉包子，热乎着呢。”
白祈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早餐，豆浆还冒着热气，包子的香气混着晨光飘进鼻尖。他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王沐森的手背，对方的手烫得惊人，像是揣了个小火炉。
“你等多久了？”白祈问。
“没多久。”王沐森挠了挠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就……天刚亮的时候来的。”
白祈没说话，只是拆开豆浆的吸管，递到他嘴边。王沐森愣了愣，随即乖乖地凑过去喝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连带着眉眼都弯成了月牙。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王沐森嘴里叼着包子，眼睛却一刻不离地黏在白祈身上，看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浆，看他的睫毛在晨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宝宝，”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郑重，“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以后我不打架了。”
白祈抬眼看他。
“真的。”王沐森急忙点头，生怕他不信，伸手比划着，“我以后每天都来和你一起上学，放学送你回家，上课认真听讲，你布置的题我肯定一道不落全做完。我要考进年级前一百，不，前五十！”
他说得信誓旦旦，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光，像是藏着一片星空。
白祈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好啊。”
“那你……”王沐森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些，“你会一直教我吗？”
“看你表现。”白祈故意逗他。
王沐森立刻举起手，像个宣誓的小学生：“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偷懒！要是我做不到，你就罚我抄一百遍公式！”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白祈的耳尖悄悄泛红。他转过头，假装看路边的风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
【宿主，目标人物好感度75，危险值5！已趋近于安全线！】001的机械音里满是惊叹，【这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王沐森的那几个小弟。他们看见自家老大居然穿着校服，还跟个乖宝宝似的跟在白祈身后，手里拎着早餐袋，都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森……森哥？”一个小弟试探着喊了一声。
王沐森回头，皱了皱眉，那点痞气刚冒出来，瞥见身边的白祈，又瞬间收敛下去，换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以后别在学校门口晃悠，影响不好。还有，你们也早点回去上课，别整天游手好闲的。”
小弟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森哥吗？
白祈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王沐森听见笑声，回头看他，眼底的严肃瞬间化成了宠溺：“怎么了，宝宝？”
“没什么。”白祈摇摇头，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快上课了，走吧。”
“哎，好！”王沐森连忙跟上，脚步轻快得像只被顺了毛的大狗。
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忍不住侧目。昨天还在走廊里耀武扬威的校霸，今天居然跟在白祈身后，手里还拎着早餐袋，那副乖巧的样子，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王沐森却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把白祈的书包小心翼翼地放到桌洞里，又帮他把课本和笔摆好，这才乖乖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上课铃响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没有趴着睡觉，而是挺直了腰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也落在旁边白祈带着笑意的眉眼间。
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可教室里的时光，却温柔得不像话。
王沐森偷偷偏过头，看着白祈低头记笔记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
他一定要变得很优秀，优秀到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白祈身边，优秀到能配得上他的光。
这个誓言，像一颗种子，在晨光里，悄悄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