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岛的风裹挟着咸涩,马飞飞望着真子泛红的眼眶,沉声问道:\"特务连的三位女报务员怎么不见踪影?芳子、枝子、迟圣莉,莫非生了病?
真子的泪水终于决堤,颤抖着伸出纤纤玉手,将一封沾染汗渍与硝烟的电文递到独立一团团长面前。长,您看这个\"她哽咽着,\"已经发给戴老板,还没收到军统复电。
电文上的字迹洇着血色般的沉重:东太平洋撤退途中,特务连三名女译电员遭遇日军伏击。东京出身的枝子与芳子——曾是奉命刺杀马飞飞的忍者,后被策反归入麾下;土着峀奇酋长之女迟圣莉,三人在突围无望时砸毁电台,宁死不屈。
屏幕亮起,太平洋的腥风扑面而来。褐红色火山岩如铁铸般嶙峋,与深蓝海水构成苍凉绝境。真子率领的队伍沿崖道撤退,末尾三位女译电员的身影在粗粝岩壁间格外单薄——枝子与芳子军装撕裂,短发被海风揉乱,硝烟污痕下的眼眸仍燃着樱花般的坚韧;迟圣莉赤足踏在滚烫岩石上,紧握密码本的粗布口袋泄露着凝重。
尖锐的呼啸骤然撕裂风声!子弹如铁雨倾泻,日军伏兵封锁了唯一垭口。迟圣莉臂膀被弹片划开,鲜血瞬间浸透袖管。芳子扑过去按住伤口,枝子伏身扫视地形——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脚下海浪拍打着狰狞礁石。
枝子最后望了眼硝烟中的战场,转身跃向蔚蓝虚空,身影干净决绝。迟圣莉紧随其后,受伤的手臂垂下,手雷按在胸前,向着故乡发出泣血长鸣,坠向黑色礁石群。
芳子独自立在崖边,日军已从岩缝逼近。海风吹乱她的发丝,脸上竟浮现温柔光彩。清越的京都语调消散在风中,指尖旋开保险。
轰——!橘红色火球在崖巅升腾,光芒刺眼如太阳燃烧。爆炸声浪撞击岩石,碎片裹挟着生命余烬散落太平洋。火山岩上只留下焦灼痕迹,如同一篇无声墓志铭。
视频终了,居士抬走影视机隐入空间。过军统复电,\"无一被俘\"四字刺得他眼眶生疼。油灯摇曳的指挥部内,他猛地嘶吼出声,铁皮水杯砸向作战地图,复活节群岛的标记被洞穿如血口。
砰!砰!砰!手枪子弹撕裂夜空,直到撞针空响。马飞飞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泥地,肩膀剧烈抽动,压抑的呜咽在死寂中回荡。
太平洋的浪涛依旧拍打着礁石,悬崖下的缝隙间,几缕红褐色印记渗入岩肌理,成了不屈灵魂的永恒界碑。
夜色浓如泼墨,祭坛硝烟在断残石柱间打转。月光投下扭曲暗影,风卷着土腥味将最后一缕黑雾驱散。
马飞飞盘腿而坐,膝上青铜罗盘裂如雷击,却仍泛着倔强微光。体内真气冲撞经脉,九成功力耗竭,舌尖血腥味未散——又是以血为引催动九字真言的代价。
身旁,马飞飞与沈鱼的幼子小潮生躺得笔直,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却汗珠滚滚。林教授正持银针施救,孩子胸口金鳞随呼吸起伏,宛如搏动的异心。
峀奇驮着昏迷的护士小陈自远处而来,浑身毛发焦黑如烤糊的掸子,右爪滴血却仍梗着脖颈装威,唯有打颤的腿泄了底气。
话音未落,小潮生突然抽搐,胸口金鳞骤亮,头顶浮现虚幻龙影,嘶吼如遭踩踏。
众人在浓雾中摸索,峀奇驮着小潮生,马飞飞举月亮银勾开路,林教授抱青铜罗盘如观星象:\"左偏,再右就是这儿!
穿过死寂松林,深潭如墨,泛着幽幽蓝光,水面白气缠绕如群蛇曼舞。
马飞飞脱衣束好月亮银勾,将青铜罗盘藏入怀中,郑重嘱咐:\"峀奇,看好林教授。若我三炷香未归,便带小潮生去昆仑找我师父算账。
话音未落,他抱小潮生纵身跃入寒潭。
刺骨寒意直侵脏腑,怀里小潮生却烫如烈火。撑着念咒:
第一遍毕,潭底闪过鳞光,倏忽即逝。
第二遍至半,巨大龙影飘来,通体蓝光,空洞眼眸透着无尽委屈,似被抢糖的孩童。
第三遍终了,龙影低头审视,声音如百虫齐鸣:\"你非龙族,来此何为?
话未落,潭水骤沸,八岐的黑色逆鳞如箭射向小潮生!
马飞飞怒吼着拔出月亮银勾,银勾化作流光箭直射逆鳞!
轰——!寒潭炸开,水花冲天。
远处峀奇突然长啸,夜空中流星划向昆仑。紧银勾,低声道:\"师父,你当年在此闭关,是不是早已知晓一切?
风过雾散,新的征途已在脚下延伸,前路迷雾重重。
【未完待续】